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整人没商量
绿阴冉冉足生春，雨细风酥半湿尘。
一场春雨洗却无数尘埃，却洗不掉园中女子的愁容。
风飞霓愁容满面的漫步园中，满园花香，满树荫绿，还在两只蝶双飞，迎面是清新的青草花香味，风吹过，乱了一头乌发。
“飞霓姐，你怎么啦！”已取下黑纱许久的风飞羽拦住她的去路，不解她的愁绪从何而来。
她一向都是一个快乐仙子，给不快乐不幸福的人们带来欢笑，带来希望。
“我没事！”轻叹一口气，明明整腔心事，嘴里依然说着没事。
三天前答应的那场糊涂仗再过两日就要兑现，意指柳问天两过两日会依约搬进风府暂住三个月，她得再次降低身份当个丫环。
呜——呜——她不要当丫环啦！被人使唤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受，她可是一个非常有自尊心的新女性，才不要忍这些古人的鸟气。
但……就是这一个但字害人，一诺千金无论在古代还是在现代的意义都是不会变的，拿了人家的东西，总不能出尔反尔，她还没有那么卑鄙。
“飞霓姐，你真的没事吗？你都连续叹了好几口气了。”她再这样下去沮丧下去，没病的她也会被她吓出一身病来。
“我没事！真的没事！一点事都没有！”风飞霓微微一笑，笑得有点牵强。
受不了这种气氛的风飞羽也跟着大叹一口气，“算了，我还是说点开点的事给你听吧！”
“嗯！”她有气无力的点点头，靠在凉亭的柱子上一动不动。
“我听大哥说，寻柳山庄的柳大哥要过来住三个月，今天可能就会过来。”大哥还特地叫她打扮得漂亮一点去见人，虽然她脸上的伤还没有全部好，却已初见清秀的模样。
“啥？！”风飞霓大跳起来，不顾形象的来回乱转。
惨了，惨了，不是说两天后才到吗？怎么今天就提前到了。
“风霓姐，你怎么啦！人人都想见见这位扬州城的传奇，你怎么反而见了鬼似的乱跳！”风飞羽掩嘴轻笑她的惊慌失措。
柳大哥是扬州城内少有的俊逸男子，玉树临风的相貌令扬州无数女人着迷，还被评为是未出阁女子的最佳夫婿人选，凡是姑娘家都会梦想着能嫁给他。
“没错！我的确是见鬼了。”都怪自己一时鬼迷心窍，才会答应那种根本称不上条件的条件，自掘坟墓直往里跳，她是脑袋缺氧才会做出错事。
“见……见鬼？！”风飞羽颤抖的四处探望，生怕遇见那种东西。
“不是你心中想的鬼，小小脑袋瓜子不要胡思乱想。”一眼就看透那傻丫头的心思，风飞霓没好气的解释道。就算是鬼也会懂得离她远一点，鬼也不会再想死第二次，魂飞魄散，只需她一挥银光闪过。
拍拍受惊的心脏，风飞羽理怨她的无情，“明明是你说见鬼了。”
“我说的是见鬼是指遇到了一只讨厌鬼。”拐着弯来让人跌进陷阱，利用她有求于他的心态，故意让她一个不合理的条件。
“讨厌鬼？！什么讨厌鬼……啊！我知道了，你说的是柳大哥。”风飞羽恍然大悟的说。
“什么柳大哥不柳大哥，他根本就是一个伪君了，专欺负我们这种善良小老百姓。”误以为他是好心帮他，哪知是包藏一颗坏心。
果然应了那句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惹到你了吗？”一定是，她的表情太可怕了。
“没有！”风飞霓拒绝承认。
那是她完美人生中的败笔，她从心底里拒绝让这一场糊涂账败坏她完美的人生。
人有追求梦想的权力，人因梦想而伟大！
风飞羽并不知她曾经连续七天上寻柳山庄之事，也不会明白她此刻心里的怨恨多深，只得一个劲的追问原因，烦得好直跳脚。
“小姐，小姐，你怎么还在这里呀！柳公子都已经在大厅等候了，大少爷正在到处找您呐！”李婶在府内四处寻找，终于在园中凉亭寻到人，人未到声先至。
