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王氏含蓄的提了自家儿子心里有人后,就尴尬的说自己累了,送客了。何王氏晕晕乎乎的回家后,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有点气恼。心想这王三简直太不知好歹了。明明看出来他对自己闺女有意思,尽然心里有别人。真真是……人不可貌相。
人有的时候就不能在某种情况下自己独自分析情况,因为那会使得愤怒充满了你的全身,以至于你再难以有清醒的头脑去判断任何事情。何王氏现在就是这样,几乎要七窍冒烟。但是走到姑娘门前的时候,又有点踌躇,轻轻推开门,看到闺女恬静的坐在那里做绣活,不由的又是骂了王三八百回。但是这怒气绝不能显露出来,因为实在不想让闺女更难堪。
“杏娘啊!”
何杏惊讶的抬起头:“娘,您来了?赶紧坐,隔壁顾婶子找你干嘛啊?怎么就一小会就回来了。”
不说还好,一说,何王氏甚至连王三的娘都怨上了。“杏娘,娘要和你说一件事情,你,你不要激动,不要伤心,你……”
何杏似乎有点猜到了是关于自己的亲事,所幸放下绣活:“娘,是不是他们家不同意。”
没想到自己闺女如此敏感,搞的何王氏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这,这……”最后只得点头。“他娘说并不知道他心里有人了,他放不下。”
听了这话,何杏底着头,没有什么反应。至于神情如何,何王氏也看不到啊!沉默几秒,何杏抬起头安慰道:“娘,没事,我不伤心,以后我会找到更好的。哦,对了,我去溪边洗衣服。娘,我先去了。”
“这,溪边多冷啊,就家……好吧,你去吧,散散心也是好的。”
看着闺女渐渐远去的背影,何王氏如何的心痛,也只有自己知道。回身本想找自己相公诉诉衷肠,结果才想起来打早父女两就进山了,说是探探实底。这一个山头有啥可探的,真是的,家里出这么大事,连个可商量的人也没有。随即又瞥到在墙根处玩土的儿子。心里更是哀叹,哎,能靠的上的人,还在玩土,还是指不上。所幸回屋去干活。
抱着一盆子衣服的何杏,当走出门的时候,所有的伪装卸去,沮丧充满了整个人。微微的苦涩,仿佛是从心底溢出来似的。就这样埋着头朝着溪边走去。
到了溪边,找到一块石头,把盆放下,就坐了下来。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膝盖,把头埋在自己的臂弯,深深的叹了口气。整个人都散发着初恋未遂的气息。
这时,突然蒙的被拍了一下,吓得何杏一激灵站了起来,结果和来人碰在一起,不约而同的痛呼出来:“哎呦……嘶……”
两人一人捂着头,一人捂着下巴,四目一对,杏娘一看来人,没好气的,“你来这里干嘛?”
王三本是想去找何杏,但又怕其他人看到,她会难堪。正好看到何杏端着衣服失魂落魄的出来,所以就关心的尾随着来了溪边。
每次见面都会脸红的姑娘竟然突然如此对自己说话,王三感觉好受伤,不安的开口:“杏,杏娘,你……你怎么了?是我哪里惹你不开心了吗?”
何杏眼睛略有羞辱感的看着这个自己认为是可托付的人,冷冷的开口:“你娘已经过来说过了,你还来干嘛?,是要羞辱我吗?”说着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看着心爱的姑娘哭了,而且是因为自己哭。王三恨不得捶自己一拳,只是自己实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啊!手足无措的伸着手,“杏娘,你不要哭,你把话说清楚,我娘和你说什么了?为什么我听不懂啊?”
何杏看他尽然还不承认,一直戏耍自己,抱起盆子站起来,临走回头吼道:“你娘说你心里有中意的姑娘,没有看上我们家。你还跑过来羞辱我,现在你满意了吗?”说完抹着眼泪跑了起来。
王三一听,恍然大悟,此时再反应不过来就是头猪了。立马奔过去,拉住哭的泪人的何杏。然后顺势不小心拉怀里了。可能没经验,所以力气没掂量好。王三无措了一瞬间,也就接受天意的安排,顺势双手搂住了何杏的肩膀。
何杏哭也忘了,吓得拿起撒了衣服的盆朝着王三的身上就是一盆子摔过去:“原来你是如此本性,我真是看错你,你个登徒子。”
“哎呦……好疼,嘶……杏娘你别发火,你,你先听我说。”
“说什么说,还有什么说的,你,你再这样,我就去衙门告你去。”
王三头大了,平时看着慢慢的,温柔善良的杏娘,发起狠来,尽然如此……如此……唉,没法,谁让自己已经心里满满都是她了呢!
王三看着仍然戒备的何杏,把双手举起来:“你看,我不动,你就这样听我说好吗?”
看何杏没说话,就继续道:“这是个误会,我娘昨天跟我说要给我说亲,我以为她看上了村里的哪家姑娘,所以我就不同意,因为我的心里已经有一个人了,那就是你。我从没有跟我娘说过,所以……我们就阴差阳错了。”
何杏将信将疑的说:“那你怎么不和她说?”又脸红的扭开脸:“你又为什么不和我说?”
王三看何杏没那么生气了,终于缓了口气:“唉,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说是支离破碎也不为过。我和娘相依为命,我虽然做牙人赚得不少。但我娘一年四季药不断,而且还要找我妹子。基本就没什么积蓄。如果我把你娶过来,你就要过苦日子。我又怎么忍心,所以本打算就埋在心里。直到昨天我娘强逼我,一想到不能娶你,我就心痛的不得了。所以我想着,来找你,看你愿不愿意等我赚了钱后再娶你。给我两年,不,给我一年的时间。杏娘,可以吗?我,我一定努力赚钱……不会让你跟着我吃苦,我一定对你好。如果我辜负了你,我不得好死。”说着就竖起了三根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