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凌郁之就这么看着她。
“啊哈哈哈……”千淼捂着脸尬笑，无奈无比的开口，“奴婢昨晚没睡好。”
宫凌郁之皱着眉，满满的嫌弃写在脸上，罢了，他松开目光道：“研墨。”
“……哦。”千淼不自在的放下手，不情不愿地走到宫凌郁之身侧跪膝坐下，然后目光转到桌上的工具。
呃……
千淼囧。这个这个…研墨是先干啥来着。
前世都是她贴身侍卫慕年帮她研磨，她也从来没有关注过他的操作。
“怎么。”宫凌郁之摆放好纸笔，扭头便看着她一脸为难的样子，冷漠的开口。
千淼好似就在等着他开口一般，立刻回道：“……盟主大大，研墨要先干什么啊。”
……
宫凌郁之冷脸，突然有些后悔让她当自己的贴身侍女。
缓缓叹了口气，宫凌郁之指导道：“倒水。”
千淼照做。
抓起装有清水的杯子往下倒，水犹如小溪一般被倒进砚台里，小水点从中溅出。
靠近砚台的书卷大多都沾上了星星点的水渍。
千淼懵：……
不是我，是水调皮！
“愚笨。”宫凌郁之轻骂一声，脸上却是没有多余的表情。
他宽袖一挥，书上的水渍如同蒸发了一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千淼眨眼。
哇呜，技能满分耶。
“几滴。”
“哦。”千淼应声。随后将砚中多余的水倒了，抓起一旁的墨埋头苦磨起来。
五分钟过去了……
手有点酸……
十分钟过去了……
手好酸啊……
千淼用墨条戳了戳磨出来的墨水。
稠状了，应该是差不多了。
“盟主，墨好了。”
“继续。”宫凌郁之淡淡地说道，执起毛笔在墨水中轻轻舐过。
还要继续啊……
千淼恨恨的应了一声，继续动手，余光瞥向宫凌郁之的动作。
笔尖在纸上划过，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一列飘逸潇洒的字在不起眼的纸上增添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哇。
纵使是不懂毛笔字的千淼，也不由得惊叹。
光环真猛啊！男主的字永远都是那么好看……
将目光从纸上移开，千淼微微抬起头，无意看到一个惊为天人的侧颜。
宫凌郁之墨黑色的头发软软的搭在胸前，高挺的鼻梁下是薄薄的嘴唇。
他冰冷柔和的眉眼不像小说男主一般剑眉星目，可能是伤还未痊愈，反而有种病态和忧郁感。
双眸微垂，此时神情专注地写着手底下的字。
千淼舔了舔莫名干燥的嘴角，她不是第一次近看宫凌郁之，可为什么还是会被惊艳到。
一定是男主光环在作祟！她！可是要当反派boss的女人！不能被男色所迷惑！
千淼用力闭上眼，心里默念十遍‘社会文明核心价值观’。
平复下血脉上涌的心情后，她缓缓睁开眼，她撞入一对漆黑深邃的眸子。
千淼呆住，隐隐有种做坏事被逮住的感觉。
三连杀……这谁顶得住啊。
宫凌郁之冷漠地看着她，眉宇间透露着不悦之色：“你在干什么。”
嗯？
千淼眨巴眼：“奴婢在研墨啊。”
宫凌郁之面无表情，目光转向她手下的砚台处。
千淼也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瞧。
然后，眉心猛的一跳。
周围的桌面洒满了点点滴滴的黑色墨汁，而砚台里的墨已经所剩无几。
墨条无辜的倒在墨泊之中。
总而言之……一片惨不忍睹的作案现场。
宫凌郁之冰凉刺骨的声音飘过千淼的耳朵：“这便是你……磨的墨？”
千淼无地自容地垂下脑袋，表情视死如归，苦涩地开口：“盟主大人，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宫凌郁之看着她，淡漠地开口：“是有意的？又或是全心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