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四锦自个儿已经猜出了大半,于是决定明日再去一趟九王府。
不过这一次,不能是她自个儿偷溜进去了,而是跟着严清一块儿进去。
反正明日严清也是要去九王府的。
结果,第二日一大清早,安四锦便去梨园候着了,严清也十分奇怪。
他正好要带上半个戏台班子的人要去九王府呢,冷不丁就被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人拉进了一旁的角落里。
见来人是安四锦,他嘴角抽了抽,“阿晋,你干嘛呢?来梨园做贼呢?”
安四锦嘿嘿一笑,讨好道,“严兄,昨日我不是跟你说了我破产的事了吗?我想了想,不能这样坐吃山空了,不妨让我来给你打零工啊,我帮你拎戏服箱子一整天,你给我赏点买零嘴的赏钱可好?”
严清敲了敲她的小脑袋,“说什么呢?馋了你就尽管来我这梨园,想吃什么我都让人给你买,养你一个,我还是养得起的。”
安四锦听这话觉得有些暧昧,于是摆了摆手道,“君子怎可食嗟来之食,我给严兄你付出体力劳动,您给我相应的报酬就行啦。”
见他坚持,严清也无可奈何,便让他一块上了马车。
可说是不食嗟来之食的某人,这会儿却十分坦然的跟他坐在同一辆马车上,眯着眼睛,大大方方的吃着点心,像极了一只偷吃到一盒小鱼干的猫咪。
而此时,安四锦正啃着一块云雾饼,含含糊糊的问道,“严兄,不知你是不是每日都要去九王府给那位贵客唱呢?”
严兄拿起一旁的帕子递给她,指了指嘴角,这才回道,“还不知道,昨天我也是第一次进九王府。”
安四锦放下了手中咬了一半的饼,“是谁找的你啊,九王府的下人?”
严清思忖一会,摇了摇头,“不是九王府的,是我的...师父。”
安四锦惊讶得看向他,“严兄的师父,难不成是北山书院的虞子清?”
严清点了点头,“其实,我小的时候就拜了师,只不过我的身份实在太过卑贱,所以我从未在外承认过,怎能让师父因为一个戏子蒙受不必要的污点呢。”
安四锦摇了摇头,“你可不是他的污点,你是他的骄傲,他若是嫌弃你一分半毫,可不会让外界这么传的。”
严清笑了笑,他自然知道师父一向最疼爱他,以至于自己的名字也是延承师父的字。
可看着安四晋这样严肃的对他说这些,心中的暖意四溢。
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的比往常还要温柔,“谢谢你,阿晋。”
安四锦有些莫名,她不过是说了一句实话,怎么严兄就突然跟她道谢了?
两人聊着聊着,马车已经缓缓驶入九王府。
来开门的还是昨天那个面生的门房,看见安四锦来,还熟络的跟她到了个招呼。
安四锦进了客苑北屋就跳下马车,帮着别人一块搬东西,拎戏服,倒是与别个小工一般无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