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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番外·繁华皆如烟

宣国永乐元年,宣哀帝丧。宣平帝闻人修即位,年十四岁。

哀帝荒诞,时内忧外困,国库空虚,平帝幼,四相辅国代执皇帝印信,五姓名门掌京都。八月,宣地主水系沂江新堤坝决堤,沂江两岸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十月,苗疆叛乱,宣军出征,半数折损于苗疆阴毒之地,军队元气大伤。

次年正月,宣平帝北上亲使雍国,欲借雍国之力。居雍都数月,于宫宴见景宁公主,见之不忘,寤寐思服。遂求娶雍国景宁公主百里昭琼为后,公主时十六岁。雍康帝不忍公主远嫁,搁置。二月,宣平帝归。

宣国永乐二年,雍国隆和十六年,五月,宣使来雍,示诚,愿两国修好,雍康帝宴请来使,婉拒和亲之事。是时景宁公主赴太和殿宫宴,自请和亲,称愿救宣国百姓于水火中。当夜,雍康帝在皇后宫中再次召见了景宁公主,劝导景宁公主,但景宁公主始终没有改变主意,且称早已与宣平帝闻人非两情相悦。次日,雍康帝下诏封景宁公主百里昭琼为景宁长公主,和亲宣国,纳吉。

宣国永乐三年,雍国隆和十七年,二月,宣使再来雍,纳征,请期,亲迎。六月,景宁长公主和亲卫队启程,南下和亲宣国。雍帝平庸守成,极爱嫡女昭琼,命雍国大皇子百里昭贤率千名侍卫护送至宣雍边境。出门吉日,仪仗头出了雍都城门,而礼部准备的一百零八抬嫁妆,雍国帝后置办的一百零八抬嫁妆,后宫妃嫔各家命妇添箱的一百零八抬嫁妆,宣国聘礼中挑选带回的一百零八抬嫁妆,以及景宁长公主自己做女儿时积攒的一百零八抬嫁妆,随行的还有百名奴仆、厨师、匠人,带往宣国的书籍珍本、粮食种苗,看得见的看不见的,生生将这队伍拖出了数里之长。主街上早早在两旁拉上了红纱障,百姓们被隔在外面看不清晰有什么名贵宝物,但看得到那嫁妆抬子上的大红绢纱,一套套赤金宝石的头面反射着阳光,直直的刺入人的眼,但听得到抬箱人的粗喘,被压得弯弯的挑子,十里红妆的场面宣示着这位公主是多么的被两国看重。从清晨直到傍晚,这浩浩荡荡的和亲队伍才绕完雍都,全部出了城门,在城外换车起程。十八岁的百里昭琼在城下远远拜别了城墙上的帝后,洒几滴痛泪,皇长子百里昭贤跨上马,率领队伍一路南去。

宣国永乐三年七月,百里昭贤一行到达边境,宣国国君亲自迎接,诏封雍仁皇后。宣平帝与雍仁皇后却并未立即归京,在世人眼中,新帝后一起丢下了政事,游山玩水去了。皇帝命皇后带来的一些车马器物现行,自己带足护卫与百里昭琼微服半年,以游玩为名,将宣国要地绕遍后回到宣京,期间视察地方,体恤民情。

宣国永乐三年十二月底,雍仁皇后百里昭琼随宣国国君闻人修抵达宣国国都,稍作休整,准备大婚事宜。同时,百里皇后查出已有身孕一月有余。

宣国永乐四年正月,十八岁的宣平帝闻人修与十九岁的景宁长公主百里昭琼大婚,即日亲政,大赦天下。宣平帝将皇后带来的雍国新事物与半年来的宣国民情结合,有利的全部推行下去,资金问题皇后一人解决大半,全力支持宣平帝。帝甚喜,初见成效,加封雍仁皇后为雍仁襄穆皇后。帝后和睦,百姓拥戴,然四相与五姓名门等贵族中渐有不臣之人,新政推行受到多次阻挠,使推行进度逐渐放缓。七月十五中元节,后生皇嫡长女,时秋雨初霁,皓月当空,恰当日沂江府报至,新工程首次安稳度过汛期,宣平帝颇为开颜,遂与皇后相商,取光风霁月之意,赐名霁月,封高阳公主。

宣国永乐七年,新帝即位三年,首次选秀,皇后亲力亲为,四相五姓之秀女,朝臣外族之秀女,共选得八位入宫。其中四相里,苏相国之女封苏妃,面容姣好,尤为出众。卫相国之女封俪嫔,庄老相国之孙女封熙嫔,余下皆为五姓朝臣之女,通封为美人,各是:崔美人,杨美人,裴美人,薛美人,姬美人。后宫一时热闹非常,前朝以苏相国为代表的老贵族们风头正盛,甚是得意。

宣国永乐七年,十月,苏妃诊出有孕,阖宫欢喜,太后亲去看望,赐如意玉扣一双。寓意如意如意,如我心意。百里皇后自诞下霁月公主一直悉心教导,此后三年并未有心怀上子嗣,宣平帝也一直洁身自好,没有过多关注子嗣之事。太后娘娘对此颇有微词,苏妃入宫不过数月便有喜脉,因此也对苏妃格外看重。

宣国永乐七年,十一月,苏妃惨遭毒手,意外小产,而与她一同进宫的三品朝臣之女姬美人被早早锁定为凶手而匆匆打入冷宫。但是后续从姬美人殿中牵出的证据,却又指姬美人入宫前与人私通,秽乱宫闱,小产之事的幕后指使者影影绰绰指向皇后宫中。帝怒,令处死姬美人。皇后因失职不查被勒令休养,后宫事务由太后暂理,俪嫔熙嫔协助。传帝后关系出现裂痕,宣平帝一月未入中宫。

宣国永乐七年十一月,宣雍边界发生摩擦,且有平民伤亡。苏相为代表的四相上表请旨决断。宣平帝称收到雍国来信,雍康帝龙体不虞,休养中的皇后自请避嫌,愿携高阳公主回雍国侍奉天年,帝允。

宣国永乐七年十二月,百里皇后安排管事宫女画扇言思留守中宫,带上高阳公主闻人霁月,贴身侍女青衣迩柔等,宣平帝闻人修命宣京卫队百人随行,轻装简行,离开宣京,一路北上,未定归期,朝家乡雍国而去。

自此,二十二岁的百里昭琼带上四岁的幼女闻人霁月轻轻离开了局势渐渐风谲云诡的宣京,可谓是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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