风飞霓听到那人此时已身在府中，捂着额头沮丧地大呼天道不公，“天啦！你干嘛不下一道雷把我给劈晕算了。”
“小姐，她怎么啦？！”李婶狐疑的问身边之人。
“我也不知道！”
“唉呀！不管她了。我们还是赶快去大厅吧！柳公子他们还在等着见小姐哩！”
“能不能把飞霓姐一起叫上，我害怕！”从没出过房门的风飞羽打从心底里感到恐惧，双手不安的扭动裙角，眼神充满期待的望着还在愁眉不展的风飞霓。
心虽然在怨，可耳边没闲着，她连忙拒绝，“我不去！”
“飞霓姐！”风飞羽撒娇的轻唤。
“叫姑奶奶也没用，不去就是不去！”哼！就是不去！
风飞羽失望的把头转向李婶，说：“飞霓姐不肯去，那我也不去了。”
“不行，绝对不行！”李婶有点慌张的求情，“飞霓小姐，你可千万不要为难老奴了，大少爷都说了，如果我请不动小姐，回去肯定要挨板子的。”
“什么？！板子！那要死不活的人也敢这样威胁你！”尊老爱幼是最基本的品德，夫子教的东西都给忘了吗？风飞霓愤怒不平的想出手教训教训某些败坏品行之人，先前的郁闷早被抛到九霄云外。
一见这阵势，风飞羽马上产生危机意识的拦住她，“飞霓姐误会了，大哥只是吓唬人，他绝对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残忍。”
“是吗？”
“大哥的身子骨，飞霓姐应该比我更明白。”就算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
“那倒也是！”这几日虽然没有查出他为什么中毒，一时半会儿也没敢用水晶寻他解毒，就怕那下毒之人一时狗急跳墙，做出更加可怕之事。
奇怪的是，她在衣、食、住、行样样都查过，依然没有查出一点眉目，那他身上经年累月的毒又是如何来的呢？风飞霓陷入一片迷雾之中，找不到出口。
“风霓姐，你发什么呆呢？”
“呃！没什么！”算了，还是让她一个人查就可以了，多一个人知道只会多一份担心。“你不是要去大厅见人吗？还不快去。”
“我怕！”
轻叹一口气，风飞霓的性子来得也快去得更快，只得无奈的应道：“好吧！我陪你走一趟即是。”
风府大厅之中，两人对立而坐。
一身白色素衣宽袍的正是寻柳山庄庄主柳问天，另一名深蓝锦衣的病弱男子却是风府大少爷风玉庭，他的脸色比几日前要红润得多。
“柳兄，别来无恙。”
柳问天衣袖一拂，朗朗地道：“托风兄的福，问天过得还算可以。”
“唉！”看着他精神奕奕，风玉庭没由来的轻叹一口气。
“可有心事？”
“玉庭自幼身子弱，很是羡慕柳兄江南地北的闯荡。”空有一对翅膀却不能飞。
“上个月曾在洛阳偶遇赛华佗神医，相信他可以治好你的旧疾。”那赛华佗虽有一手起死回生之术，却是一个贪图钱财之人，非重金相请绝不出手相救。
“唉！”风玉庭再叹一口气，局促不安地道：“柳兄有所不知，玉庭的病并非旧疾难治，而是……”
“而是什么？”
“而是中毒，日经月累堆积成的剧毒。”风玉庭重重一叹，将事实真相诉予他知。
柳问天一惊，忙问道：“这中毒之说是何人所讲。”
“这个……”风玉庭面有难色道：“请恕玉庭暂时不便告知。”
那人已狠狠警告他不准泄露半点风志，以免打草惊蛇，让她少了玩耍的乐趣。当时听到这话时，风玉庭很想马上晕过去，事关生命的问题，那女人却还想着玩。
“既然如此，就不为难你了，不过，不知那下毒之人抓到否？”
“我也不知道！”他每天都对着一颗石头猛吸气，根本没有多余时间去忙其它。那颗石头的功效果然如她所说有效，才短短几日，他的脸色已渐见红润，相信不久之后，身体会慢慢康复。
柳问天若有所思的望着他，一个模糊的影像跳入脑中，却又不便于明说，只得跳开话题问道：“不知飞羽妹妹近来可好？”
