璇奢臣一听袁觉遭了罪,受了委屈,放下手里的勺子很是心疼地问道:“你……你真的在融合灵力的时候遭罪了?”袁觉知道爷爷是真的心疼他,见不得他受一点儿苦,他马上说道:“你别紧张,没事儿。因为这次经历,我没以前那么废物了。”
璇奢臣拿起勺子追袁觉,袁觉转身就跑。璇奢臣在后面边追边吼道:“你再说自己是废物试试!”袁觉一转身没影了,璇奢臣喊道:“你把外衣穿上,别着凉了!”袁觉忽然探着个头说道:“也就你觉得你的这个孙儿样样都好。”
璇奢臣冲袁觉一举手里的勺子,袁觉一缩脖子又没影了。璇奢臣站在那儿笑着嘀咕道:“我的孙儿就是样样都好。”但一想到血河,璇奢臣心一沉。
袁觉绕了一圈又回来了,他穿着单衣单裤有些凉,他回来穿外套。璇奢臣已经走了,屋里屋外的都给收拾的干干净净。袁觉边换衣服边嘀咕道:“干嘛非得穿这种长袍?”他穿了半天实在是嫌麻烦,他开始翻找,边翻边嘀咕道:“我穿回来的衣服和裤子呢?”
一会儿功夫,原本整齐的衣柜被袁觉翻的乱糟糟的,衣服扔的满地都是。“臭小子!你是吃饱了撑的?!”袁觉被忽然的吼声吓了一跳,他回头看到鬼帝瞪着他。袁觉叹了一口气说道:“爷爷,你要吓死我啊?”璇奢臣走过来指着满地的衣服说道:“你知道我费了多长时间才整理干净的吗?”
袁觉看着被自己扔的满地的衣服调皮的嘿嘿一笑,璇奢臣说道:“我从来都是别人伺候我,到了你这儿,我得伺候你。”袁觉说道:“不是说过不让你收拾了吗?我可以自己收拾。”璇奢臣说道:“你?你会收拾?”璇奢臣指着满地的衣服说道:“这是会收拾的人干的事?”袁觉看了一眼鬼帝说道:“爷爷以前不是也不会收拾吗,现在这不是也会收拾了吗?我一会儿会收拾的,先扔在地上好找衣服。”
璇奢臣说道:“臭小子,谁找衣服是扔在地上找的?你什么东西都爱乱扔,我担心你会被你乱扔的东西绊倒受伤。奴仆不能进来收拾,那就只能由我这个“老奴仆”来替你收拾了。”
袁觉自小不许别人碰他的任何东西,曾经就是璇奢臣也不行,但璇奢臣实在是怕自己的宝贝孙子被他自己乱扔的东西绊倒受伤,他就偷偷给袁觉收拾房间,虽然袁觉都大发雷霆,但璇奢臣还是照旧给袁觉收拾房间,久而久之的袁觉都生气生累了。为了不让自己的爷爷来给自己收拾房间,他尽量自己收拾。他现在已经很少乱扔东西了,只是偶尔着急找东西时会乱扔。只是璇奢臣来袁觉这里都已经成习惯了,每天总要来转一圈。
袁觉挪到鬼帝身边撒娇地说道:“还是爷爷对我最好。”袁觉又笑着说道:“真无法想象爷爷在这儿撅着给我收拾的样子。”璇奢臣说道:“我这一世英名在你这儿被毁的面目全非。”袁觉说道:“爷爷你放心,我不会出去乱说的。”璇奢臣看着嬉皮笑脸的袁觉说道:“你这一天的怎么就没个正经的时候呢?”
