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纸钱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纸钱落在孟老二新撮起来的坟头上。孟氏一门披麻戴孝跪在孟老二坟头。孟老三悲天抢地,孟老二老婆哀恸不止。秋玫也跪在一边,面容悲戚,却眼中无泪。一个俊俏的姑娘也跪在一边,与别人不同,显得颇有文化修养,只把双手合十,眼睛微闭,任泪水默默流淌。坐在墓地一侧的孟老大看着跪在孟老二坟前的族人,默默想着什么。秋玫跪在那里感到难受,偷眼环顾左右。孟老大看着秋玫侧背,若有所思。
在孟老大巢穴。孟老大:“……老二做事,一向独往独来,行为诡秘,有些事对我,他甚至都守口如瓶,总是喜欢先斩后奏,他这次去中国,我事先连点儿口风都没听到,可那边武警怎么就知道得那么准确,那么详细呢?”
韩永仁吓了一跳:“老司令是说,家里有内鬼?”
“一点儿不错,我怀疑她,你安排好人,把她给我盯死了!”
“老司令,盯谁呢……”
秋玫住处。秋玫素衣裹体坐在梳妆台前,看着眼角现出的淡淡鱼尾纹暗发烦闷。手机突然响起来,秋玫疑惑地接过:“喂……”
手机里是男人的声音:“秋玫吗?”
秋玫登时吓了一跳,忙捂了手机下意识地四下看看,见没人在场,压低声音对手机:“干爹,你胆子真大,怎么敢打我的手机!”
街市,谢文清边驾车边打电话:“孟老二不是已经被人发送了吗,我还怕谁?”
秋玫小心翼翼:“干爹,小心隔墙有耳。”
车内,谢文清:“我想你了,一小时之后,老地方见。”
秋玫看着自己一身素衣犹豫:“可是……我现在不大方便出去啊。”
谢文清不悦:“这个……你就看着办吧,我不勉强。”
秋玫终于下了决心:“好吧……我去。”
秋玫驾辆轿车在桑拿浴门口停下,熄火,下车,走进桑拿浴。另一辆车窗挂膜的轿车,在离桑拿浴不远的地方停住。包房里,秋玫、谢文清躺在床上。
“干爹,我一天也不想再在孟家待下去了,每天就像生活在梦魇中,你得救我。”
谢文清:“你也不想想,就算你出来,孟老大对你就能网开一面?他就在木敢住着,霸了木敢的半边天空,他要是想整你,那是分分秒秒的事,所以,我觉得,暂时还是待在他们那里安全些。”
“你知道一个女人有多么不易吗?青春易逝,就像插在花瓶里的鲜花,看起来水水灵灵,但是没有根基,花瓣说掉就掉没了,我在他家能熬得住几个暂时?”
“再忍忍,没几天了,我来想办法,把他挤出金三角,那时就好了。”
秋玫下意识使劲儿搂住谢文清:“我的身家性命可都押给干爹了,你可得快点儿!”
谢文清转动着诡黠的眼睛:“我尽快……”
秋玫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桑拿浴出来,开车走了。贴有窗膜的轿车里,有人看看手表,但是车没有动。另一辆车从贴膜轿车旁边滑过去,跟上秋玫。贴膜轿车里,那个人拨动反视镜,反视镜里一辆吉普开过来。吉普在桑拿浴门口停住,三个穿民族军军装的保镖下来,站在吉普车左右。
谢文清神清气爽地从桑拿浴里出来了,上了吉普车。吉普车开走。贴膜轿车里的人再度看看手表。
孟老大巢穴。孟老大仰天长叹:“老二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