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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那片阴霾

肖子玥把手机收好,苏惗这个时间点在午休,肖子玥没有去打扰苏惗,而是找了张纸留了一张便条,然后她换了衣服就出去了,如果她留下来练舞,她的心也在外面的。她到了外面以后,骑着自行车,心里想着谌裴轩可能会去的地方,既然他不在家里附近,那肯定就去了其他的地方,她突然想到,决定去他们三个人常常呆的地方找他。

谌裴轩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走在路上,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他心里其实也觉得自己说的话伤到了父母,只是这些的确是压抑了好久好久的想法。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走来走去,再次来到之前的学校篮球场,他坐在看台上,看着别人打篮球。这个篮球场承载了很多回忆。肖子玥第一个想到的也是来到这里,她在远处看到了谌裴轩。

谌裴轩没有注意到肖子玥上了看台,直到他的余光看到了一个穿着裙子的人走到他旁边,他往那边看了一眼,发现是肖子玥,他站起来,“你怎么会来这?”

“因为你在这里。”肖子玥到他面前,谌裴轩坐下来,“你都知道了。”肖子玥点了下头,坐到谌裴轩边上的位置。

“谌裴轩,我想我就是在这里,作用也不大吧!为什么你遇到问题,从来都闷在心里不愿意和我们说呢?算了,就知道你不会愿意说,我去买水,再回来陪你坐着。”肖子玥起身走了一步,谌裴轩站起来用左手拉住拉着肖子玥的右手,她回过头来,看着被拉住的手,谌裴轩渐渐地放开,“我一直都没有和你说一句对不起。”

“什么?”肖子玥表示没有听懂。

“那天我明知道下着大雨,我还是没有去,对不起。”谌裴轩看着肖子玥都眼睛说,是那么真诚和抱歉。他知道一直都欠他们一句对不起。

“谌裴轩,我一直都相信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我也相信那个理由,绝对不是因为我们不重要。谌裴轩,你还记得银杏叶上的字吗?时光不老,我们不散。有问题我们就一起克服。”

池以俊突然也出现了在看台上,谌裴轩把视线移到他们的身上,肖子玥看到谌裴轩看向后面,也回过头去,看到了池以俊。

池以俊到他们边上,手里从袋子里取出几根冰淇淋,“刚刚去了那家冰淇淋店,带了几根过来。”

“我真的很久没有吃到那家店的冰淇淋了,我知道了,你刚刚肯定是先去那里找谌裴轩吧!”肖子玥挑了一根。

“吃你的。”池以俊自己拿了一根,再递给谌裴轩,谌裴轩接过去后直接就拆开来咬了一口,他们三个人坐下来。“池以俊,你怎么不带我喜欢的摩天脆脆?”

“他不带是正确的决定,他要是带过来,看到融化版的摩天脆脆,你还想吃吗?”谌裴轩吃着冰淇淋,心情还像没有那么压抑了。

池以俊也笑了一下,肖子玥咬了口冰淇淋“说的也对,谌裴轩,你现在可以和我们说说吗?”谌裴轩再次陷入了沉默。池以俊看向谌裴轩,“别让我们猜了,你不嫌累,我们还觉得累呢!”

谌裴轩把头转过来,认真地看着肖子玥和池以俊,“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让你们猜的意思,我不是不相信你们,是我的问题。我想,我的确欠你们一个解释,与其说是解释,不如说是我们家的一段过往。我从来没有和你们提过,其实我不算是家里的独生子,我还有一个哥哥。”

谌裴轩和他的哥哥谌裴宇其实就相差两岁,在他十岁的时候,那是个周末,父母那阵子工作比较忙,所以没有时间照顾小孩。他哥哥带着他跑出去玩,在回来的路上,谌裴宇看到一个小妹妹的玻璃球掉在马路中间,他跑出去,想帮忙捡,结果刚转过弯来的一辆车来不及刹车……

他跑过去,看到谌裴宇流了很多血,那一天,他亲眼看到了自己的哥哥渐渐地没有了意识,不管他怎么叫着喊着都不管用。这一幕,出现在谌裴轩的多少个梦里,在梦里最多的一幕就是谌裴轩拉住谌裴宇让他不要过去,可是,梦总是那么缥缈。这样的恐惧感和无奈感在梦醒后常常向他袭来。

而那几个月,谌裴轩的父母都处于伤心中很难自拔,他的妈妈更接近于崩溃边缘,对生活工作没有任何的动力,甚至不想看到谌裴轩。谌裴轩看到病倒的妈妈,他在妈妈的病床前拉着她的手哭着,“妈妈,虽然哥哥不在了,但你们还有我,我以后一定听你们的话,爸爸妈妈不要不理我。”因为谌裴轩的话,他们一家三口抱在一块哭。

后来,谌裴轩的妈妈把重心全放在了谌裴轩的身上,从那以后,她把对两个儿子的期望都压在谌裴轩一个人的身上,她要让谌裴轩活的出色,因为她觉得,谌裴轩也代表着谌裴宇。她这样想着其实也是对自己的安慰。谌裴轩也一直都在听话,因为他觉得哥哥不在了,他不能再让父母难过了,所以他一直都在努力地做一个听话的好儿子。

可是,自那以后,他就真的很少和自己的妈妈谈心,而且他的妈妈对他要求越来越严格,为了能让父母开心一点,他尽力地去达到他们的要求,尽力地去做好每一件事。谌裴轩的妈妈总是不经意间拿他和谌裴宇比,他觉得这样类似的语言,否定了他全部的努力。但他听得多了,一方面偶尔会想着,如果自己的哥哥还在,肯定会比自己做的要好,然而另一方面这也会让他觉得他好像活在阴霾中,他常常想着,他自己不是独立的整体,在他父母眼中,好像是哥哥的附属品。为了获得父母的认可,为了做真正的谌裴轩,他一直都在努力着,去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提升和完善自己。

渐渐的,他发现,他无论怎么做,都驱散不了父母心目中的阴霾,也趋势不了自己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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