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陆初莞还在床上瘫着,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觉得特别累,就像爬了几十座山一样。
大夫说是药的副作用,可是她看上官祁也并没有有气无力,反而还每日坐在书房里,一坐就是一整天,有时还有精力到花园去逛逛。
小柔也不知道最近在忙什么,一整天不见她的人。陆初莞虽说得了上官祁的吩咐这几日不用去侍奉,但是一整天待在房间里也是非常无聊。
她便穿上外衣出门去走一圈,刚着地时还觉得有些头晕无力,不过慢慢的也就适应了,能走动了。
她推开镂空雕花的门,外面阳光照到屋内,映在陆初莞的脸上。许是因为太久没出去了,突然见到阳光,让她觉得有些刺眼。
“终于呼吸了新鲜的空气,这几天闷死我了。”她边说着边迈着小步往外走。
对了,她这几天好像都没怎么和上官祁打过交道,这怎么行。
她可是要勾引他的人。
还有也不知道容厉羡上次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国夫人那天来看上官祁,不会暴露什么吧。
她想着,无意间走到了空净苑,回过神来,竟走了一大半路。
不过感觉走一走身体舒服多了,果然她不适合一动不动的生活。
空净苑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空净得很,全都是大片大片的小树丛,大概就到陆初莞腰那,排列的异常整齐。
一眼望去看不到一丝花丛,只有幽森的树丛和石子小路。
她走到一出石桌边坐下,发现上面还摆着一些水果和……军事布图。
看上去,水果是刚刚摆上的,上面还残留着一些水滴。
陆初莞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人,甚至连个下人都没有。
她便在旁边坐下了,拿起一颗葡萄往天上一扔,然后张开红唇又把它住吃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军事布图,嘴里含糊不清的呢喃:“这个东西怎么在这儿。”
又细细研究了一下,蹙起柳眉,用纤细的手指了指上面的一出地方,自言自语道:“这一处……可以设伏。”
她小时候被容厉羡的手下捡回去,就一直被当成一个男孩来训练,不光女子会的琴棋书画,诗歌礼赋,她样样精通;男子会的治理国家之策,武术军事,她也绝不比普通男子差。
因此这个简单的军事布图,在她看来也不过就是小时候的练习罢了。
这时突然在她耳畔响起一个极具辨识度的声音。
“你能看懂?”
她吓了一跳,身体一抖,差点没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抬头一看,是上官祁。
他穿着一身淡青色长袍站在陆初莞前面,眼睛盯着这幅军事布图。
这人走路都不带声的吗?
陆初莞忍住心里想要骂他一顿的冲动,答道:“略知一二。”
“是吗?那你说说为何那一处适合设伏。”上官祁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的脸,问道。
之前没有细看,她长的还真是……宛如神祗一般。
陆初莞认真看了一眼那张图,眼神转了几转,回道:“此地是容楚两国交界之道,算是必经之路,地势平坦通顺,周围又有些小镇,若是在此地设伏,保准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她又仔细想了想,道:“还有个重要的原因,你看……”她用手指了指这个地方的前面,并抬眼示意上官祁看。
接着解释道:“此地前方大河,顺着水流直接就可以通入容国,若是找几个水性好便可以运送些刀剑,而且还能加派人手,还愁兵器人力不够吗?”
上官祁看着陆初莞认真解释的样子,不禁发笑。
陆初莞就不解了,她疑惑的看着上官祁,“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笑什么?”
上官祁嘴角染着笑意,摇了摇头,半晌回答她,“本王不过是随口一问,你竟如此认真分析。”
“王爷虽无意,奴婢可一直是认真对待的,那王爷觉得,奴婢分析的可对。”
陆初莞笑脸盈盈的看着上官祁,弯弯的眉毛笑起来和眼睛称的恰到好处。
像月牙,好像会发光似的。
特别是笑起来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真是叫人陷进去。
上官祁不自然的移开目光,又转回来,看着陆初莞的眼睛,道:“你刚才一本正经分析的时候,可没用敬辞,怎么,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了?”
敬辞?她反应了一秒,明白他说的是自称“奴婢”,却并没有回答他这个,反而问道:“王爷觉得,奴婢应该用什么称呼呢?”
陆初莞说完,笑看着上官祁,想了想,自己回答道:“让我想想,王爷的救命恩人?王爷觉得怎么样?”
知道她实在开玩笑,上官祁也不恼,就着她的话说下去:“你这是真把自己当本王的救命恩人了,本王那日就算没有你的帮助,也自然有办法脱离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