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围上去没多久,冬歌就失去了意识。江思语叫了她两声,但冬歌整个人已经陷入了休克的状态。江思语着急忙慌地对优子说:“优子,快打你们这里的急救电话。”
我叫住了准备起身回房间打电话的优子,说:“别打了,救护车一来一回还要上山下山浪费时间,我背着冬歌去前台借一辆酒店的车直接开去医院。”
说完,我背起冬歌朝酒店前台奔去。宁珂和江思语,优子在我身后一路小跑追着我,我回头对她们说:“你们别跟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宁珂说:“你能听懂医生说什么吗?”
我没有时间想这个问题,先到酒店前台把冬歌送上车再说。我们一路跑到前台,一刻都不敢放慢脚步。到了前台,优子跟前台的两位接待说明了情况,告诉她们我需要借用一辆车子。她们交谈了几句之后,其中一位就小跑着离开了。优子回过身向我解释道:“她去跟酒店的经理说一下,让我们在这里等一会儿。”
“好。”
我把冬歌暂时放到了酒店的沙发上,然后对宁珂和江思语说,“一会儿优子和我一起去医院就行了,她能听懂医生说什么。”
“不行,”宁珂担忧地看着我说,“我们肯定也要跟过去呀。”
“那好吧,”我对她说,“你先查一下最近的医院在哪。”
我话音刚落,刚才离开的那位接待从门口那里朝我们跑了过来,走到我面前递给我一把钥匙,说:“这是我们经理自己的车,已经停到酒店门口了。”
我接过钥匙,抱起冬歌朝门口跑去。
但停在门口的却是一辆双门跑车,只有两个座位。宁珂对那位接待说:“有别的车吗?我们也要去。”
她摇了摇头:“酒店只有一辆接客人用的车,但送去保养了。”
“那算了,我先带着冬歌去,”我说。
我抱起冬歌,让优子帮我打开车门,把她放在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
“你们叫一辆出租车跟着我,”我走到主驾驶门前,打开门坐进车子里说,“宁珂,把医院地址发我手机上。”
宁珂把地址发到了我手机上,我设定好导航后就发动车子离开了。等车子下了山,开进公路的时候,我就加快了车速。因为即便是最近的医院离得也实在太远,足足有七公里,至少要开二十分钟,我一边庆幸没有叫救护车,否则时间又要延长一倍,一边又心急火燎地抱怨医院怎么这么远。行驶五六分钟后,我进入了一条比较繁华的街道,于是我放慢了一点速度,顺便留意起了街上有没有别的医院,等驶出这条街道,进入另一条比较空旷的街道时,我重新提高了车速,眼睛仍旧观察着路两边的建筑,期望能够找到一家医院。
可就在我一边开车,一边寻找着路边的医院时,意外发生了。我没有注意到前方是已经亮了红灯的人行横道,没有丝毫减速。直到我把视线从路两边移到正前方时,我看到挡风玻璃前忽然出现一个女生,或许是车灯照射在她脸上的原因,她的脸色无比苍白,满脸惊恐地看着我。
我下意识地踩进刹车,往左猛打方向盘,试图避开她。后来,我成功避开了她,但车子也失去了控制,像是忽然失去了重心,整个车子都腾空侧翻起来,我的视线也跟着翻滚的车身旋转,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像一颗在摇号机里的号码球一样不受控制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跌来撞去,直到车子四脚朝天地翻在地上,我的身体才终于得以安宁,却也伴随着一阵筋疲力尽的虚弱感,意识也逐渐模糊起来,昏昏欲睡。接着,我感到自己头顶有些热,像是有温水从我头顶浇下一样,我还感到自己的嘴巴里,喉咙里充满了一股铁锈味,我看到车内的装饰变成了红色,外面的夜空也变成了红色,然后,我的视线被一层红色的血雾遮住,什么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