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大巢穴，门响，孟老大进来，风尘仆仆的韩永仁忙站起来，诚惶诚恐：“司令。”
孟老大看了韩永仁一眼，着急地：“怎么样？什么情况？”
韩永仁：“二弟很有定力，什么都没撂呢。”
“要想办法，要想办法……”
“我又去找过罗列了，罗列不好意思再来见您，也不肯再过去找乌蛮，他是有顾虑，上次叫乌蛮给顶了个满脸青。”
“我们有毛病，我们有毛病，这年头，感情能卖几元钱一斤？空口白话，乌蛮岂是能开面的？……再去找他，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也能让磨推鬼。”
韩永仁把住酒壶在倒酒：“罗列先生，再喝一杯。”
酒至半酣的罗列把住酒壶：“参谋长，我喝的不少了，再喝，怕要误事了。”
“那件事又不是今天就能办的，在老司令这好好睡一觉，明天早晨，酒就全解了。”
“韩参谋长说得对，今天晚上，你就住我这儿了。”
“不是我不能喝这杯酒，也不是今天晚上我不能住在老司令这儿，实在是老司令嘱办之事太重大，太难办，我这心里没底呀！”
“你跟乌蛮是好战友嘛，上次他没给面子，责任不在你，是我们这边做得不够周全，这一次嘛，我们连同上次的失礼都一块儿给他补上，你看如何？”
“我心里没底的就是这钱的事，他那性格……这些你们也知道，本来彝族人天生就有一股犟劲，乌蛮呢，又是犟上加犟的，我是担心……”
“这个不怕，罗列先生只管按照老司令开出的条件跟乌蛮谈，我们了解到，乌蛮家庭状况并不好，所以……啊，这钱嘛，拿到手里他不咬手。”
“他对钱，可能不那么感兴趣啊。”
“那你说，他对什么感兴趣？……就是喜欢什么？……美女？”
“喜欢什么……这个一时还真说不好，喜欢什么呢……也许，也许是荣誉吧？”
“仅仅是荣誉？”
“中国军警，一般把荣誉看得比生命金贵。”
孟老大不屑地：“哼……谁都是人不是神，你可以按我的开价，跟乌蛮先谈，谈不成，我们再想别的办法，你看怎么样？”
“司令，我只能说，我硬着头皮再去试一次。”
茶馆包房，罗列将一张信用卡轻轻放到茶桌一角。罗列面带神秘且期待的神色，收回手，看着乌蛮。
乌蛮：“这是什么？”
“信用卡。”
“哦，那玩意啊。”
“里面有五百万现金。”
“炫耀，你做买卖挣的？”
“你的。”
“我的？”罗列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行封：“这里面是密码，银行配的，还没启封。”
“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用这个密码，或者你自己修改后的密码，可以任意从这张卡上取钱，直到取光为止。”
“谁这么大方，给我钱？”
“我不瞒你，孟钢，孟司令。”
“孟老大？”罗列：“对，孟老大。”
“罗列，我看你小子鬼迷心窍了，吃一百个生豆，你都嚼不出点儿腥味来。抓他那天，你让我骂了一通，忘了？你怎么就不长点儿记性呢！”
“我也是迫不得已，在那边待着，不能不受制于人。我把话带到，听不听在你，还不行吗？”
“天下没有免费的筵席，说说，他要买我什么。”
“别说话那么难听么。”
“他就是那么回事，还怪我说话难听？”
“孟老二……孟老二是他的弟弟，为救亲弟弟性命，孟老大也是人之常情么，情有可原。”
“你觉得我可以断他弟弟生死？”
“你是第一关嘛。”
“你什么意思？”
“孟老二一案，还处在侦查审讯阶段吧？”
乌蛮：“是。”
“这不就行了。”
乌蛮笑了：“你让我审他无罪释放？”
“当然不是，不能叫你犯错误啊。”
“那我就不知道我能做什么了。”
“他知道我们中国的法律，还可以保外就医。可以延伸办案戴罪立功嘛。”
“这件事嘛，我说了，起一定作用，可我不能说。”
“没让你说。”
乌蛮：“？！”
罗列：“你只要不反着说。”
“呵呵。”
“如果有别的领导同意孟老二保外就医，你别中间打横炮就行。”
“这就是说，贿赂的不止我一个人，犯罪成本可是够高的。”
“你说话阴阳怪气。”
“我阴阳怪气，还是你阴阳怪气？”
“最低限度行吧？”
“你说。”
“好话不说，坏话也不说。”
“我装哑巴？”
“毒贩毕竟不是杀人犯，所以……”
“罗列，你给我打住，毒贩不是杀人犯，还******谁是杀人犯？间接和直接，他们伤害了这个世界上多少个宝贵的生灵，他不是杀人犯他又是什么？你是真的不懂，还是昧着良心说鬼话？”罗列满脸羞惭，闷声不语。
乌蛮瞥了一眼桌角上的信用卡：“还说不让我犯错误，这是什么？罗列，我要是今天把这张卡片揣进兜里，就等于给自己买了一张通往断头台的特快车票，而你，罗列，你就是害我于非命的刽子手！”
罗列苦着脸。
“怎么了，不说话了？你向来比我嘴皮子利索，今天怎么就说不出来了？因为阳光不在你那一面，道理不在你那一面，是不是？你做生意，我不反对，改善自己，也造福社会么，但是，你记好了，少跟那些毒枭们在一起勾搭连环，更不能参与走私贩毒，如果那样，只要你撞在我手上，我照样对你毫不客气。今天，我是还把你当战友，才跟你说这些话的，换个人，我没时间跟他啰嗦……好了，我们战友聚会，到此结束，我得走了。”乌蛮站起来：“小姐，埋单。”罗列无地自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