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穿了就不灵活了！”
“无妨。”
“我不穿嘛……好不好嘛~”冉九九抱住他的手臂努力撒娇，可南离夜就像是油盐不进一般，依旧举着披风。
突然，冉九九脑子里想起了什么，也顾不上披风了，直接掀开帘布挑下马车：“玄一！”
“属下在。”玄一手执缰绳，正亲昵地抚摸着棕马的头，听到冉九九唤他，便有几分不解地看着她：“王妃有什么事？”
“你没事？”
玄一大概知道她想说什么，也不多说，直接往她面前一站：“一点事都没有，王妃放心吧。”
“真没事？”冉九九狐疑地看他一眼，凑近抓住他的手，拉着他转了一圈，这里捏捏那里戳戳。
南离夜下了马车，看到这一幕，嘴角挂着的笑容逐渐变浅，甚至僵硬，他目光锐利地扫了一眼玄一，不客气地过去把冉九九拉了回来：“做什么？还没清醒？动手动脚的，我都说了多少次了，坏毛病得改。”
“啊呀，你别抓着我的手嘛，我就看一下他有没有受伤。”
玄一瑟缩了一下脖子，连马都不管了，三步并作两步便进了药轩。
他有直觉，要是再逗留在王妃周身五米内，绝对会遭遇飞来横祸的，还是保命要紧。
“要不要去树林里看看？”
“不要，好冷的。”
“去看看吧，难得再来一次。”
“不去不去——”冉九九抱着他的手就往药轩走：“走嘛走嘛，我们进去，外面又刮风又下雪的，进去有什么不好的？”
南离夜的脸上浮现出一股莫名忧伤的神色，他硬生生顿住脚，连带着冉九九一起停下，随后才定定地看向她：“就去最后一次。”
“这……”冉九九看了一眼白茫茫的雪地，缩了缩手：“可是好冷啊，等明天好不好？明天不刮风了就去，我现在手都是冰的，你忍心看我继续受冻嘛？”说罢，她踮脚亲了一口南离夜的右脸，然后绕到他背后把手往他后颈与衣裳的空隙里一塞。
不消说，南离夜肯定下意识往旁边躲了一步，但是回过神来的时候，便又任由冉九九拿他捂手：“真不去？”
“明天去明天去啦~好不好嘛？而且现在还早呢，说不定下午雪就停了呢？”
“……嗯。”南离夜听着她祈求般的语气，眼中某种不知明的情愫正在慢慢发酵。
小傻瓜，这雪势这么大，哪里像是很快就能停的？
南离夜在外面站了许久，临进药轩之前，他转身望了一眼那似是要被风雪深深埋藏的林子，叹了口气。
“玄一，我穿了披风还是有点冷，你帮我跟南离夜说一下，我去绣儿房间找找有没有更厚一点的衣服。”
冉九九对蹲在墙角，不知是在偷听还是在干什么的玄一简单交代了一下，趁着南离夜还没进来，就赶紧一瘸一拐地走了。
当然，玄一还在，所以她还是要装一下的。可是一离开他的视线，冉九九就靠着墙，无力地滑了下来，双手死死地抱住自己的身子，企图让自己不那么冷。
这种如坠冰窖的感觉……太突如其来了。
仿佛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被泡在冰水里，再被冷风一吹，皮肉就像是被刀子狠狠割开一般，冷得刺骨。鬼知道她刚刚在南离夜跟玄一面前忍得有多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