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城是一个热爱雨季的城市。
哪怕是在燥热的夏天,也会时常出现阴雨连绵的日子。
怀城也是一个热爱桃花的城市。道路两旁几乎都栽满了桃花树。尤其到了四月,来怀城游玩赏花的旅客络绎不绝。那一树一树的粉红,或者随风飘摇的桃花,是怀城的浪漫。
宁珂也是一个热爱粉红的女生。她在高中开学这天穿了一件粉红色的短袖,粉红色的运动九分裤,和一双粉红色的凉鞋。
一个暑假过后,宁珂的身高已经长到了一米七左右,这个身高在这个年龄甚至在大部分女生当中是相当出挑的。
此时宁珂正站在自家院子里,冲隔壁喊道:“温言,你收拾好没?”
温言坐在院子里,等着宁珂的声音传来,然后他故意闷沉着声音,模仿着父亲的语调:“宁珂啊,温言还没起床呢,你再等一会儿吧。”
温言刻意的声音翻越墙壁传来,却被宁珂一秒识破,然后宁珂装作什么都没听出来的样子说:“没事,叔叔,我现在就去他房间里把他从床上拽起来。”
温言听罢,依旧学着父亲的声音喊道:“温言,温言,快起来,宁珂就要过来找你了。”
然后温言再换回自己的声音,伸了个懒腰,很大声地打了一个哈欠,声音慵懒地说道:“好,我起来了。”
真是一出好戏,如果宁珂没有识破的话。
宁珂听完温言一个人的双簧,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我怎么就跟他一起长大了。”
……
高中开学的日子,也是夏末秋初的阶段,怀城,最爱在这个时候下雨。
宁珂抬头看了看天空,此刻,阳光还未完全明朗,空中有几处阴云积攒,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宁珂站在桥头这里等着温言,等到温言后,再一起去桥那头等思语。从宁珂家到思语家的路,是从小到大上下学必经的路,也是他们三人成长的路。而这条木板桥,连接着他们的青春。过去如此,他们希望,将来也如此。
等三人汇合后,便出发去了他们的目的地—怀城高中。
学校离他们的家并不远,步行大概十分钟的路程。这也是宁珂为什么选择留在怀城上高中的原因,她不想离开爸妈,同时这也可以省下一笔住校费。
其实宁珂家庭条件并不差,跟温言,思语比起来差不多,不算多么富裕,但也有一定的经济实力。可宁珂依然心疼自己的父母,尤其是看到父亲时常加班或者应酬到很晚时,宁珂总会心疼,可她又无法帮父亲加班或者替父母挣钱。所以宁珂从小就不在吃穿打扮上特别讲究,她一心扑在学习上,因为她觉得自己在没有能力减轻父母经济压力的情况下,唯有好好学习,才能让父母安心。
思语则刚好与宁珂相反。思语成绩也不错,但她更愿意把心思花在打扮自己上,甚至在这个十五岁的年纪,就已经有了自己的穿搭法则。今天的思语,扎着马尾辫,穿着一件纯白色的雪纺衬衫和一条碎花半身裙,脚上是一双白色的帆布鞋,上面有几处自己的涂鸦,看上去干净又文艺,气质美好极了。思语的皮肤白皙剔透,让不少女生嫉妒,更让人嫉妒的是她又黑又柔顺的长发,还有她对时尚的嗅觉。思语总爱跟宁珂分享自己的搭配想法,可宁珂总是一副提不起兴趣的样子。
有一次思语又在和宁珂讲解穿衣心得,宁珂说:“衣服穿在身上,干净舒服就好了。”
思语反驳道:“你肯定是受温言影响了,你看他,天天不是白就是灰,要么就是黑,然后穿一条黑色长裤或短裤,搭配一双球鞋。”
宁珂说:“那怎么了,我觉得温言挺好看的,干净阳光。”
“不过他买鞋的品位确实挺好。”思语说道,“长得也好看,个子也高。”思语凑近宁珂,拉起她的手,满脸好奇地说:“你说奇不奇怪,温言的五官,除了鼻子比较挺一点,别的单独看都不算多好看,但是组合到一起,真的蛮帅的。”
思语越说越有兴趣,“尤其是眼睛,感觉眼神特别坚定有神,笑起来的时候也好好看,就像电视剧里讲的邻家大哥哥一样。”
宁珂看着思语这副花痴模样,笑着说:“温言不就是你的邻家大哥哥吗,你俩只隔了一条沟。”
思语说:“那你俩还只隔了一道墙呢。”
……
思语的梦想是当一名空姐。可她并不是因为向往空姐这个职业才有了这个梦想,她只是因为……空少长得都很帅。
儿时的梦想,大概都是对未来简单又美好的寄愿。
三人并排走着,温言背着深灰色的书包,穿着白T恤,黑色工装短裤和一双黑红相间的AJ1,他的右边是一身粉红的宁珂,其次是看上去十分文气的思语。
宁珂看向温言胳膊上的一些疤痕,问道:“你胳膊还疼吗?”
