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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恋爱毕业季(十)

高中的最后一天,对一些坏学生来说是学生生涯的最后一天,大家都很激动。有的人憧憬着美好的大学时光,有的人想着从此告别学生的囚笼,展翅高飞。

我和薇薇坐在一起,没有再谈论什么考题的事,这一刻,我们只想说说话,在中学的最后一天恨不得整日腻在一起。去小卖部买了两包薯片、两瓶可乐,还有一些小吃,我们准备看个电影享受一下时光。看什么好的呢?翻来翻去,也没找见合适的。薇薇提议说想看一些关于高中生活的,于是搜索关键词,便蹦出了“匆匆那年”。

一人戴着一个耳机,因为最后的狂欢时刻,整个班里乱做一团,还有什么纪律不纪律。情侣的两两坐在一起,你侬我侬,他们多是让人觉得甜蜜,真正吵闹的是那些单身的男女,聚在一起,围成一个圈,你一句我一句的,叽叽喳喳,吵得整栋楼似乎都要塌了。

“匆匆那年”是一四年上映的,由彭于晏和倪妮主演。浓浓的校园气息很受学生党的喜欢。看到安静沉默的方茴时,我对薇薇说:

“一开始我对你的感觉就像方茴一样,沉默寡言,不苟言笑,我以为你病了呢。”

她看着我笑笑说:

“那你就是陈寻喽,故意来讨好我。”

“我要是不故意讨好你,我怎么能讨到这么好的媳妇呢。”我喂她吃了一个薯片,她甜甜地笑了。

看到陈寻与方茴分手那一段,我说:

“别往下看了,估计是个悲剧。”

她执拗地非要看到结局才甘心,并说:

“没关系的,生活本就是一出永恒的悲剧,重要的是我们能坦然面对,乐在其中。”

最后果然方茴去了巴黎,与陈寻两不相见,只剩得两人对青春时光的追忆与懊悔。看着陈寻在赵烨的婚礼上流着泪唱“匆匆那年”,我忍不住心里的感动,感觉自己眼眶要湿了。转头看见她的泪珠已经挂在脸上,我赶紧搂着她说:

“我们不会是这样的,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她噙着泪眼看着我说:

“你以后一定不能那样,即使我们考不到同一所大学,你也不能喜欢别的女孩子。”

“好,我答应你。”

最后电影结束了,每一个人的青春都留有遗憾。真后悔看这部电影,不是因为它烂,而是它太感人,太真实了,我生怕……

高考之前学校放假三天,我们一起去看了考场,离得很近,我在二楼,她在三楼。

六月七号是个全民沸腾的日子,所有的家长、老师、社会职工一起为高考学子保驾护航。我和薇薇约好了在楼前碰面,我到时她已经在那里了,问我高考还要迟到咋的。她总是对我很上心,嘻嘻,满满的满足感。到二楼时,她叮嘱我不要紧张,正常发挥就好了,我深吸一口气,走进了考场。气氛很紧张,很安静,能清楚地听到考生们“刷刷刷”答题的声音,监考老师一个个像鬼夜叉似的,偷摸摸地就走到你身后,生怕她会说点啥。上午考语文,感觉还不错,反正答的是挺满的,能想到的点都答了,没什么遗憾。

考完我在楼道口等她,很快,她就随着人流下来了。一看见我就问感觉怎么样,感觉她比我还紧张我的成绩。我说还可以,她也就放心了。

出门的时候天正阴着,每年的高考老天爷都很准时,不知道是为考好的同学喜极而泣呢,还是为落榜的同学感到悲哀呢。

分别时我叮嘱薇薇下午一定要记得带伞,她让我要午休一会,要不下午考数学会犯困,我满口答应了。

吃过午饭后,一心觉得上午语文考得还不错,心里有点激动,愣是睡不着,结果中午就没休息,不过也没觉得犯困。

下午,带了把伞就奔赴考场了,一见薇薇,她就问我,中午午休没?我说没有。看着她一脸担心,我安慰她说没事的,我现在一点都不觉得困。她也没办法,跟我说一定要打起精神来,难怪她会紧张,数学对文科生来说算是一道劫难。

一开始还真不觉得困,题也不觉得难,还在暗自庆幸。做着做着难度上来之后就开始抓耳挠腮了,不由地紧张起来,一道题思考了十分钟完全没有思路,还是二十分的大题,瞬间觉得脑子有点晕,眼皮有点重。长吸一口气,感觉舒服一点,再思考一下,还不会就跳过。最后还是没思路,只能选择先做后面的了,然而这时精力却无法集中,时不时地还有多余的念头会想前面的题,然后眼下的题也卡壳了。不行、不行,这个状态不对,这样下去,我一道也做不出来了。停了一分钟,清空一下思绪,接着答手上的题。最后收卷的时候,选做题有两小问没答,前面也不满意。考完数学之后天就下雨了,估计老天爷是在替我惋惜吧。

薇薇看见我无精打采的样子,便猜到了。安慰我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先调整好心态,把接下来的两门考完。

缓和了一晚上,第二天睡起来倒也觉得神清气爽。今天是文综和英语,文科性的题还是有信心的,争取把数学漏掉的补回来。

考完英语学生们彻底疯了,一个个在QQ空间晒图,发说说。真的是没人管了,家长也心疼,觉得高考不易,就由他们去吧,真的是“就问还有谁”。我觉得这两门考的还不错,数学的事就暂且搁置脑后了。

考完先给我爸打了个电话,说我考完了,感觉还不错,就是数学不太好。爸爸哦了一声,什么都没说,只要我晚上回家吃饭。

这是我记事以来,第一次和爸爸单独一起吃饭。父亲炒了两个菜,买了瓶红酒,说要为我庆祝一下。我真是受宠若惊,一直坐在那里低头吃饭,不知该说什么好。

突然父亲说:

“你是不是有的时候特别恨爸爸。”

“没有,我只是……”

“爸爸回来的少,对你照顾不周,爸爸跟你道歉。”喝了一口酒之后接着说:

“你妈走的时候,爸爸心里也难过,这么多年来也没再找一个,也是怕你跟着受罪。”又喝了一口。

“我知道,所以我也从来没怪过您。”

“你一直学习不好,爱玩游戏,爸爸也没什么文化,不知道该怎么和你沟通,只知道多读两天书总比不读的强。你中考完的时候说想开网吧,爸爸没同意,是觉得你还小,对生活中的许多事还不了解,所以才逼着你上高中的,你别怪爸爸。”

“爸爸……,对不起,以前是我小不懂事,让你担心了。”说着我的眼圈不自觉得红了。

“听你说这次考得还不错,不管最后的成绩怎么样,爸爸都为你感到高兴。听二叔说你高三一年很努力,爸爸也一直没问你学习成绩怎么样,辛不辛苦?”

“熬过来了,感觉也还好,当时还是很辛苦的。”随后我把这一年来如何努力,如何艰苦和爸爸说了一遍。

“长大了,不错。”说着爸爸满意地笑了。

饭后我们一起收拾了桌子、碗,这是我吃过的最温暖的一顿饭。

晚上和薇薇聊天的时候问她晚上吃什么了,她说爸爸早就为她做好了庆功宴,还特地做了糖醋鱼。薇薇爱吃甜的。最后我们说好了明天约几个朋友一起玩。

晚安,薇薇;晚安,爸爸;晚安,世界,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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