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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离别前

“既然人到齐了,有些事情,也该让你们知道了。你们都坐下!”顾云飞看了看众人。

众人依言坐下。顾涌泉首先开口“爹,蓝雪也来了,不用让人喊她过来吗?”

“不必,我要说的事与她无关。她在反而平添困扰。她亦从未见过我的样子。想必你们都认为紫烟是被我吓傻了。突然变成了白包子。不知吃了什么苦。”顾云飞看了顾紫烟一眼。

“儿子不敢!”顾涌泉---顾紫烟的正牌爷爷出声答道。

“这没什么敢不敢的。她确实是吃了苦头的。但却是主动吃苦头。心甘情愿。我并没有强迫她。今日要说的也不是这个。一直以来,你们猜测自己的父亲,爷爷有两幅面孔。一黑发一白发。而事实上黑发的才是你们的父亲---顾白衣,而我是顾白衣的师父。你们称呼我一声师祖也无妨。除了涌泉,我在其十二岁时开始授艺。蓝庭和云开都是六岁开始教导。可以说,我是代徒教子。也算的上你们的授业恩师。可惜与你们的师徒缘分太薄,短短几十年而已。但紫烟不同,我已经正式收其为徒,传道授业,引领其走大道长生。今日领她回顾府,是与你们道别。逗留几日,让其与父母话别。蓝庭你上前来。”

段蓝庭依言上前来,顾云飞抛给了他一个小药盒。“里面是解你身上的红颜劫的药,你收好。是否要解,你自己做决定。至于为什么要给你下这个药,你就要问你那个做事随心意的爹了。”

“至于云开,我带走了你的女儿,作为交换,你需要什么补偿?!只要我能力所及。”顾云飞挥了挥手让段蓝庭退下,看向顾云开。

“回…师祖,云开不要补偿,就是想知道我女儿紫烟是不是真的心甘情愿的做您的徒弟?她小小年纪如何能做的这个主意。如何舍得离开爹娘。我跟悦茗这么些年只有这一个掌上明珠。如珍似宝养了六年多,实在不舍得她去追求虚幻飘渺的长生之道。她这一去可否就是永别?!”顾云开顶着来自顾云飞的无形的压力,坚持说出自己的想法。

“她当然是心甘情愿。至于小小年纪不能做这个决定,我不是已经来告知你们了。亏的你们疼的紧,不疼的话,岂不是要两三岁不到便夭折了。要舍,有舍才有得。你是要她死在身边,还是长命百岁的活在远方?”

“师祖,您这是告知我们结果,并不是征得我们同意。云开自然是希望紫烟能够长命百岁的活着,但········”顾云开还要继续说,却被身旁的妻子扯了扯袖子,打断了话头。

“敢问师祖,为何紫烟会夭折?为何在凡世便不能长命百岁?”林悦茗上前施礼问道。

“为何会夭折,问问你林家即可。为何处心积虑的非要她的命不可。但即便不是林家,也会有李家·赵家·孙家。时也命也。半点儿强求不得。她与你们的亲缘单薄的很,强求不得。强求的后果,今次是昏睡,下次便不知如何了。你舍得吗?!”

“是我林家?!”林悦茗的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尽,惨白无比。顾云开上前扶住林悦茗。

“如果是我林家,我大致是知道原因的。虽然师祖说即便没有了我林家的威胁,我的女儿也未必平安无忧。但人即便是活到百岁,谁又敢说没有风风雨雨,一定会平平坦坦的过完一生。紫烟怎么就不能······”林悦茗说到最后,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

“还就真不能,她与你们没有这父子母子的缘分。而你腹中已经又有了双生子嗣。何不惜身,放下这执着,难道非要看着她死在你们身边吗?!”顾云飞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二人。

“不!我没有!我不要她死,她还这么小。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让她走,让----她------走。”林悦茗看着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的女儿,终于哭倒在顾云开的怀里。

顾云开扶住妻子,看着愣愣的看着他们的顾紫烟,深深的叹了口气道:“是不是跟着师祖以后,她就不会如此。恢复正常。”

“那是自然。”顾云飞看了一眼发愣的顾紫烟。

“那我夫妇二人,便同意让紫烟跟师祖修道。”顾云开苦涩的开口同意。

“其实也不算什么生离死别,只要她修道有成。能够一个人穿越不及山。我自会放她下山回来看望你们二人。”

“不吉山,听这名字就很凶险。我宁愿她好好的活着,也不要她冒着生命危险穿越不吉山。”林悦茗一边流泪一边说道。

“世人口中的不吉山,修士口中的不及山,音同字不同。但却是同一座山。好了,也别急着流眼泪,我还会带着她在这里逗留几日。今日我与我的好友带着紫烟住在依梅园中,无事不必打扰。涌泉,你跟我来。”说完起身,顺便抱起那个不良于行的包子。经过顾云开夫妇时,停下脚步。

“你们夫妇注定这生只有这一个女儿,但儿子却会很多。是福是祸,看你们自己的造化吧。这个女儿是一定会还你们的生养之恩的。有什么需要交代的,事了之后,我会送她去留园,让她与你们拜别。要让她带的东西都准备好。我和师兄会帮她带着。”说完便抱着包子---顾紫烟向书房外走去。

顾涌泉看看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叹了一口气。跟着顾云飞的身后,走出了书房。

那三人带着等候在外的酒鬼,朝着依梅园而去。屋内的三人各有各的忧愁。林悦茗一想到女儿小小年纪就要离开自己的身边,就忍不住流泪。这么小的年纪,她怎么照顾自己。受了伤,娘不在身边。她哭都没人心疼。再一想像那画面,就更是痛上加痛。心情一激动晕了过去。

而顾云开同样是心疼女儿小小年纪便要离开爹娘。可如果是为了保住性命,再不舍他都舍得。甚至是没有门路,他还会千方百计的找,就为了保住女儿的性命。这些年,行善积德。好吃好喝的养着女儿,为了有更多的时间陪伴这个女儿,他让妻子吃下娘家人送来的小食。他如何不知道这里面有古怪呢。但当初以为这是妻子回娘家要求的。夫妻同一个心思。但如今看来还是自己把人心想的太好了。

这些暂且不想,该给女儿准备些什么呢。贴身照顾的人,吃的,用的,穿的都要好好想想。对,还有钱···········

而段蓝庭想的却是,娃娃跟着师祖也没什么不好。爹都是师祖的徒弟呢。娃娃跟爹都一个辈份了,不知道爹知道了,是什么心情。爹应该还活着吧。

某个山坳处,黑发的顾白衣正拉着妻子,偷看白玉狐狸夫妇妖精打架。一个喷嚏暴漏了行藏,拉着妻子就一顿狂奔。白玉狐狸记仇的很,可得跑快点,“哪个王八蛋念叨我”顾白衣一边跑一边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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