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打那以后,苏木交语文作业就格外的积极,以至于他的人设在我这里彻底崩塌了。
每次都是我一到教室就可以收到他的作业本,我严重怀疑他可能天还没亮就起来抄作业了。
不过后来他用实际行动打消了我这个念头,他作业本上的红叉多到好像收取了特步的巨额代言费。以至于班主任都坐不住了,特地重新安排了分组。
于是苏木同学也终于迎来了转学之后的第一个同桌,但是那个人不是我,我坐在他斜前面。而后班主任又语重心长的说:“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同学问课代表嘛。”
我觉得老师们走心的客套话大概是分为两种的,一种是“语文不好别灰心嘛,这不还有数学垫底了吗”;一种是“有志者事竟成,只要肯努力总有一天数学会超过语文的”。而班主任这种完全属于不走心的客套话。
语文课上,老师让我把上节语文课做的随堂测验随机发给大家,说是让我们一边听她讲一边批改自己手里的试卷,下课再还给别人。
分发完试卷,回到座位上才发现我手里拿的是苏木的卷子,他的字有些潦草,我不知道那算是哪一种字体,却是好看的那一种。
我微微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就仿佛是分到同一个队的接力赛选手,总是要在人群中看一下他的位置才能完成比赛一样,单纯的象征的看一眼。
他转动着手里的红色水性笔,半埋着头,盯着桌上的试卷,似乎看到了什么好笑的答案,露出尖尖的虎牙,阳光打在他的头发上金光闪闪的,我突然觉得他长得挺好看的。
我的目光好像惊动了他,他抬起头看向我,问:“怎么了?”
“哦,没有,我只是想说我改的是你的试卷。”我微笑着扬了扬手中的试卷,随即转过身来认真的听老师讲课。
随着最后一道题讲解完毕,我的画叉之旅也宣告结束了,我觉得自己可能被老师坑了,在苏木的试卷上画了满纸的叉让我有些不好意思把试卷还给他,好像如果换个人修改他就不会错这么多了。
我把试卷递给他,脸上写着两个大写加粗的尴尬,我说:“不好意思啊……”
“不存在,不存在。”苏木回我也是很奇怪,不在意的笑着,豪迈的挥挥手,仿佛下一秒就要举杯高喊“哥俩好”了。
下课时,可可拉着我的手臂,给我讲《薰衣草》最新的情节,梁以薰的心脏病已经牵动着她的神经一个月了,她说到那个玻璃花房时眼睛里一闪一闪的,那个时候的女孩儿对爱情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们不懂为什么,只是每一次偶像剧里那些被赋予浪漫的道具都会风靡好久,就像薰衣草花束和那个玻璃房的模型。
突然感觉有人用笔盖戳我的背,可可停下来和我一起转过身去,苏木拿着刚刚那张被我画满叉的语文试卷,看看可可又看向我,顿了顿说:“班长,我觉得这道题你给我改错了。”
“是吗,我看看。”我有点蒙,一方面我自认为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一方面他真诚的眼神又让我产生了动摇。
我拿过试卷,顺着苏木修长的手指所指的方向,那是一到成语解释题,问“差强人意”是什么意思,他写的是“差到无法使人满意”。
“没错呀,是你错了,老师刚刚讲了。”
“讲了吗,我怎么没听到呢?我看电视里都是这么用的呀……”
为了证明我当语文课代表确实是实至名归,我拿出那本厚厚的现代汉语词典,翻出“差强人意”拿给他看:“喏,这个成语的意思是勉强能使人满意,这是个褒义词。”
“哦,”苏木接过我的书,若有所思的看看我翻给他的那一页,又合上书看看封面,“这书挺好的,我也去买一本,你哪儿买的?”
“这本书我们这里的书店没有,得到城里的新华书店去买。”
“在哪儿呢,离我们这里远吗?”
“其实也不远,你坐25路10个站的样子就到了。”我脑子里不确定的回忆之前坐车经过的站台。
“怎么,你要去新华书店啊?”可可完美规避掉讲题环节之后几乎无缝衔接加入了我们的话题,“我们周末也要去,带上你呀!”
我看了皱着眉头狐疑的看着可可,我很确定自己并没有和可可约好周末的行程。
“好好好,就这么说定了。”苏木也没有问过我直接就答应了可可。
可可和苏木突然的一拍即合,让我有些莫名其妙,隐隐的有种被卖了还帮着数钱的不详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