温言依旧是没心没肺的样子:“没事,都能打球了,就是有些地方会留疤。”
思语说:“你什么时候又开始迷上篮球了?”
“这个暑假啊。”温言说道,“养伤的时候在网上看了麦迪科比的视频,发现打篮球的男生蛮帅的,胳膊好了以后就自己练了一个多月。”
思语说:“怪不得呢,一个暑假个子长这么高。”
“那是,打工的时候就比宁珂高一点点,现在……”温言看宁珂一眼,用手比划着他俩个头的差距,还是带着那副坏坏地骄傲模样说:“都高半头了。”
“宁珂也不低啊。”思语说,“都有一米七了,我要是有这么高,我肯定能当上空姐。”
温言打趣道:“可别到时候想当空姐的没当上,不想当空姐的当上了。”
思语听罢撇了温言一眼,再一把搂过宁珂的胳膊说:“没事,宁珂当上空姐,也算我当上了,我不介意,我一样高兴。”
……
怀城高中有些年头了。当年温言,宁珂,思语的父辈,都在这里上过学。今天临出门前温言的父亲还对温言说:“你学校操场上有个房间,现在应该是器材室,回头你去那里看看,右边墙壁上刻的还有我的名字呢。”
……
三人来到怀城高中门前。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学校的大门,大门上房有一条红色横幅,上面用黄色的字体写着:热烈欢迎13届新生报到入学。
学校大门是那种老式的推拉式大门,中间纵着分布一道道格栏,两扇门严肃地安装在高耸的大理石墙柱上,就像是自然生长出来的一样。除了上下学和车辆通行外,平常大都是闩着的。保安室与大理石墙柱之间开通了一扇小门,方便老师和像宁珂,温言,思语这样的走读生通行。
再深入到校园内,就是高高在上的五星红旗和两栋以白色为主色调的教学楼,两栋楼并排分布,中间留出一条通往高三教学区的道路。但两栋楼的二楼和三楼是相互连通的设计,连通的部分从外面看去像是阁楼,上有一个钟表的图案,还有竖着排列的“怀城高中”四个红色的大字,色彩暗淡深沉,字体有些部分已经斑驳脱落,看上去有几分复古。
教学楼一楼是教师办公室,二楼和三楼是高一和高二的教室,还有图书室,多媒体室,各社团活动室等等。
穿过校园前边的教学区,就能看到高三的教学楼,造型与高一高二的一样,不过高三教学楼一楼不再是老师的办公室,而是一些艺术生的教室。
除此之外,整个校园内还零散分布着小卖部,热水房,停车棚,健身器材……越过高三教学区,就是篮球场,篮球场有两个,都是露天的,一个紧挨着高三教学楼的背面,一个在食堂前边。随后就是足球场,被跑道包围着,足球场右侧不远处有两间屋子,就是温言父亲所说的刻有他名字的器材室和更衣室,一间朝南,一间朝西,是用红砖堆砌的,墙根处甚至已经生霉,应该也是有些年头了。
