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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不幻想。

这场晚会是十分顺利的,就好像没有什么意外,但是事实上还是有的。但所有的问题和环节,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都出现在季娆身上。

季娆胃病,就在节目的进行中犯了。

主持的档口就有天旋地转的感觉,没有对上的词被江之衍巧妙的挽回。季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保持微笑,而且身材挺拔的走回了后场。在所有脱离台下观众的地方,季娆蜷成一团,蹲在角落里。这场意外来的猝不及防,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大概是意料之中,却又在意料之外。意料之中的是他终于病倒了,意料之外的事这个时间段真的不妙。

能主事的人都被分在了台上,台下各处,其实此刻竟然没有一个人有办法。江之衍深呼吸,想着最合适的安排,他告诉自己必须冷静,不能慌乱。但在这个时候,忽然间尤卓的声音响起来了:“燕新竹,下一段台词是不是还是季娆的?如果是,你去准备,她现在这个状态没有办法上台。那个谁……季娆他搭档,你陪燕新竹准备。皓呈,去到热水!”

就像是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被点到的人忽然就按尤卓的吩咐去做了。此时此刻,他们没有选择,因为晚会不容有失,他的安排听起来像是最合理的。唯一有所异议的,是耿皓呈:“哥,下一段是我和君珉……”

“那这样的话,鹿书珺你去找件衣服给她披上,我去接水。”尤卓也不思索太多,做好安排之后,就去拿了季娆的水杯接水。鹿书珺拿衣服给季娆披上,然后陪着她神情复杂。

季娆无心注意,现在的突发情况,让她不得不去设想最坏的结果。胃疼会有多长时间,疼痛的程度又会到达怎样?说真的,都说不准。主持可以由燕新竹替代,但是合唱怎么办?对,不上去也可以的,尤卓一个人撑场子,或许会更容易。脑海中闪过许多念头,季娆抬起手唤了身边负责节目顺序的人:“小郑,你过来,告诉我,我的节目还有多少?”

“娆姐,还有四个,你没事儿吧?”怎么可能没事儿,郑英和也知道自己这句话说的有些奇怪。他是庆幸于临场还有应变的策略的,但是眼前的人这个样子,就是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了气色,尽可能的控制了自己的声音,却还是显得颤抖且无力。刚才他看着,甚至是没有发现错误,只是眼睁睁的看着所有的事情变到现在的样子。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季娆,从来都不知道人可以难受到这样,还能面带笑容的在台上坚持那么长时间。这是坚强吗?作为学弟,他是敬佩的;但仅仅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又有些心疼眼前的女孩儿。谁家的女孩子会像她这样拼命?

“四个……”季娆沉思起来,这个时间太短了,她不能保证这段时间可以恢复到最巅峰、最好的状态。那么该怎么做呢?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她终于察觉到了自己的无奈和力所不能及。

“你就瞎想吧。”尤卓的声音又响了,就好像他知道季娆在做什么打算一样:“你少想一些这些有的没的,至于现在发胃病吗?快点儿喝水,我还给你溶了些糖块,多少会好一点。”

“你又知道了?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季娆摇摇头,想要起身接过她手中的水杯,却猛然间两眼一黑,有短暂的几秒,什么都不知道。尤卓来不及放下手中水杯,扶季娆的事情自然的交给了鹿书珺,郑英和也搭了一把手。那时间其实并没有多长,季娆却觉得过了好长好长的时间,但实际上也不过几秒而已。

“我怎么不知道?你犯病又不是第一次,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就你那点想法,我看一眼就知道。先不说报幕人报的是你的姓名、背后的荧屏放的也是你的名字,你就这样把锅甩给我,你良心上过得去吗?”尤卓是真的知道季娆怎么想的,他们两个人看着对方就像看自己一样,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谁又不清楚谁呢?

季娆也时常困惑,为什么叶诺就不能这样呢?他是复一日,的确是在关心自己,可是这样这是一个眼神就明白的感觉,也太过珍贵了。她并不知道她这辈子有没有福气再拥有第二个这样子的朋友,但是她很清楚的是,至少到此刻她只遇见这一个人:“那不是最坏打算嘛。”像是想要解释什么,季娆的模样竟然有几分像撒娇的小姑娘,众人不由得瞪大了双眼,他们有些不确定,眼前的这个女孩儿真的是他们认识的那个人吗?

“有这个念头也不行,一有这个念头,你就会放任你的身体。喝水!”尤卓好像有些生气,将水杯塞给季娆扭头就走,看方向是向演员候场坐着的那几排去了。

而叶诺,在此刻才姗姗来迟。

他看着季娆心头不是滋味,可是他真的第一时间不在对方身边,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反而是看着尤卓把水杯塞给季娆又转身离去,似乎也听到了他们两个人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嫉妒,这一感觉疯狂的涌上心头。他看向尤卓消失的方向,满腔愤懑。有对尤卓的,觉得他总是出现在自己女朋友的身边,似乎无时无刻;也有对他自己的,因为不管什么时候,自己的女朋友出事情,自己好像都不在她身边。

就像是忽然间失去了力气,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走到季娆身边,脑海中也闪过了无数个念头、无数个画面,但都无解。他好像并不能做什么,这样的公共场合他连同关心她都没有办法做到。

于是,他扭身走回去了,没有走到季娆身边,甚至没有多问一句话。

“娆娆……你没事儿吧?”鹿书珺很快的意识到季娆情绪的变化,也清楚地看清她眼底的失落。她忽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叶诺是尤卓找回来的,季娆也一直重视着场子周围是不是有叶诺的身影,但是这样子的结果算是好还是坏呢?失望过多自然不报希望,那么以后的话季娆可能会好受些。娆娆那公主一般的小心思,也不会再因为他有很多过失而觉得非常难过。可是此时此刻又是真真正正的难受,谁又不希望得到在乎的人的关怀呢?哪怕,他什么举动都没有,只是问候一句。

但这个时候,季娆却又忽然笑了:“我猜到了,但竟然还是会抱有希望。小鹿,你说我是不是个傻子呀?”

“你不傻,你聪明着呢。”

“如果尤卓在,他肯定是要说我傻的。”

“你就乱想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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