“好得不得了。”肯定比他更开心，脸上伤疤已消失一大半，整天老想着要出去玩，若非有人制止，只怕那丫头早疯到那头去了。
“哦！这话从何说起。”
“柳兄可还记得飞羽脸上的烧伤？”
“你是说那被烧毁的半张脸。”一场大火造成一死一伤，是柳家和风家最大的痛。
“没错，就是那半张脸，如果柳兄见到她现在的样子，肯定也要大吃一惊。”丑女蜕变成美女，再过几日肯定会成为扬州城内经久不衰的传说。
“嗯！”他轻轻一应，并无多大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另外一名女子。
“瞧！她们来了。”风玉庭笑着起身迎接，实际他迎接的风飞羽身后作丫环打扮的女子，伶牙利齿得令他打从心底敬佩。
风飞羽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在前面，只因身后之人说她是小姐，必须有个小姐的样。
走到两人面前，风飞羽微微行礼唤道：“大哥好。柳大哥好。”
柳问天一双锐眼全部投注在遮遮掩掩的翠衣女子，明明人就在站面前，却还要假装看不见的欣赏梁上风光，这种掩耳盗铃的行为实在惹人生气。
“呃！柳大哥，你的表情好可怕。”有点像暴风雨袭侵大地。
“飞羽妹子多心了。”柳问天淡淡一笑，不着痕迹的掩去心中怒火。
风飞羽不由一笑：“可能真是我多心了吧！”
为什么她总觉得，他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她身边的某个人，某个装腔作势欣赏景色的女子。
柳问天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可能会在府内暂住三个月，不知风兄和飞羽妹子打算派什么人来服侍我？”
“这个……”风飞羽有点为难的望向大哥风玉庭。
以前柳问天来风府暂住时从未要求风府派人服侍，不知……为何今日却有此一问。
风玉庭聪明的不答反问道：“呵呵……不知柳兄想让谁去服侍呢？”
“她！”一根手指指向还在假装欣赏景色的女子。
“她？！”另一根手指也跟着指向还在假装欣赏景色的女子。
柳问天笑问：“这丫环应该是飞羽妹子的贴身丫环吧！不知飞羽妹子能否割爱？”
“呵呵……这个……我……”风飞羽把求救眼光投向大哥风玉庭，半丝不敢转头望向被点名之人，想也知道那人肯定很生气。
她的胆子很小，经不起惊吓。
风玉庭随便放眼一看，不禁吓了一大跳，她……她居然在瞪他，明明她比自己小上一截，那气势却比他强上几倍，心怕怕呀！
“柳兄可否另外找人服侍，至于她嘛！则万万不可。”连他们这些当主子都不敢使唤的人，怎能随便为她做主，就怕一个不小心得罪那位救命菩萨，受苦的还是他们自己。
“会有这么为难吗？她只不过是个丫环而己。”
一直都在假装欣赏风景的风飞霓终于忍不住转过头来，脸上脂胭未施却依然明艳动人，一双眸子明亮而灵活的转动着。
“风少爷，风小姐，请勿为奴婢感到为难，小风愿意服侍柳公子。”绝对会服侍得令他终身难忘，让她知道一个小小的丫环也不是好惹的。
风飞霓闪着狡黠的眼光并没有逃过柳问天那双锐利的眼睛，他沉沉一笑，“小风丫环果然是明白事理。”
明白事理？！她在心里大吐特吐。“多谢柳公子的夸奖。”
柳问天故意打着呵欠，用慵懒的声音说道：“我累了，要先去休息了。小风，你去帮我打点晚餐，我希望醒来后可以吃到可口的饭菜。”
“小风即刻去办！”……才怪！
等柳问天离去后，风飞霓气得已是头顶冒烟，银光一闪，眼前上好桧木制作的桌子瞬间成了碎木块，她幻想那是他的身体，她正在一刀一刀手刃他！
