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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这只是平乐镇四月里一个平常的早上。这样的景象爸爸横竖看了四十多年,看得都会背了。树叶子鬼眉日眼地绿起来了,花乌七八糟开了一茬又一茬:黄澄澄的菜籽花开过了,红艳艳的杜鹃花又还开了,鼻子一吸,还似乎是个丰年的气味——就着这个味道,街道上摩肩接踵地都骚动了起来,出游的和赛歌的,打牌的和勾兑的,还有其他花样嘛。不管怎么说,整起一对是一对,弄垮一双算一双——现今的青年男女当然不一样了,爸爸站在豆瓣厂门口抽烟,看着对门街心花园边上有一对抱在一起,上上下下地,奶子屁股腰杆一通乱摸——“狗的,估计吃中午饭前都扯不开了!”他心头想——以前,以前哪有这样的好光景。以前的平乐镇,站在东门城墙边一嗓子就能喊响西门外。街上走的,街沿上蹲的,铺面里头坐的,个个都是情报员和侦察兵。一九八七年嘛,撑死八八年,他在西门周胖子的永辉饭店跟妈妈见了一面,吃了一顿饭,完了,爸爸说我送你回去嘛,两个人就一前一后地走了半条东街。他们走到县委家属院门口,然后爸爸打转身往回走―一过了十字路口,碰到了钟师忠,他过来一巴掌就拍到爸爸肩膀上,痛得爸爸牙龈都呲出来了。

“你下手有点轻重嘛!”爸爸是这么吼的。

钟师忠可不客气:“薛胜强你娃背到老的吃好的嘛!那头摆到一个席红珍,这头就开始打陈安琴的主意了?你娃落不落教哦!一根鸡儿两头开花?”

半句不开玩笑,就是这么快。这席红珍是爸爸当时的女朋友,当天,伊本来端端坐在北门上产公司门市部里头等到爸爸来接她吃夜饭,天还没黑就知道这事算是黄了。又等到爸爸铁了心要跟妈妈确定关系那天,也简单,两个人手拉着手在西街上走了几步——简直就是敲锣打鼓了,镇上只要不瞎不聋不哑不瓜的,都说:嘿!豆瓣厂的薛胜强跟粮食局的陈安琴好了的嘛!

爸爸抽了一口烟,眼见着街对面的又摸了小半个回合了,他倒也不嫉恨,只是心里头想:“老子年轻的时候没赶上好时代啊!”——就把烟锅巴丢在地上,鞋底下头踩一踩,灭了。

他看了一下表,十一点过马上十二点了。他正想打个电话给朱成问一下他们走到哪儿了,就看见黑漆漆的奥迪车开过来了。爸爸理了理衬衣,挺了挺腰杆,瞅着车牌数了有两三遍,在那春光里候着,春风里迎着,等着车子扭扭捏捏地总算开到了跟前,他一步跨上去,扯开了沉甸甸的轿车门。

姑姑坐在车子里,也快五十岁的人了,说俏生生不是俏生生,说水灵灵也不是水灵灵,可看着就是让人眉眼心肝里一阵舒服。

“姐!路上辛苦了!”爸爸伸手去扶姑姑出来,眉花眼笑的。

“哎呀,”姑姑也笑了,一边笑一边钻出车来,“我辛苦什么呀,小朱才辛苦了,大清早就来接我。”

“哪有的事,应该的应该的!”朱成反正是灵性了,在前面热热闹闹地搭了腔。

“就是!应该的!应该的!都是哥说非要你回来不可,还弄得你跑这一趟!”爸爸说。

姑姑一边笑,一边摇头,看着爸爸,拍了拍他的手:“自己家里人,怎么说这些呢!”她说。

姑姑只是轻轻巧巧地拍了一拍,爸爸却觉得心头平地里涌出了万般委屈。好在他本来是个粗人,愁肠细雨的也从来不待细品味,两三口嚼烂了重新吞到肚皮里头,过几天出来无非一泡屎尿。