袁觉低着头整理着衣服带子说道:“哪有那么多正经,还不都是装的。”袁觉整理着有些复杂的衣服有些烦躁地说道:“干嘛非得穿这么麻烦的衣服?我穿回来的衣服呢?”璇奢臣给袁觉整理着衣服说道:“人族那不伦不类的衣服有什么好的?你回到了鬼族就要像原来一样。”袁觉感慨道:“我以前是怎么忍受的?”璇奢臣打掉袁觉帮不上忙只会捣乱的爪子说道:“才离开几天就嫌弃了,以前不都是你自己穿衣服吗?懒就是懒,不要找什么理由。”
袁觉抬起头看着鬼帝小声嘀咕道:“我懒还不是因为你?”璇奢臣抬头看了袁觉一眼说道:“因为我?那好,为了防止你懒死,以后房间自己收拾,你就是被自己扔的东西绊倒,天天摔成狗吃屎,我都不管。摔死你个兔崽子。”袁觉说道:“我是狗,我是兔崽子,那你是什么?爷爷,你骂自己骂的如此委婉。”
璇奢臣瞪着袁觉,袁觉一吐舌头赶紧回避鬼帝的眼神,走到镜子前拍了拍衣服说道:“是不是因为爷爷给整理的衣服,我感觉今天的衣服格外的帅气。”璇奢臣说道:“臭小子,没大没小,油嘴滑舌。”袁觉冲璇奢臣调皮的笑了笑说道:“我去找未空老师。”袁觉又回头嬉笑着说道:“爷爷,你可要说到做到,不许再给我收拾了。”
这祖孙俩都太了解彼此了,袁觉是绝不会自己收拾的,璇奢臣是绝不会真的放手不管的。璇奢臣看着满地的衣服叹了一口气,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爷爷!”璇奢臣吓了一跳,他回头看见嬉皮笑脸的袁觉正探着个脑袋看着他。璇奢臣这个气,他把手里的衣服扔过去打袁觉,袁觉“哎呀”一声没影儿了。
木鱼一个人坐在在星谷,头顶是满天的星星,身边的树叶上,草叶上和飞舞着的都是不停闪灭的萤火虫。她现在不管做什么,不管去什么地方,不管身边是谁,有多少人对于她来说都是独自一个人,她的身边永远都空着。木鱼以前一个人并没有感觉孤独,因为她那时只有疼痛,痛彻心扉的疼痛,她被心痛占满感受不到孤独。现在她依旧疼痛只是有了些许喘息的时间,这让她些许的喘息时间充满了孤独感。
木鱼最近总是不由自主地转头去寻找,可每次寻找的虚空都让木鱼有更加强烈的孤独感。她不敢再去寻找但又忍不住去寻找。木鱼感受到孤独的同时强烈的自责,内疚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木鱼在别人面前装出一副释然的模样,其实她一刻都没放下,就算是自己死了一次,她也无法释然,她的心依旧被撕扯着。辕爵被自己杀死的情景循环反复地让木鱼想起,这让木鱼的痛也循环着,痛到麻木又由麻木转回锥心的疼痛。她并不祈求得到救赎,她不该被救赎,她不可原谅。
当她看到辕爵的魂灵碎片所在的三个灵体都拥有与辕爵相同的样貌,木鱼没有杀了他们去救辕爵,不是她不想救,因为她绝不可能再杀一次辕爵,就算她知道那不是辕爵的真身。现在她每见他们一次,她自己都会被撕裂一次,因为她不仅救不了辕爵还把辕爵撕碎了,把辕爵囚禁在不生不死之地。
她该如何?没人给她答案。木鱼也从没想过要逃避,她不会刻意躲避他们三个人,她既然撕碎了辕爵,她也要同样地承受被撕裂的感觉。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这三个人对她都有着莫名的情缘,任凭她如何清除,斩断,到最后他们还会想起,连接上。
她知道那是因为他们体内辕爵的魂灵碎片,辕爵越是如此,木鱼对辕爵的愧疚越深,自责的心越重。这让木鱼又有些不敢去面对他们,他们不是辕爵但他们又都有辕爵的影子,他们看着她的时候就如辕爵看着她。若再次面对辕爵,木鱼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面对辕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