“飞……飞霓姐？！”风飞羽好半天才寻回自己的声音。
“飞霓姐就是飞霓姐，不要叫成飞飞霓姐。”
“是，飞霓姐，你在生气吗？”风飞羽瞄了瞄柳问天消失的方向打了个冷颤。
一定是他惹她生气了。
他完了！飞霓姐会整死他的。
“你哪里看到我生气了。”她停下手中驱动的魔法，转过身看她。
“两眼？！”很明显嘛！她都可以看到她头顶冒出的白烟了。
风飞霓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多心了。”
“呃？！”风飞羽当场傻住。
她为什么要和他说同样的话？
“算了，不跟你说了，我去厨房一趟。”做个十全大补汤，令那人终身难忘。
“呃？！”风飞羽再次傻住，人都已离去许久后才发应过来，“大哥，柳大哥和风霓姐是不是原本就认识呀？！”
“我也很怀疑！”风玉庭说。
“我们要不要跟过去看看？”
“当然要！”
两条人影偷偷摸摸的跟着某人走，两人跟踪技巧很拙劣，令被跟踪的人因为同情他们而不不揭穿，免得伤了自尊，他们的！
暖风阁。
听起来像是女子的闺阁，实际上却是柳府死去的老爷和老夫人特为柳家人而建，方便他们随便来风府小住上几日。
打开窗子，柳问天站在窗前，欣赏窗外一片春意盎然。
这个春季，注定不再安宁。
一个颀长的男子推开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黑色包袱，拱手说道：“庄主，您交代的事，属下已经办好了。”
“放下吧！”站在窗前的柳问天并没有回头。
那男子在将手中黑色包袱放在桌上打开，里面只是一些普普通通的石头，男子大惊，不敢置信这等荒唐的事情。
他是寻柳山庄庄主柳问天的贴身侍卫柳寻常，奉庄主之命上祈风寨拿一样东西，明明拿在手中的是装满玉石的包袱，不知在何时却变成一堆无用的碎石。
祈风寨本是一窝小打小闹的强盗组成，自一年前出现一位神秘高手接手山寨，祈风寨便成为了最猖狂的强盗窝，杀人越货无所不为，手段残忍无比。
由于山寨地势险要，朝廷多次派人围剿都无功而返，最后皇上将主意打到了寻柳山庄身上，要求寻柳山庄在三个月内铲平祈风寨，还地方百姓一个安宁，谁叫柳问天的姑姑刚好是皇妃，而他的这个皇妃姑姑每次谈到他就会眉飞色舞，最喜欢在皇上面前夸奖自己的侄子有多能干多厉害，常常惹得高高在上的皇帝吃干醋。
“祈风寨并非一般强盗窝，你会失手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柳问天并不意外这样的结果，一脸平静地望着桌上的石头，那是祈风山上独有的一种石头，坚硬而泛着血腥色。
柳寻常气愤的说道：“我再上一趟祈风寨把东西拿回来。”
“不用了。”柳问天将包袱中的石头全数抛出窗外，‘咚’地一声全部落入不远处的莲花池中，溅起无数水花，涟漪一圈一圈的慢慢泛开。
“为什么？”他不解的问道。
“他已经来了！”
“谁？！”
“祈天齐。”来找风府报仇了。
柳寻常脸色凝结成冰道：“他来做什么？”
“寻仇！”一份源自于上一辈的仇恨。
柳寻常的脸色变得更冷，“寻仇”二字令人不敢轻心，“属下不明白庄主的意思。”
柳问天取出怀中一块透体透明的翠玉，递至他手上，缓缓说道：“去找江湖百晓生，问他要一本十八年前江南祈家大院灭门的记载。”
“祈家大院？！”柳寻常暗惊，将翠玉小心收至怀中，“庄主，您的意思是说祈风寨寨主祈天齐是祈家的遗孤？！”
柳问天笑而不答，只是催促他赶快去办事，他听到有脚步声正朝他们走来。
风飞霓推门而入的时候，柳寻常已从窗口纵身离去，她并未发现这房子曾经有另一个人存在，那人在她进入时已离去。
将手中端的一蛊汤放在桌上，她笑道：“这是我亲手为你煮的，你来尝尝。”
