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和返回蓟城的消息不仅仅传遍了天下人的耳中,还传入了蓟城的牢狱里。
那昏天暗地的牢狱中,李昂不由得感到寒心的,在数月之前,他还是一个留守将军,虽然不像儿子李文选那样,统领一支千人部队,但至少自己李家的家世也有显赫。
但没想到,在接到太原劣势的消息,李昂又想让李家的地位再提升几步。
可没想到,法正一来,把什么底子都查清楚,现在言和就要班师,还是赢下了战争的班师。
谁能救他?谁能救李家上下。
李昂不敢想像之后的事情。
“李昂。”
就在这时,门外的狱卒突然喊了他的名字,吓得他立马出来。
“有人探你,”
狱卒说完,一个少年的身影冲进了牢门。
“父亲。”来者竟是晋军将领李文选,刚回到蓟城,李文选就接到自己父亲被下狱的消息,便匆忙赶回这里,看到父亲这样子,他也有些揪心。
“为什么?”李文选问道:“我在晋王旗下奋战,难道还不如你的一丝念想吗?”
“……”
李昂无言以对,只说道:“是为父的错……”
“为何啊!”李文选不明白,他不明白为什么一方面叫自己好好从军,保家卫国的父亲,另一方面,自己却又作出背反国家的事情来:“晋王说了,只要你供出主谋,晋王可以从宽处理。”
“供出主谋?不,不可能。”李昂带有恐惧声色,道:“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一手养大的,你总不会……看着为父被他们处于军法吧?”
“我不过是一个校尉。”李文选:“救一个叛贼的性命,我还没这么大的能耐。”
“你可是我的孩子。”李昂厉声道:“如果没有我,你又从而何而来?你必须救我。”
“恕难从命。”李文选转身即走,只留下在牢狱中嘶喊的李昂。
李文选走出牢门,又折身抵达一处房屋,恭敬地等候,不一会儿,房屋开了门,里面走出的竟然是言和。
“这样,就够了吗?”李文选疑惑,他不明白言和为什么要自己来问。
“嗯。”言和微笑点点头:“足够了。”
“那……末将返回军营了。”
“好吧。”
就在李文选准备离开的时候,言和却又喊道:“等等。”
“晋王殿下?”
言和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没什么是跨不过去的,你父亲的罪,不代表你的罪。”
“是。”
等李文选离开后,法正道:“你很看重这家伙。”
“为大漢提拔人才,不是理所当然吗?”言和道:“倒是这个李昂,还以为我们查不出来谁挑唆他的吗?”
“他们没见识过我们的情报网吧。”法正点点头:“接下来呢?”
“自然是收拾这些奸佞。”言和道:“来人。”
在附近,马上就出现了一批黑衣打扮的士兵,他们动作敏捷,眼神凌厉,一看就知是精悍之人。
“晋王。”士兵们纷纷点头。
“你们几个,去刺杀牢中那个,但不能真杀。”
“你们几个,去担任牢狱的护卫,保住李昂。”
“明白?”此刻的言和,无论是神态还是动作,都像极了一个居高临下的君王。
“遵命。”
这些士兵都是经过齐林调训而留下来的,为的就是让言和指挥做一些不得见人的勾当。
果真,这一刻让言和派上了用场。
“接下来。”
言和转身看着法正,又看了看孙尚香:“我们看一场好戏吧。”
不一会儿,在牢狱中传来战斗声。
言和才刚返回到了蓟城府邸,就有一侍卫急忙过来:“晋王殿下,牢狱来报,李昂愿意招供。”
言和与法正相视一笑,随即,法正道:“传他进来。”
李昂刚才在牢狱中见证了两帮人之间的残杀,吓得不轻,既恼怒,又恐惧,没想到自己宁死不说出背后势力之人,对方却想杀人灭口。
“罪人叩见殿下!”
李昂看到案前站立的背影,顿时就跪倒在地:“罪人叩见殿下,叩见殿下。”
“李将军不必行此大礼。”言和抬头望着案上的牌匾,道:“我听说,将军愿招供?”
“我愿招!”李昂带着怒气,道:“是王家的人约我起事,夺下幽州,断殿下的后路。”
“哦?”言和故作不知:“王家?哪个王家?”
此时此刻,两旁的吏官正在摘写。
“是琅琊王家!”李昂道:“他们想谋取殿下的城池,再依局势行动。”
“……”
言和笑了笑:“孝直兄,你怎么看?”
“琅琊王家可是大漢的名望,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呢?”法正道:“定是李将军嫉妒王家的名声,而做出的诬陷。”
“不……我有证据。”
李昂道:“在我家中有个暗格,里面藏了许多书信!其中就有我与王家少当家王洛的联系。”
言和眼神撇向暗处,一道身影立刻离开,然后微笑:“既然李将军举报有功,那就好好休息吧。”
然后吩咐人把李昂安排下去。
不一会儿,侍卫将书信拿了回来,言和看着那一大堆书信,与法正相坐等候着。
法正:“接下来?”
“把这些书信,全部送给秦政。”
“啊?”法正不明所以:“秦政?”
“对,秦政。”
言和道:“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
无论怎么样,我都是你的父亲!只有我,才能有你啊!
李昂的这句话,突然让言和想到了自己。
“给秦政送去吧。”言和拿起一壶茶,轻轻倒满,道:“另外,再抄写一份,给王洛也送去,不过,给王家的时间要比给秦政的时间要早。”
虽然不知道言和想做什么,但法正还是应声而起:
“好好好,我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