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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似乎永远是这样的场面,路则新和老蒋窃窃私语,邬筝不时的甜笑着指着车窗外问着开车的苏给语,苏给语则是和颜悦色的回答着,不再是一副恶煞脸。而我,缩卷在最角落,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的显眼和多余,免得破坏了这车中的和谐气氛。

“我先带你们到住的地方。”

开车的苏给语突然提高了声音,适中的低沉的男中音,带着一点点的沙哑,听着有些孤独的性感。

老蒋探出脑袋,问:“住的什么地方,离公司远吗?”

“不远。”路则新回答:“只是房子很小,你们三个人要分开住。”

邬筝甜甜的声音带着失望:“分开住?为什么呀,我可不要一个人住。”

“公司附近的房子一般都是单身公寓,只有两个房间,所以必须分开住。”苏给语耐心的解释着,带着那么一丝的歉意,听的人格外的舒畅。

一个人住的地方,我还是很喜欢的,本来就喜欢独自发呆,两个人住在一起反而不方便,于是我说:“我一个人住吧。”

一个人住,可以免去伪装,无聊时可以发呆,更重要的是,他们两对恋人出去约会的时候,我就不必一个人人面对突如其来的孤独而彷徨不安,甚至可以关上门,默默的整理自己凌乱的心,****伤痛。

苏给语将车子停在一幢幢高耸的楼前,扭头对着路则新说:“则新,你带她们上去吧,我送莫小姐去她的房子。”

什么,不是一起去的吗?

我受惊的抬起了头,最先映入眼睑的,是带着失望眼神的邬筝,含情的眼睛此刻带着一丝幽怨,无可奈何的看了看我,然后将视线转移。

不知道为何,心底升腾起一股难以言语的晦涩,心口似堵了一团黑心棉,吸不进氧气,呼不出二氧化碳,就如一条离了水的鱼,无力的扑腾着,明明水源就在不远处,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干枯而死。

就窒息的那么一瞬间,老蒋和邬筝已经拿了各自的行李,下了车,关上车门,仿佛一切已经屏弃,天地间已经只剩下我和他,只有我和他……

很久很久了吧,久的我以为已经和他一个世纪没有这样,单独的呆在一起,尽管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沉寂在我们的身边萦绕。

但是,我知道自己此刻心底,有一种莫名的的情愫在波动,迅速的占据了我的全部感官,囚禁了我的理智,释放着埋葬的悸动。

无任如何躲藏,始终也躲不过自己心中的某些贪念,就如一个吸着鸦片的瘾君子,就算是斩断了自己的手指发毒誓,但当毒瘾发作的时候,依然不顾一切,难以退缩。

我,就是一个上了瘾的疯子,明知道浑身碎骨,依然一步步的走进。

“下车吧。”

他打开了我的车门,嘴角挂着极淡的笑,又回身朝着车后走去,打开后车盖,取出了我的行李:“上去吧。”

单身公寓的设计总是很简洁的,一切繁杂的设计在这里毫无用处,入眼处一片宽敞,很难想象这样小的房子里面能有这么大的空间,而占据顶楼的优势就是多了一个小小的花园,花园中种着几株廉价的牵牛花,大概是建房工人随手种的,牵牛花已经很繁茂,攀岩着占满了整个花园。

行李还放在房间中来不及收拾,我却不受控制的蹲下身子,愣愣的看着小小的蓝色花朵,脑袋突然如针刺一样疼痛,然后是是翻天覆地的恐惧,一幕一幕的往事,就如幻灯片一般,一个镜头一个镜头播放着……

“啊……”

我尖叫着,使劲的挥舞着双手,牵牛花……那天……窗外……无数的牵牛花……蓝色的喇叭口……一张一合……

你是个坏孩子……

问题青年……

堕落,可耻……堕落,可耻……

“不要,不要……”我尖叫着,心口被堵塞,脑中有无数细小的绣花针,在用力的戳,用力的戳……

不要想了,过去了,什么都过去了,执念,你不要想了……

心中有这样一个念头,在对着自己说,可双手,却不受控制的拼命的去扯动这些牵牛花。

又有一个声音说:“把这些花拔掉,它看见了……,它什么都看见了……”

“只有它们死了,那些事才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知道,不能让人知道……不能让人知道……”

于是,我死命的去扯掉那些花,扯掉,彻底的扯掉,消失……消失……,消失吧……不如……

自己也消失……自己也消失……

有那么的一刹那,我似乎清醒了过来,脑海中,这样一个念头,占据了我的意志,然后,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需要。

消失后……也许就能解脱了……

我的视线,投向那个高高的围栏,跨过围栏,就是幸福。

我需要幸福,真的。幸福,你为什么从不青睐于我,为什么我就错了这么一次,你却狠心的消失,为什么你离得那么近,却又离的那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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