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确认了周围没有顾谨的身影,就断定了自己是出现了幻听,摆了摆头,和南果一起往宁府走去。
回府的时候,府内静悄悄的,宁信阳和温婉也不在府内。安安在小回廊里遇见了福伯。
“爷爷,看见我父亲和母亲了吗?”
“大人和夫人好像去祭祀侯爷和候夫人去了。”福伯想了想,今天半晌午的时候宁信阳和温婉的交代,便照着他们的吩咐回答了。
“好。那爷爷你注意休息,我去找找母亲。”话音刚落,安安便消失在回廊里,一阵风似的又奔出了府。
“唉……”福伯想着温婉和宁信阳的嘱托,阻拦的话还没说出口,安安便已经离开了。“这孩子,毛毛躁躁的。”叹了口气,慢慢地撑着腿,坐到了石凳上。
安安刚出府,就和顾瑾迎面撞上了。
“哥哥。”
顾瑾伸手扶住了安安的肩膀,让他站稳了。
“你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啊?”待安安站稳,顾瑾颇有些不情愿的将手放了下来,毕竟也不能一直放着啊,那不成了耍流氓吗?
“刚刚福伯说父亲和母亲去祭拜外祖父和外祖母了,我也想去。我好像还没见过外祖父和外祖母呢。”安安的语气里闪着兴奋。
……
顾瑾很久都没说话,但是还是随着安安的脚步慢慢地走着,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
“哥哥,你怎么了?感觉怪怪的。你是不是生病了啊?”安安说完,便将手伸到了顾瑾的额头上,探着他额头的温度,另一只手摸在自己的额头上。见温度无异,松了一口气。
安安软软的小手,覆在顾瑾的额头上,柔柔嫩嫩的,很容易便让人生出另类的心思来。
顾瑾顺势将安安的手拿了下来,趁着人少,还捏在手里摩挲了一阵,最后才不得不放开。
安安习以为常,因为这就是他们两人的相处方式,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顾瑾知道,宁信阳和温婉的大致去向,可那不适合安安。“安安,哥哥明天要去述职了,不能像现在一样待在家里了。你……”
“啊?哥哥你要去哪里啊?”安安有些吃惊,毕竟他们才回京没有多久。
顾瑾的“你回想念我吗”被埋在了心底。
“不远,就在金陵没多远。”
“哦哦,那就好,我想你了还能来看你。”安安点了点头,面上一片沉稳的状态。
顾瑾听着安安的话,颇有些欣慰。但是对安安来说,却又不一样了,他的心里有他自己的打算。
两人一路的走走停停,这路看看,那里看看,顾瑾倒是很沉稳,但是安安嘛,像个刚进城的小子,对什么都很是好奇看到合眼缘的非要上去摸一爪子。
街上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走街串巷的小商贩提着篮子或者挑着担子,脚步颇为轻盈地穿梭在各个不算太宽的巷子里。
孩童们成群结队的跟着商贩转悠,因为在他们看来,藏在篮子或者是担子里的,才是人间美味。
安安的眼镜迅速地扫视四周,寻找着他好奇并且想要的东西。
“老伯,请等一下。”安安叫住了一个抗着木棍的老人家,木棍上有一把裹得圆润的稻草,上面插着许多的红色串串,一个个的红得发亮。
安安快步的走上前去,在老伯的面前停下。
“老伯,你这是什么啊?挺好看的。”安安很是好奇。
“小公子,这是冰糖葫芦,要来两串吗?”老伯笑了笑。一看安安就觉得他是不经世事的富家少爷,不知道冰糖葫芦也是正常的。
“颜色这么鲜艳,能吃吗?”安安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声音不算太大,但是,哪知那老伯虽年纪大了,但是耳朵却还是很灵敏的。听到安安的话,顿时就不是很高兴了。
“小公子,你说话可得注意点啊!什么叫我这能吃吗?”老伯的话里明显就带着不高兴了。“整个市场,你去打听打听,再看看,谁家的冰糖葫芦有我家的做得好?我们家是祖传的手艺,到我这一代已经是第四代了,那手艺也是独一份儿了。”老伯的话里虽然有些生气,但是他也在因为他的这份儿祖传手艺也骄傲。
安安被说得一愣一愣的,忘了自己改该说什么。
“老伯,您消消气,安安他年纪小,以前也没在金陵,没见过这个冰糖葫芦。也怪我,以前我教他分辨蘑菇的时候给他说:别去吃颜色鲜艳的,有毒。他可能就把这话记住了,不好意思,老伯,得罪了。来,我们买一个。”顾瑾连连的道歉,看着老伯的脸色好转了一点,松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块碎银子,递给老伯。
老伯听了顾瑾的解释,脸色也缓和了许多,说:“你拿这么大的我也找不下来,这三个铜板一个,你有三个铜板吗?”老伯没接顾瑾的碎银子。
顾瑾把钱袋从身上去取了下来,也没有找到一个铜板。
“嗯?”
安安在背后悄咪咪地拉了拉顾瑾的衣袖,递上了六个铜板。
“只要三个就够了”。顾瑾准备捡三个走,但是安安固执地将剩下的三个放在他的手心。
“老伯,不好意思,这剩下的三个铜板就当时赔罪了,请您收下”。顾瑾有些明白了安安的意思。
“这样吧,小伙子,我看你们也挺真诚的,老头子我也不占你们的便宜,既然你给了我两个葫芦的钱,你便拿两串走吧。”说着,老者取下了两串糖葫芦,递到了顾瑾的手中。扛着棍子便走了,边走边吆喝。
“又香又甜的冰糖葫芦诶,三代祖方相传,甜丝丝哟。”一路边走边吆喝,引来了一群小孩子,欢天喜地地跟在他的身后。
安安看得一愣一愣的,这味道,真的有那么好吗?他轻轻的撕开外面包裹的一曾薄薄的油纸,张开嘴,轻轻地咬下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