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转到了昌乐一人身上，而她在这数十道质疑目光中，只盯着胡衡一人。
“看来胡尚书今日并非是有要事求见父皇，而是专门杜撰出这些罪名来对付我的。那么今日当着诸臣的面，我便问胡尚书一句，你与我到底有什么私怨？为何今日接二连三地给我扣上各种罪名？”
“公主莫要混淆视听！老臣怎敢编出这些罪名来诬陷公主？”
“照你这么说，父皇的病，还有太子哥哥亲征都是我的阴谋了？”
“若非如此，公主大可请陛下出来，为公主主持公道！”
昌乐不由得心头一震，她的余光瞥见何路身侧的一个小太监，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然后才又挺直了身躯，直视着胡衡道：“胡尚书好计谋！你明知父皇此刻不能出面，所以才肆无忌惮地在此诽谤我。若你有真凭实据，大可拿出来展示给所有人；若这一切只是你假想揣测，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回你的兵部，不要在此妖言惑众！”
其余人等本就是不明所以地被胡衡怂恿而来，如今听了二人的争辩，反而开始作壁上观。
胡衡则从昌乐与何路的反应中，断定惠帝绝不可能出来。所以气焰更加嚣张。
“公主想要真凭实据，臣给你便是！”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份奏折，举到昌乐眼前。
“你这是作什么？明知我不能看，把它拿出来做什么？”
“公主若是真的恪守本分，这份奏折对于公主而言毫无作用。可惜，公主你嘴上说着不能看，可实际上不仅看过这些，还仿照陛下的字迹予以批复！证据确凿，公主还有何解释？”
这下，一直洞若观火的朝臣，终于不再缄默，他们大惊之下，立刻变有人对着胡衡问：“胡尚书，您是说这奏折上的字迹不是陛下的？”
“请恕老臣眼拙，这字迹明明和陛下以往的字迹一模一样！胡尚书是怎么看出来的？”
“是啊，还请胡尚书明示！”
胡衡，立刻把握机会，对着众臣道：“诸位同僚，想必你们大多数昨日都收到了何总管派人送回的奏折。诸位对于陛下的字迹当然不会陌生，但是诸位难道没有发现，昨日的字迹稍显无力？”
他这么一说，倒是有几人开始迎合道：“好像是有点。”
“哼！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父皇尚未完全康复，就批阅奏章，手臂力量虚弱一些，又有什么不对？你若是除了这些，再没别的证据，我还是劝你不要在这里浪费大家的时间，朝廷打给你俸禄是希望你能够在自己的职位上有所作为，不是让你疑神疑鬼，搬弄是非的！”
胡衡仿佛早已猜到她会如此辩解，于是道：“病中无力的字迹是会和往常略有差异，但是陛下以往也曾带病批复过奏折。若想知道若日的奏折到底是陛下亲笔，还是其他人弄虚作假，只需找出往年奏折对比便知！”
“胡尚书，这往年的奏折岂是能够随便翻查的？”何路忍不住插口道。
“你我自然没有这个权利，但是如今事关公主清白，若是我等向韩相说明情况，他一定会亲自将此事查明，到时候该定罪的是我还是公主，全凭韩相处置。”胡衡此时大有一副无所畏惧的气势。
毕竟韩相向来处事公正，他能够身居相位十数年，从未见他袒护偏纵过任何人。所以胡衡此番丝毫不担心他会在查知真相后，包庇昌乐！
“既然眼下唯有韩相能够处理此事，老奴别无他用，便自请这份跑腿的差事，亲自前往相府，恭请韩相。”何路说着便要亲自前往。
“这样的是，哪里用得着劳烦何总管？”胡衡阻拦后，又冲着在场一位年轻的长史道：“陆长史，不如由你亲自去请韩相过来？”
那位姓陆的长史乃是韩相远房的外甥，胡衡请他前去，也是杜绝了任何人暗中动手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