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暴露了，在还没有能完成最后一件事的时候，暴露了。
这天，他还是像往常一样继续去医院照顾她。
她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兴奋，一直处于低气压。
慕子染看着这样的女孩，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给，苹果。”
“慕子染，你是不是觉得你很伟大，你很了不起。”
慕子染静静地听着她说话，一句也没有反驳。
他这样不言不语，倒是让沐琪琪更生气，什么意思嘛？
她需要慕子染默默地为她做那么多吗？
“慕子染，我不要你的怜悯，我不要你的肾脏，我求你不要捐给我，我求你可以吗？”
当时慕子染什么都没有听到，只觉得他的耳中轰鸣一片，完了，她什么都知道了。
“琪琪，不，我要救你，要不然我也不会走了。”
“舍得叫我了，还是被我看破一切了。”沐琪琪反唇相讥，她不想慕子染救她。
不，他还那么年轻，他的前途一片光明，怎么可能为了她荒废。
要不是今天新来的那个医生说漏嘴了，她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可能他们之间就会这样一直错过了。
“琪琪，你别有心里负担，我爱你，我自己愿意救你。”
这下，沐琪琪泪如雨下，她就知道，慕子染不会平白无故抛弃她，可是她也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我不值得你这样。”沐琪琪有些哽咽，她做不到，她真的做不到。
“琪琪，你别多想，不就是少一个肾吗？没事的，我能给你幸福的。”
幸福？
这关她的幸福什么事？
十几秒后，她好像明白了什么，他的肾，却关乎她的幸福。
什么意思，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慕子染！你是秀儿吧。”沐琪琪气急败坏的向着他吼。
慕子染意味不明的看着她，眼睛里似乎有很多她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东西。
比如，炙热。
比如，控制。
比如，偏执。
“琪琪，你早该知道我不是一个好人，从爱上你的那一天起，我就想过有些东西。”
他靠得有些近说话的时候又故意对着她。
等到沐琪琪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脸早就红得不像样了。
“你……你在说些什么啊，我听不懂！”不想跟他说话，她干脆假装听不懂。
“琪琪，别装傻，我知道你懂，你什么都懂。”
“喂！喂，你说什么，我信号不好听不到！喂，你大声点，喂。”
慕子染静静的看着眼前装傻的女孩，眼里充满了宠溺。
“琪琪，你知道吗，每次听见你装傻充愣我就特别想吻你。”
沐琪琪一脸懵，什么都没听懂。
“慕子染，你刚才……唔”
……
几分钟后，沐琪琪又坐回了刚才的位置，只是脸一直都是红的，打死不往慕子染的那个方向看。
她现在看到慕子染那张脸就会想起刚才的种种。
太害羞了吧。
她就说嘛，慕子染是个坏人。
……
“慕子染，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生病的？”挣扎了许久她终于问出了她刚才疑惑的问题。
“高二，上学期的那节体育课。”
她其实是真的没有想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