在爸爸心目中,厂里的事,街上的事,屋头的事,包括大伯的事,基本都可以是屁大的事——当然姑姑回来这事就绝对不是。

他迎着姑姑往厂里面走,一边走一边跟她讲豆瓣厂这几年的发展,这次给奶奶祝寿的前因后果,大伯回来以后他们两个办好的事,等等等等。

他们一直走到了办公楼下,爸爸才顾得上喘口气,他说:“姐,你先上去坐一下,哥等一下就回来,我们把妈喊起,先一起去吃了中午饭再说。”

他说了这句话,觉得它贴在喉咙上是热滚滚的——他倒是乐极了,忘记了,也亏姑姑想得起,问他:“安琴呢?一起来吗?”

爸爸这才好像想起来:西门外面,房子里头,还有妈妈这个人。他一拍大腿:“来!来!当然来,你回来了她肯定要来嘛!我给她打电话!”

也对。一家人里,现在而今眼目下,能让妈妈、爸爸、奶奶,心甘情愿安安静静坐在一张桌子上笑嘻嘻吃完一顿饭的,可能也就只有姑姑了。

让姑姑回来一趟是大伯的主意,爸爸一开始还很是反对。

“哥,你真的是有点异想天开,姐都不播音好多年了,你怎么想到让她来主持嘛!好累人啊!”爸爸摇着头摆着手跟大伯说。

“这肯定累是累了点,不过姐现在也没什么事啊,这好歹是妈的八十大寿,你说找个主持人来,除了她还有谁更合适,更有意义啊!”大伯坐在爸爸对面烧着一支烟,说。

“我不同意!这太折腾人了!”爸爸继续摇头。

“胜强啊,我知道你心疼姐,我也心疼姐啊。不过这事说起来也没那么难,何况,我跟姐说过了,她一口就答应了,她说这周末刚好点点也不用她带,她就回来一趟,看一下情况——她做了那么多年主持人,经验丰富得很,还能给我们不少建议呢,你说是不是?”大伯倒是很苦口婆心。

大伯自然在情在理了,电话也打过了,时间也定好了,爸爸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有在心里骂了两句奶奶:说一千道一万,都是她兴妖作怪要过什么生,弄得鸡飞狗跳的。

“唉!八十岁嘛!”他又劝了自己一句,就想通了。

“那好嘛,那我让朱成去接她。”爸爸说。

大伯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爸爸默默点起了烟来,烧心挠肺地抽了一口。

两个人坐在那抽烟,也没有人说话。正事说完了,该走的也不走,大伯就看着爸爸,看得他心惊肉跳,几乎就要泼烦了起来——自从前两天爸爸在酒桌上宜布了钟馨郁的事,大伯就动不动这么看着他,里里外外地看,看了一圈又一圈。

“哥,你有事你就说嘛!”忍不住的自然是爸爸。

大伯把烟杵灭了,叹了一口气。爸爸心都紧了,他劝大伯:

“哥,你不要焦心嘛!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我知道,”大伯说,“胜强啊,你也大了,一个厂都管下来了,我还不知道你?就是这个事啊,终究不好啊!还是那句话,你想好,有事跟哥商量,你处理不过来,哥帮你处理!”

爸爸心头真是不服气:处理!要把娃娃处理了啊?要把钟馨郁处理了啊?还是要处理他薛胜强嘛!政策都说了,一对夫妻一个娃娃,他又没违反政策,又能多个娃娃,哪点不好嘛!他薛胜强又不是养不起!真的是,自从大伯一回来,平乐镇上就多了一个跟他添堵的人——本来只有奶奶。奶奶嘛,七十多八十岁了,一天到晚不出门,眼不见心不烦,啰唆个两句,每个月也就那么一两回,现在可好,进进出出多了个段知明,每天都要被他念个几次。“老子硬是霉得慌!”爸爸暗暗骂。