柳问天走至桌前坐下，她笑意盈盈地将汤移至他面前，她的眼睛清澈而明亮，他却看到其中蒙蒙胧胧的有暗潮汹涌。
礼多必怪，食物绝对有问题！他暗忖。
“这是什么汤？好重的怪味。”柳问天将汤不着痕迹的移开，自汤中散发的气味令他有点作呕，像是腐败的食物气味。
“怪味？！”风飞霓将汤端至鼻子一闻，果然有一股沉重的腐味，都怪刚刚太得意了，忘记要去掉这汤中的腐味，将手覆盖在蛊边，银光消失过后腐味已消失不见。
她将汤再次移至他面前，笑得非常温柔的说道：“喝吧！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保证让他从头通到尾，好好清洗清洗一下肠道，她可是下了好多料的。
“依你的心思，这汤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煮的。”柳问天趁她不注意的空档，将汤带碗一起丢至窗外，毫不在乎这种行为是否会惹她生气，只要不让他喝下就行。
“姓柳的，你是什么意思！”风飞霓两手叉腰，非常不客气的吼给他看。
“那汤，我不想喝。”
“不想喝？！”她变声怪叫道：“那你还叫我帮你准备食物，你分明是在耍着我玩。”
没理变成有理，风飞霓毫不示弱的准备凶他一顿，谁叫这人欠骂，尽给她找麻烦事。
被人凶的柳问天不怒反笑道：“那汤是你亲手做的？”
“是又怎么样？”她可是想方设法引开了厨房的人，才有机会做上一蛊汤，哪知这人不知好歹，将她的一番苦心全部浪费。
浪费食物的人是非常可耻的，她会请求上天给他一道雷，劈晕他要不得的行为。
“你在汤里都加了些什么？”
“油、盐、酱油三种调味料。”摆在厨房里就那么三样调味用的东西。
“还有呢？”
“没有了。”的确是没有了，她不想白白浪费魔法。
柳问天狐疑的望着她，不相信那蛊汤如她所说的那般单纯，“那你做汤的食材又是什么？”
“鱼。”不过是条腐鱼，在莲花池中死了三天，顺手捞起来给他煮汤。
“死鱼！”他道破她的谎言。
“当然是死鱼。”不愿轻易承受错误的风飞霓硬是掰出一个道理，“任何煮成食物的东西都是死的，难不成，你喜欢生吃它们。”
“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何必又把白马说成黑马。”他笑，笑得很轻，带着一丝宠溺。
这样善变而狡猾的女子世间难寻，若错过了，只怕会是一生的遗憾。
“你就不能成全我的一番苦心吗？”哀怨的瞪了他一眼，风飞霓发现这人比相像中还要精明，她的整人段数若不提高，任何技俩都被识破。
权思之下，她决定要提高整人段数，不能整到他，她的心里会非常不平衡，吃不好饭睡不好觉，更对不起上天赋予她魔女的职责。
她多变的神情，在柳问天的眼中看来是一种很愉快的享受，心在不知不觉之中已偏向于她，尽管她偶尔的温柔顺从都是假的。
“你饿不饿？”风飞霓一改狂妄的口气，温柔的声音似要滴出水。
柳问天点点头，不揭穿她做作的表情。
“你想吃什么？我叫人去准备。”
“只要不是你做的，都行。”
“姓柳的，你故意找茬是吧！”
“你想得太多了，小风丫环。”
她忍住心底的气，继续用装出来的温柔得滴出水的声音说道：“李婶做的东西最好吃了，我去叫她给你准备一桌丰盛的晚餐。”
反正有的是时间，她就不信整不到他！
不待他的回复，风飞霓转身即刻离去，担心若再呆下去，她难免会暴露出倔强而耍狠的个性，破坏她所扮演的温柔形象。
柳问天望着她有点狼狈的身影，不再为难的任她离去，反正……她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