沿着器材室直走,就是第二个篮球场,随后就是食堂。顺着食堂向右走,就到了学校用来举行文艺演出和各种活动或比赛的大厅,据说音响设备都是学校花了大价钱购置的,舞台和灯光也请了专人设计。上一届毕业的学生总说:
“学校真是过分,我呆了三年它不变样,我一走,它建了个这么厉害的大厅。”
……
此刻新生们都聚集在校园的公告栏前,公告栏上贴满了红纸,一张红纸代表一个班级,红纸上用黑色字体写明了年级,班级,班主任名字和分到此班的新生名字。
宁珂,温言,思语三人也向公告栏走去,三人挤过人群,开始找寻着自己的班级。
“宁珂。”温言用手指着一张红纸呼唤道,“我看见你名字了,在二班。”
宁珂向温言指的那张红纸上看去。
上面写着:
高一(2)班
班主任:白山川
班级名单:
1.宁珂
2.周泛生
3.徐子棋
4.孟佳
5.李佩玖
6.李蕙子
7.王路
8.江思语
……
“思语,你也在这儿,咱俩一个班。”宁珂对思语说道。
“那就行。”思语说。
“看见我名字了吗?”温言问道。
“我看看。”宁珂又往下看了一会儿。
9.安歌
10.南知夏
11.温言
……
看到温言的名字后,宁珂才算放了心,她转身对温言说:“你也在这儿,咱仨在一个班。”
“完美。”温言开心地笑了。
温言的笑容,好像阳光一样,仿佛能把怀城甚至生命中的阴霾驱散,让人觉得温暖,忍不住想要靠近。
找到自己所在的班级后,三人从人群中撤离,去往教室。
高一的教学楼在左侧,二班在二楼中间的位置。教室靠楼道走廊的那侧有一面四四方方的窗户,很大,几乎占据了整面墙的三分之二。
三人来到教室后,教室里只有两个男同学,坐在教室左侧后方靠窗边的位置。思语拉着宁珂的手,小跑到教室右侧找了个位置坐下。
温言看到后说:“你俩就抛弃我了?”
思语说道:“你一大男的非跟着我俩干嘛?自己找个位置玩儿去吧。”
温言看着思语那理直气壮的模样,却又拿她没有办法。
宁珂说:“你坐我俩前边吧,前边又没人坐。”
温言看了看那个位置,离讲台有些近,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走到了宁珂后边的位置上坐下:“我还是坐你俩后边吧,能监督你俩。”
思语又与温言斗嘴道:“管好你自己吧,我俩不比你成绩好。”
温言不服气道:“你要是说宁珂比我成绩好,那确实,但是你,谁给你的自信说你也比我成绩好?”