就说钟馨郁这个事情吧,本来是个好事,钟师忠啊,高涛啊,大小弟兄啊,甚至是朱成啊,一个个都跟他作揖道贺的:“胜强啊,你娃凶噢,男娃娃还是女娃娃嘛?有福气噢!”“薛哥,医院那边你不要担心,我给你处理好,保证弄得巴巴适适的!要不要保姆嘛?我认得到一个保姆,帮人家坐月子的,人心细,会带娃娃,我介绍给你嘛!”“那你还是多陪一下人家小嫂子噢,孕妇翻天的不一样了,嫂子那儿嘛,也没事,我说干脆五一节就先报个团,加起我们家头婆娘嘛,再找两个嘛,喊她们去新马泰耍一趟算了!”“嫂子也不是不懂道理,娃娃生出来了嘛就对了,白白嫩嫩的娃娃嘛,哪个跟娃娃过不去呢!——没事!没事!”“等到吃满月酒啊,薛厂,满月酒哦!”

就这么热热闹闹的,吹锣打鼓的,偏偏冷飕飕来了个段知明,看得爸爸心肠都翻出来了,然后凄凄切切地跟他说什么:“胜强啊!你啊!你说你怎么就惹了这么个事!唉!”

爸爸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一开始,他想,大伯肯定是想到自己的陈年往事嘛,肠子都揪紧了,说两句就说两句嘛,遇到这么一个阴阳怪气的哥,还能怎么办?——都是四十几岁的人了,社会上吃得溜转了,夜总会里也一起唱过歌,喝过酒,耍过小姐了——―句话,都是男人嘛,有什么不能理解的?何况,有多鸡巴大个事嘛,用钟师忠的话说:“小学生都懂,小蝌蚪找妈妈嘛!

话虽如此,这天下午,爸爸真不想跟大伯坐在一起了。一跟他坐在一起总有一股幽怨之气,也不知道哪个上辈子欠了他几钱银子,如此这般,再被他看上一会,说上两句,就是铁打的汉子也开始觉得天要塌了,事情要糟糕了,心就慌了,屁股就痒了,算了算了,惹不起躲得起,爸爸脚板一抬,走了,找人喝酒去了。

姑姑回平乐镇之前的事,就是这样。

哦还没说完。爸爸被大伯气得两步路走出了豆瓣厂,站在门口给钟师忠打电话,顺便站将住看起镇上的春光来。反正就是四月间,天是四月份的天,地是四月份的地,满地开的长的爬的飞的都是四月份的花草虫蝶。爸爸动着心弦,钟师忠接起了电话。

“走!喝酒!”爸爸说。

日上三竿,白日青天。钟师忠很是有点无可奈何,在电话里爸爸:“薛胜强!都以为像你是当老板的啊?等于老子不上班?这才几点嘛!

“喝不喝嘛!”爸爸根本不跟他废话。

“喝嘛!陈老三那?”钟说。

“对嘛。”爸爸挂了电话。

爸爸心平气和地往陈老三的铺子上走,一边走一边想着这多年的兄弟就是不一样啊,话不多说,酒不少喝,越交越顺心,越喝越赶口。不过也真的是奇了怪了,多年的婆娘怎么就越看越不顺眼呢?

先润了两口枸杞酒,爸爸忍不住跟钟师忠说了:“你说这陈安琴,年轻的时候啊,虽然比不上她们粮食局的刘玉芬,不过也漂漂亮亮,舒舒气气的,这才几年啊,怎么就这样了?”

钟师忠跷着二郎腿,把纸烟烧在二指上,翻着眼皮跟爸爸说:“胜强,你真的是嘴吃刁了!心耍野了!没个好歹了!我话先给你说前头,你外头那家是外头那家,要生娃娃也是要生娃娃。陈安琴,我们北门上的女娃娃,你欺负不得啊!你要是欺负了她,我跟你没完啊!

