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修掐指一算,微笑着道:“如今还差六天就四个月也!”
怀胎四月,最容易流产的头三个月安全度过,已可以乘车乘船,王夫人带着孩子,还有医匠、侍女全天恭候着。
主公即将有后!不管是出身士族的王修、陈杨、皇甫郦,出身豪强的蔡阳、王威等,还是最初就追随的张雷公、王晓、吴鹏等,亦或者出身黄巾的陶升、韩忠等,无不欢喜者。
看到执金吾调度公文,徐荣当场痛快领命,加入曹性麾下,成为其的一名军司马,一时还未拜曹性为主公。
在老丈人原沓氏县长,现在的东香县长田韶的全力支持下,夏侯兰顺利的坐实了沓氏县长的位置。
在籍只有五千的小县,有着众多等待开发的肥沃土地,大量天然良港,马上也将迎来十万屯兵。
安排好沓氏事宜,刚刚踏上东牟大地的曹性,接到双儿有喜的消息,匆匆交接完东牟工作,就于港口等待。
看着在众人伺候下,小心下船的双儿,曹性大步流星的走了上去,握着双儿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温柔的道:
“傻双儿!为何不提前跟我说,委屈了你自己!”
双儿露出了幸福的微笑,即贴心又自豪的道:“双儿不委屈!双儿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夫复何求!夫复何求!”双儿的无私、贤惠,让曹性深深的爱上了她。
有家人,也不能忘了麾下,曹性上前与留下来的七百九十三为属下一一握手,熟悉、亲密的叫出每人的名字,说上几句鼓励的话。
这七百九十三感觉自己备受重视的,对曹性的归属感与认同感愈加强烈。
谁不喜欢别人能亲密的叫出自己的名字,特别是自己在乎的、级别远高于自己的人叫出自己的名字。
七百九十三个人,有些长相奇异的还好记些,但往往更多的是大众脸,轮廓、身材、容貌往往带着几分相似,而且,人的容貌,特别是身材,会因为吃胖了、晒黑了等各种原因而出现改变。
但曹性通过他的努力,做到了。
宴请过属下之后,王修、陈杨、苏双三位文臣被曹性留了下来。
曹性拿出一卷竹简,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名字,一边看一边问道:“四百六十八人,四成的背叛率,难道真是因为垄断官位的士家转性了,看重了这些人的能力,特意拿出四百六十八个吏员职位?”
王修再次向前请罪:“修惭愧啊!是我的失误才会……”
“叔治,此事太过蹊跷,错不在你!”
曹性微笑着看着王修,打断了他的话,宽慰道。
情报负责人苏双眉头不展,语气凝重:“主公,根据锦衣卫探报,此时还与世袭二千石俸禄的甄家有关,据调查,只要跟甄家有关联的县,整个县主公派出代理的麾下都受到过威逼利诱。”
苏双的话一出口,王修、陈杨两个也担心起来。
曹性出之庶民,天生就在官官相护互相联亲的大汉官场上受到排斥,关系不过左丰、皇甫嵩两支,却都不是可完全依靠之人。
如今又得罪了无极甄家,现在对方才出第一招,就是四百多亲信背叛,再交手几个回合,后果如何,谁也不敢想象。
内心也好奇起无几人知晓的锦衣卫,是如何打听的这么清楚的。
曹性就像苏双说了一件平常的汇报一样,依然看着手上的竹简。
“有一个好消息就是,所有收过主公义子为徒的将士都拒绝了甄家,此说明主公当初收义子,一位义子再拜一位有能力的亲信为师,此法甚妙!”
“哦!”看完了竹简上所有名字的曹性抬头,思索着道:“每一八零八人一班,已有仁义礼智四班,四百三十二位义子,寓意着等同的师父,现在看来还不够啊!”
王修三人点头附议。
曹性来回度步,一脸可惜的道:“这些义子,有了吃喝不愁的生活,前期还知努力,现在却有些懈怠了,要不是每个班都有十个替补人员,像头顶的剑,警示着他们随时可能会被逐出家门,恐怕这帮孩子早就玩疯了,哪里还知道学习!”
王修建议多多关心,请名师教导,劝说向上。
陈杨出身士家,家中有着大量私曲、佃农,深知如何驾驭这些穷苦家庭,说出了一条狠计:
“加强训练,增大惩罚力度,常常进行实战比试,优者赏,中者罚,下者赶出家门,再带留下的去看看被驱赶出家门者,离开了家族供给,在外的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日子!”
如果这条觉得太过残忍,那接下来苏双之计就可以说是灭绝人性了。
苏双上前拱手行礼,面色抽搐,有些艰难的开口道:“据说北方异族有畜养奴隶的传统,其收养一群孩子,从小把他们放在一起养,日夜训练厮杀之术,并鼓励互相攻击,成年之后更是进行生死战,几十上百人中,只从中选出一位生存者!”
“嘶!”王修、陈杨倒吸一口凉气,每人列出了一计的三人,沉默不语,等待着曹性的抉择。
“三位都是吾之智囊也!”采不采用,曹性先赞赏一句,以示鼓励,并没有直接三选一,而是说出了另一个想法:
“榜样!孩子们需要一个榜样!有对比才知道差距,才懂得努力的方向,一味的逼迫他们去努力,不如给其一个自己都羡慕、佩服、崇拜、但又恨不起来的榜样,让他们主动模仿,主动前行!”
王修三人大声认同,自叹不如。
古代讲究严师出高徒,棍棒出孝子,太过苛刻而不顾孩子的内心和天性,和曹性前世处处讲究引导向上、释然天性的教育方式差别太大。
曹性等同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才会有此一计压三人的情节,但却并不表明三人的智谋低于曹性。
说道榜样,曹性变得神色复杂起来,抬头看向门口尽忠职守,为自己站岗的亲卫都伯秦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