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
彩衣女子连头也没回，声音冰冷，“本尊不喜你靠得太近。”
是错觉么……
在她眼中，夜皇看到了一丝深深的嫌恶之色！
“怎么会……”
那一刹，他忽然觉得浑身的血都冷了。低下头，勉强自我安慰道，“如果如此厌恶，怎么会收我为徒。”
“是我看错了……应该，不，一定是。”
尽管自我安慰着。
然而，在他心底……却依然留下了一丝阴影。
“哗哗~”
冷雨飘摇，天地间，只有一彩衣飘然、足不沾尘的女仙，一身形矮小、浑身狼狈的男孩。二人渐行渐远，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没错……”
两人走后，冰冷粘稠的鲜血汇聚成一层血水。血水化为漩涡，有一只幽暗的眼瞳缓缓打开——
“夜皇，这才是你原本的人生。”
“至于天月道祖……在你生命中，她本就不该存在！”
……
“看，又是那个废物。”
“总是那幅阴沉的模样……哼，白瞎了一幅好皮囊。”
“明明是个废物，也好意思占着仙帝亲传之位？真不知道，玄女陛下看上他哪一点了！”
……
穿过华美的玄月天宫，那些窃窃私语，就仿佛在耳边刻意放大了一般。犹如毒虫孳生，让年轻人的眼瞳愈发幽邃。
作为帝统仙门，每一位弟子都经过了严苛的重重筛选考验。
哪怕是一位地位最低的外门弟子，放到外界，也是极为出众的天才。
在这么一群绝世天才中……他这个不能修行的废物，就显得格外扎眼。尤其是占着仙帝亲传的名头，更是成了无数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仙宫美轮美奂，乃亿万修士的梦中圣地。为了争一个外门弟子的名额，多少人杀得血流成河。
然而……
谁又知道，这却是他的冰冷地狱？
十年来……
几乎每一天，他都会遭到明里暗里的针对。
而作为师尊，九天玄女高高在上，是不屑去管这等小事的。
“嗯？”
夜皇走过一座仙宫，迎面遇上了一美艳的红衣女子。那女子名为“火羽仙子”，气质高贵，乃是九天玄女最喜爱的亲传弟子。
同为仙帝亲传，火羽仙子却比他耀眼了无数倍。在掌门师姐“寒音仙子”死后，被众人认定会是下一任的天宫宫主。
“糟了。”
那火羽仙子一边走，一边蹙眉自言自语，“那天地灵物青华露，被我不小心弄洒了。若是被师尊知道，恐怕会凤颜不悦。”
欲成掌门弟子，必须心性沉稳。以她的禀性，怎会容忍自己有这一污点？
损失灵露事小……若是被九天玄女厌恶，那后果就太严重了！
“咦？是他……”
看到一身黑衣的夜皇经过，火羽仙子眼睛一亮，“有了！”
作为一座历史悠久的帝统仙门，在玄月天宫中，也有着各种派系、支脉。想要栽赃嫁祸，风险很大。
但是——
眼前这个小子，岂不就是最好的栽赃人选？
一介废物，没有任何派系背景。玄女陛下更不会自降身份、参与晚辈纷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