爸爸吓了一跳,还以为大伯上了钟师忠的身,但他转念一想,也知道钟是话丑理端,说的都是硬通货。他就说:“我懂,还能为了外面的床拆了家里的房嘛!

钟师忠弹了弹烟灰,点了点头,和爸爸碰了个杯。

两个老弟兄懒洋洋地在下午喝着枸祀酒,顺着油酥花生,品着中华烟,爸爸想起来他认识钟师忠也有二十多年了,说起来还都是因为姑姑。

可能是八一年,或者八二年。爸爸和大伯都还在学校里头读书,钟师忠已经在纸厂上班了,每个月领着香喷喷的国家工资,说着一口普通话。当然,平乐镇这一方水土,横竖就是四条街,管你是天上走的,地上爬的,总之都是要在街上超的。西门神仙桥边上的电线杆下,有人用火砖砌了三个乒乓台,每天下午或者吃了夜饭以后,镇上的青年总是在这里打堆。

爸爸惊讶地发现自己还记得清清楚楚,那天吃了晚饭,是姑姑说要去打球,大伯说他也要去,爸爸也想跟着去,他们就一起去了。去得当然晚了,三个球台子早就一个不剩了,他们站在旁边,军黄或者中山蓝衣服的青年男女们惊风火扯地扣着球。姑姑说:“算了,回去吧,看样子今天打不了了。”爸爸是想去给姑姑抢个台子的,但那个时候他还太小,初中刚刚毕业,大伯上高中,唯一一个刚刚参加工作的姑姑又偏偏是个女的——他们都准备走了,忽然听见有人叫他们:“过来我们这打嘛!三刀下!

这个人就是钟师忠。而大伯和爸爸就是从这里起家,先后成了平乐镇上的超哥的。

他们熟了以后,钟有一次终于问大伯:“知明,你们姐耍朋友没啊?”

大伯白了他一眼,说:“耍了!都要结婚了!

好多年了,爸爸也是厚道,从来不跟钟师忠提这件事情,钟也假装不记得了。他先是没追到姑姑,然后又跟去上了大学的大伯变得很疏远了,只留下了一个憨痴痴的爸爸在平乐镇,没奈何,两个人就这样金汤不换,两肋插刀,做起了一起偷鸡摸狗打牌嫖妓的兄弟。

说到以前的事,他们最多就嘲笑一下爸爸和红幺妹的艳史,或者掂量着自己的肚皮感叹:“老子年轻的时候好瘦哦!

不对,只说过一次。九三年吧,纸厂关了张,钟师忠失了业,在东西南北街上野鬼一样地飘,一回去高洋就对着他丢铝瓢。“胜强,老子真的觉得活起没意思了!”有一天喝酒的时候,他跟爸爸说。

“你放哪门屁啊!”爸爸急火火地,“天大地大的,满街都是婆娘,你疯了啊!

“哎呀胜强,你不懂啊,没票子,心头慌啊!婆娘娃娃没着落啊!”钟叹了口气。

“票子嘛,我有!你慌啥?嫂子,娃娃,你的就是我的,你怕啥!”爸爸拍着心口。

钟师忠反而不领情,一个巴掌拍到爸爸后脑袋,疼得钻心。

“薛胜强!啥子都是你的!就是你嫂子和我娃娃不可能是你的!懂不懂!”

爸爸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他一边讨饶一边笑起来,钟师忠也笑了起来,两个人笑得咳得简直要断了气。

就是这一天,对的就是这一天,爸爸说,他和钟师忠掏心掏肺地说到了以前镇上的事,说到了八一年,八二年,八三年,八四年。

最后,钟师忠那个龟儿子啊,哭得满脸都是眼流花儿!爸爸说。其实爸爸也哭了,眼睛一红,鼻子一紧,马尿水就飙出来了。

他们哭了一会,又笑起来,喝酒喝酒,然后又说到两句话不对,哭了。

当然了,事已至此,他们哪个都狗日的不得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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