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片刻，凌琦朝着研发部方向慢慢走过去。
这样不是正好吗？
强行压下心头的涩意，凌琦努力勾起唇角。
可还是渐渐模糊了视线。
早就知道战谦言是因为言漫漫才和她在一起的，可心里还是会想，他有没有一点喜欢自己？
只是她，凌琦这个人，而不是因为从她身上能看到言漫漫的影子。
她以为，他和别人不一样。
可结果，他对自己特殊，不是因为把自己当成了言漫漫，而是一直以来就认定了自己就是言漫漫。
以前那些看似无法理解的行为也有了最好的解释。
他带她去S市，带她去他和言漫漫拥有回忆的地方，带她解决那些曾经欺负言漫漫的所有人。
不是想要彻底放下，而是想让她“想起”。
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坦然接受了，误以为自己早就看透了。
可到头来，当这血淋淋的事实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还是觉得一阵窒息的疼。
从头到尾，战谦言都停留在对言漫漫的感情里无法自拔。
而他们两人的感情里，却只有她一个人泥足深陷。
现在，他意识到了自己和言漫漫不是同一个人，不得不清醒过来，对她大概也会失去追逐的兴趣了吧。
“言漫漫，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久违的嫉妒自胸腔溢出，不受控制。
以前，她嫉妒言漫漫拥有那么多人的爱。
无论是战谦言，还是陆家人，甚至陆婕泠排斥她也是因为害怕接受了她而淡了对言漫漫的思念。
后来，她随着战谦言一步步知道了言漫漫经历过的一切，知道她曾经被多少人敌视和伤害，那份嫉妒就变成了怜惜。
直到此刻，嫉妒的毒蛇再次啃咬她的心脏。
只因为，言漫漫被她喜欢的男人那样深爱着。
好希望当初陪他经历那一切的是自己。
好希望他眼里能看到的是她，而不是透过她去看言漫漫。
好痛，心脏一阵阵的抽搐紧缩，痛的抬腿的动作都那么艰难。
凌琦抬手捂住胸口，再也承受不住蹲在人行道上失声痛哭。
来往行人好奇的看一眼，便都又漠然走开。
在这个城市里，每个人每天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来自各个层面的。
人们已经习惯了用冷漠的目光去看着这一切。
被压垮的，在街上崩溃大哭的，她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甚至有些人，连痛哭的能力都失去了，剩下的只是漠然，只是为生计奔波。
——
当凌琦在上班之前十分钟赶到研发部大楼下的时候，已经整理好了心情。
除了微红的眼圈，看不出丝毫异样。
“琦琦。”
大楼门口有人叫她，凌琦抬头，看到木依眼底的关切。
“你不在家休息，怎么跑来这里了？”
凌琦扬起嘴角，快步朝她走过去。
自从木依被查出怀孕，凌希简直把她当国宝级动物保护起来了，每天伺候周到任劳任怨。
“笑不出来就别笑了。”
木依嫌弃的看她一眼，揭穿她的强颜欢笑。
只是眼底，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关心和探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