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水。
万千千坐在床上，盯着书桌上的水杯，缓缓闭上眼睛。
她尝试放空自己，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水杯的方向，努力回想之前在真理碑空间和天赋测试时的感觉，体会那充溢着水元素的杯子与其它地方的不同之处。
忽然，水杯的方向出现一个蓝色光点。
然后，是十个，百个……
数不清的光点在她眼前组成一个蓝色柱体。
万千千按捺住兴奋，尝试着去靠近这些水元素，它们好像调皮的小精灵，和她玩起了捉迷藏。谁能想到这些跳动的，活跃的可爱蓝色小东西，竟然能够释放出那么可怕的法术。
这感觉太棒了！
万千千睁开眼睛，抄起身边的手机拨通电话。
“喂。”
“云奚，我成功啦！我感知到了水元素！谢谢你！多亏了你和澜先生！”万千千对着电话那头激动的说。
“嗯，记得今天中午帮我打饭。”云奚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低沉一些。
今天？不是明天吗？
她突然发现家里只剩下挂钟的滴答声，和偶尔传来的均匀鼾声。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十二点。
“抱歉，把你吵醒了吧……”万千千突然觉得十分内疚。
“是啊，那你把明天中午的饭也帮我打了吧。”
万千千感觉心里涨涨的，酸酸的，甜甜的。
“没门！今天中午给你打饭已经是在老虎屁股上拔毛的壮举了！”
电话那头传来几声低笑，然后听见云奚说：“早点睡吧，循序渐进，保持良好的身体和精神状态很重要。”
“嗯。”万千千点点头：“晚安！明天见。”
那边轻轻回道：“明天见。”
摁断电话，万千千往后一仰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和闪烁的灯光，感受着心脏雀跃的跳动。
第一道门槛，跨过去了。
后面的几天，万千千按照云奚的指示，逐渐增加水杯个数和难度。
精神力外挂终于发挥出应有的优势，已经入门的万千千好像打了鸡血一样，不过一周时间，已经可以感知到自家二居室范围内所有的水元素，这个速度连云奚都感到意外。
于是，下一个周一，云奚让万千千尝试着睁开眼睛去感知水元素。
“五感是精神感知的最大障碍，修习之初要求学徒闭上双眼，是为了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五感对精神感知的干扰。但是魔法的实际应用不可能不看不听，所以你现在需要睁开眼，将精神感知融入日常生活，让它变得像其它五感一样灵敏、自然。“
考虑到两人在学校频繁单独相处将造成的不良舆论影响，万千千选择在晚上跟云奚通个电话。
“云奚，你当过指导员吗？”万千千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没有。”云奚说：“我经常搬家，不适合当指导员。”
“太可惜了！”那边万千千感叹一声：“你一定一定会是一名非常出色的指导员！”
云奚唇角不自觉地上扬：“我可不愿意再遇到一个你这样的学徒，太累。”
“……你对本天才太不敬了……”
结果周二上午，万千千收到消息提示，协会官网收到一条私信。
晚上学习了两个小时之后，她打开电脑登录官网，果然有一条未读消息。
“尊敬的千千会员，已为您指派学徒期间的魔法指导员，基本情况说明如下：王志，男，24岁，初阶魔法师6年，工作性质私营企业事务类，联系方式XXX，请尽快与其取得联系。祝您早日晋阶。”
后面附了一张照片，里面的人眉头紧皱，脸上毫无笑意。
看起来脾气不太好……
万千千盯着屏幕上“请尽快与其取得联系”那行字，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半，心里纠结了一下，最后选择发了一条消息过去，然而一直等到十一点半也没有回信。
第二天一早起床，万千千第一眼先看手机，仍然没有任何消息。
一直到中午吃完饭，那条消息如同石沉大海。
万千千一个人到操场常去的看台上，拨通了王志的电话。
“谁！”语气不太好……
“您好，我是千千，协会给我发了您的联系方式，安排您当我的指导员。”
“女的？”万千千听见那头王志小声骂了一句。
“你找我干嘛？”
“找您请教魔法入门……”
“入门指南上不都写了么，你照办就行！”王志十分不耐烦。他那边的环境好像很乱，隐约听见有哭声。
“可是，协会说指导员…”
“你等会！”那头王志打断她的话，然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听起来换了个比较空旷的环境。
“听着，我可不想陪一个高中没毕业的小姑娘玩魔法游戏。”王志压低了声音说：“实话说，我同意当指导员就是为赚点数。至于修习的事，能看懂你就看，看不懂我劝你早点放弃！”
万千千惊讶的张大嘴：“可教导学徒是指导员的职责！”
“反正我没时间教你！要不你就申请换指导员！”王志赖皮地说：“别怪我没提醒你，Q市能当指导员的人可没几个，这么难伺候的学徒，不知要等到哪年哪月！”
万千千挂掉了电话。
晚上，万千千就通过官网投诉了王志，并要求更换指导员。
然后第二天，王志在上课时间给万千千打了五个电话，万千千一律忽略。
午饭时间，王志的电话又打了进来，万千千按了接通。
“你XX敢投诉我！”透过听筒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急败坏。
“是你让我申请的。”万千千平静地说。
“你XX等着，我让你好看！”
万千千淡定地挂掉了电话。
“千千，谁呀？”一起吃饭的李笑笑问她。
“没事儿，一个渣男。”
“你惹到他了？”李笑笑担心地问。
她笑了笑：“没事儿，别担心。我整天学校里待着，上下学车接车送，我怕啥！”
也是！只要不出学校，应该没啥大事儿。
--打饭小剧场--
李笑笑：“哥，你要的，糖醋排骨，西红柿炒鸡蛋，醋溜土豆丝，二两米饭。”
云奚：“万千千，不是应该你打饭吗？”
万千千：“是我打的呀！笑笑只是帮忙端过来。”
云奚：女生真是狡猾的物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