思语同样不服气道:“看排名,我第八,你才第十一。”
温言说:“有什么区别吗?你只比我多考了一分而已。”
思语说:“一分也是分,照样比你强。”
温言看着思语这副横竖都能说出来理的架势,好笑极了。于是他故意挑衅了思语一把:“思语,你再这么强势,你真的找不到男朋友了。”
这一招果然奏效,思语气急地说:“温言,你再诅咒我找不到男朋友,我,我就诅咒你一辈子也娶不了宁珂。”
宁珂听后碰了一下思语的胳膊:“你俩斗嘴能不能不要带上我。”
“无所谓。”温言坏笑着说,“我娶不了宁珂,宁珂可以嫁给我。”
宁珂又瞪了温言一眼:“你俩无不无聊。”
思语显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厚颜无耻,宁珂才不会嫁给你。”
宁珂看这两人一来一往的,无奈极了,她对着两人说道:“我看你俩更配,一见面就斗嘴。”
“我呸!”思语恶狠狠瞪了温言一眼,“我才不跟他这种欺负女生的人在一起。”
宁珂无奈道:“明明是你先说人家温言的。”
……
宁珂,温言,思语的青春,也都是在温言和思语的斗嘴中吵闹过来的。温言和思语的斗嘴模式,已经有年头了,大概是从温言意识到思语和宁珂在一起的时间更长后,温言就开始想办法尽可能地融入到宁珂和思语的世界中去。但是思语觉得温言是故意挑她俩在一起的时候搞破坏,所以思语从小就爱跟温言闹别扭,闹着闹着,三个人就都长大了。
其实思语并不讨厌温言,还总偷偷对宁珂说温言长得帅气,但是感情的表达方式有时候是很奇怪的,比如斗嘴。
教室陆陆续续有同学进来,每个同学在进门口几乎都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四处看,找寻自己觉得不错的位置。就这样,座位逐渐被填满,直到还剩下一个空位—温言身边。这个空位直到班主任进来,还没被填满。
班主任进门后,先是微笑着站在讲台上看了半晌,然后开口说道:“欢迎大家来怀城高中就读,我是你们的班主任,白山川,山川河流的山川,我也是你们的数学老师。”声音温和,却也清脆明亮。
班主任本人和他的声音一样很有朝气。他今年26岁,带着眼镜,留着清爽的短发,个子不算太高,但看着也不瘦弱,反而十分有精气神。脸上每天都挂着笑容,保持着清脆又明亮的声音。
平易近人,再没有比这个词更适合于对他的形容了。
思语小声对身边的宁珂说道:“班主任好年轻,看着人也很好。”
“是呀,感觉挺温和的。”宁珂说。
班主任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后,接着说道:“这是我第一年当班主任,所以还希望大家给我些面子,咱们师生互相帮持,争取把咱们二班营造成班级氛围最好,师生最团结的一个班,大家说好不好呀?”
“好。”同学们说,声音零散稀疏。
班主任哈哈一笑:“大家还都挺腼腆,没事,慢慢来,大家如果高二不转去理科班的话,那就还是由我带大家到毕业。”
这时有同学问起:“老师咱们是高二上学期分班还是下学期分班?”
班主任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这位同学很积极呀,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顾之恒。”之恒说道。
“这名字好听,大气。”班主任说:“咱们学校是高二上学期分班。”
这时一位女生的声音传来:“报告。”
班主任冲她点点头:“进来吧,班里没别的位置了,你就先坐在那个男生旁边吧。”他指了指温言身边的空位。
那个女生看了一眼班级里的同学,似乎在找寻着什么,然后她把目光定格在之恒前面的那个女生身上,那女生也看向她,两人相视一笑,随后她就走到温言身边坐了下来。
“咱们依次做一下自我介绍吧,大家都互相认识一下。”班主任提议道,“从这位同学开始吧。”他看向教室左侧最前排的那个女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女生有些难为情。班主任鼓励道:“没事,想想这些以后都是你朝夕相处的小伙伴,不用害羞。”
班主任这么一说,大家都看向了这个女生,这反而让她的脸红了起来,她轻悄悄地说:“我叫安歌……我今年15岁……我来自清欢县……我初中在清欢一中上。”
“清欢是个好地方,怀城著名的旅游景区之一。”班主任微笑着说,“你声音可以再大一点吗,你有什么兴趣爱好呢?”
那个女生还是红着脸,声音依旧低着:“我平常爱画画。”
班主任笑了笑:“这个爱好不错,好了,不难为你了,下一位同学。”
……
待到所有人自我介绍完毕,班主任拍了拍手,说道:“大家介绍的都很好,尤其是之恒同学,很活泼。下面咱们选一下班委吧,毕竟老师不可能每天都在你们身边,班级还是需要一个管理体系的。”班主任说罢,在黑板上依次写下各班委的称谓,然后说:“大家自告奋勇,想面试哪一个,就在黑板上把自己的名字写在对应的班委下面,然后开始演讲,再由同学们投票,最后老师唱票,谁得票最多,谁就当选,大家说好不好?”
