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荇本来不想让浮玺跟着的,毕竟这酒的功效,若是发作起来,被外人瞧见可就不好了。
可是止沧话都说出口了,此时她再拒绝,万一止沧起了疑心反倒不妙,算了,大不了将头几杯换成没下药的酒吧。
就这样三人移步去了绿荇的院子。
绿荇对着一旁站着的丫头使了几个眼色,那丫头便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下去备酒了。
要说冬日里饮酒,是世人最终爱的一项乐事。
将原本冰凉的酒放在炭火上暖着,酒香肆鼻,酒还未入口,就能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而且今夜雪花飘零,倒是有几分雅致。
下人们端了暖炉上来,一盅酒一个底,各放在一人面前。
止沧好奇的凑近闻了闻,竟然有梅花香传来。
“九皇妹,不知你这酒叫什么雅名?”
浮玺平日里也好贪这一口,不过这酒的确香的令人生津。
一时他也就不再计较绿荇之前的种种,侧着头一同看向她,等着她来细细详解。
绿荇也不卖关子,此时酒也热的刚好,再煮就沸了,使人小了火,又开了盖子散散热气。
这下,酒香更甚了。
绿荇满脸得意的说道,“这酒名叫玉条。”
正所谓,一树寒梅白玉条,迥临村路傍溪桥。
不必说的太明白,止沧与浮玺心下便觉得这名极衬这酒。
见酒温的刚好,浓热也都散开了,几人就各自倒了一杯,细品起来。
酒杯因是白玉杯,这酒入杯时,颜色却呈焦茶色,酒液纯净清澈,无一丝杂质。
虽然热过,但入口清新,后味也清爽。
一口饮下,肚子便暖了,喉间却清凉,一点儿都不辛辣,的确是上乘的好酒。
原想喝过一杯就走的浮玺都决定不走了,而且绿荇喝酒时也不爱说话,他便装作她不存在,只顾着自己喝酒,便难得没生出厌烦之意来。
这一盅酒很快就被浮玺和绿荇喝完了。
一旁伺候的丫头们被调教的很好,马上又换了一盅新的。
只有止沧他并不贪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喝,所以酒盅里还剩大半都未喝完,眼底十分清明。
绿荇却一改常态,她平日里并不喜喝酒的,今夜不知为何,总觉的又渴又热,于是一杯一杯的灌着自己,像是有什么魔力吸引着她一样。
浮玺虽然不像她这样猛喝,但也喝了不少,这一会都已经喝了两盅了。
止沧算了算时间,嘴角微勾,看着两人此时应该已经没什么神智了,便假意对公主告个饶,顺畅的退出了绿荇的院子,竟无一人拦路。
出了绿荇的院子后,那个替他传消息的婢子又无声无息的跟了上来,手里拿着一件白狐毛的裘衣,想盖在他的身上。
止沧伸手拒了,“不必,我也喝了许多,冷风吹吹也好。”
那婢子唤阿音,是止沧手底下十分得力的婢子。
她从怀中拿出一罐竹筒,对止沧说道,“主,食了解药就好,何必吹这寒雪冷风遭罪。”
他没接过那药,饮了酒的他,面上没有醉酒的潮红,但是眼眶和唇色却红润的要滴出血来一般,看着比平时更媚了不少。
“这药效可不能解,我还要去阿锦那里呢,若是没了这个药效,那岂不是没人替我作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