此时已经大部分同学的情绪都不再像初见时那样拘谨,于是大家的声音也很响亮:“好!”
班主任满意地笑了笑:“那咱们先选班长,哪位同学想面试班长的,就可以来讲台上演讲了?”
大家东张西望,却没有人第一个站出来。
班主任问道:“没有吗?大家踊跃一点,不要害羞,为班级服务是光荣。”
此时之恒站了起来,走到讲台上,将名字写在班长下面。
“大家为之恒同学鼓鼓掌。”班主任说道:“之恒同学,请开始你的演讲。”
之恒在同学们的掌声中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他挠了挠头发,然后开口说道:“大家好,我叫顾之恒。”之恒顿了顿,“我是一个比较外向的人。我觉得对待生命就要保持热情,这样人才不会被轻易打倒。”之恒说,“我也很希望自己能为咱们这个班级带去热情,让大家充满信心和活力,让所有同学团结起来,像一家人一样和睦,让咱们的高中时代永远美好下去,我说完了,谢谢大家的聆听。”
此刻同学们再次响起掌声,班主任说道:“之恒同学口才不错,来,下一位。”
可这次过了半晌还没有人站起来。班主任说道:“如果没有人竞选的话,那就是之恒同学当选咱们二班的班长。”
底下部分同学说道:“好。”
班主任说:“那好,那就恭喜顾之恒同学当选高一二班班长。”
掌声再次响起。
班主任说道:“好,那下面开始竞选团支书。”
……
等铃声响起的时候,全部班委已竞选完毕,班主任看着黑板宣布道:“班长,顾之恒,团支书,李蕙子,学习委员,宁珂,纪律委员,刘一心,文艺委员,周泛生,体育委员,温言,卫生委员,江思语,生活委员,许平生。”
思语小声对宁珂说:“温言竞选体育委员就算了,竟然还能选上?”
宁珂说:“你没给温言投票吗?”
思语说:“没有啊,他从小到大也就今年才算学了个跟体育沾边儿的篮球。往年他不是学钢琴,就是学跳舞,要么学画画,我看他当文艺委员还差不多。估计大部分都是女生投的票,看他长得又高又帅。”
“温言是天才。”宁珂说,“你要相信他。”
“得了吧。”思语嘴角一抿,不相信地说道。
班主任念完这些名字后笑着说:“恭喜这些同学当选班委,下面请各位男生班委到楼下办公室来替同学们搬书。”
听到班主任这一番话,不少同学笑了起来。
班主任接着说道:“有想帮忙的同学也可以下来帮忙,仅限男生。”
于是不少男生纷纷站了起来,主动去帮忙。
宁珂对思语说道:“咱们班还挺和谐,大家人都挺好的。”
可思语心思并没有在宁珂的话语上,她靠近宁珂,悄悄说道:“你看温言的同桌,长得还挺好看,叫什么来着?”
“叫,叫什么来着,好像名字里也有一个语字。”宁珂回忆着。
“我想起来了,叫杨千语,名字还挺好听。”思语说。
“确实挺好听的,千言万语的意思。”宁珂说。
“那为什么不叫杨千言或者杨万语呢?”思语说。
“别拿人家名字开玩笑,不礼貌。”宁珂对思语说道。
“好吧。”思语说。
……
高中生涯的第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宁珂觉得,能遇到这么一群善良又容易相处的同学,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命运总是会在我们的生命当中制造一些不可预测的事物。尤其是当我们来到一个新的环境之后,我们祈祷着,命运对我们友善些。而当那些未知的事物朝着不幸发展时,我们管它叫意外,当它们朝着幸运的轨迹发展时,我们该称它为什么呢?
不如就叫惊喜吧。
宁珂觉得,无论是温言,思语,或是刚刚提到的千语,或者是整个高一二班的同学,他们的善良亲近,都是她生命里的惊喜。而她也想把这份惊喜,分享给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