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见月坐在床檐边,把手打开,手里握的是刚刚突然长成的草。尤豸让人在她不在时悄悄地洒了几颗种子,池见月早就发现了,已经不动声色的把它们都处理掉了。
这一颗是她特意留下来的。就在黑狐刚刚出去时,它就忽然长出来了。
池见月心中忐忑不安,接下来该怎么做?千万不能被发现……
池见月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出房门了,她不敢下地,不吃不喝,整天躲在被子里装病。
尤豸来到池见月房中,两年来第一次踏进这间房间,直觉告诉他,应该有什么发生了——池见月虽然不喜欢尤豸,但从来没有一整天躲在房里过。相反的,一天到晚四处查看,总想着有什么地方守卫较为薄弱,可以实行潜逃计划。至于说生病,她身子可硬得很,长年习武的她,除了真的是遇上非病不可的时候,就像上次,在身体虚弱时,还毫无遮掩的在沼泽地中淋了一夜的雨。她可真的是从来都是健康宝宝。
“生病了?”尤豸走到床前关心的说。
池见月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也不敢乱说话,生怕会被他瞧出个端倪来。
尤豸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蛋:“我有个办法可以让你好起来,要不要试试?”
池见月知道装病的事已瞒不住他:“我没有生病,只是心情不好而己。”
“说出来,也许我能做些什么。”尤豸紧紧地盯着池见月,似乎想把她看个穿透。
“你不会想关我一辈子吧?你可有想过,如果我再也不出现聚气现象了呢?”池见月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故意露出里面单薄且诱人的内衫。
尤豸第一次见到池见月如此大胆。
她是在诱惑他吗?
“你想做什么?直接说。”尤豸提高警惕。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把我关在这儿两年了,从来也不正眼看过我,你的目的只是要把我关在这里,让我老死在这里吗?难道我除了是九妖神星转世,除了是获取妖力的载体,就什么都不是了吗?”
尤豸瞪大了眼睛。
这话说得有些爱昧。
“我除了是九妖神星,还是个女人。”池见月更靠近了尤豸一点,仰头不平的瞅着他。脸颊上飞过一抹绯红,映得池见月更加的诱媚三分。
这话是他听错了吗?她是在邀请他吗?
“你这话是在邀请我拥抱你入夜是吗?”尤豸托起池见月的下巴,让池见月更加靠近自己一点。
池见月朝他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让女人空等,这可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作风。尤豸低头吻上池见月,池见月没有拒绝,回应着尤豸。这让尤豸更是迷惑不解。
她这是怎么了,她不是一向都很抗拒他碰她的吗?不是不想当他的女人吗?
尤豸将池见月压倒在床塌上,手在池见月身上不停地游动,并解开她的腰带。
他倒要看看这女人搞什么鬼。
池见月的心狂跳得厉害,但表面上仍装作若无其事。伸出双手将尤豸抱住,任他做他想做的任何动作。
尤豸真的懵了,停下来,看着身下娇媚的池见月:“你真是让人读不懂。”
“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如果注定我必须嫁给你们四人之一,那嫁谁都一样。我只希望你能真心待我,当我是你的女人。”
尤豸诧异极了,动作迟缓了三秒才说:“这是当然,但我尤豸的女人必须要有唯我是从的觉悟。”
“那你会正式迎娶我入门吗?”
“这个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无名无份地跟着我的。”
尤豸俯身,正想再一亲芳泽,池见月伸出玉葱般的食指点住了他的唇。
“那好,我等你正式迎娶我进门,要按照我人界的风俗迎娶我。”池见月甜美的笑着。
尤豸站起身:“明天就举行婚礼,过了明天,你就是我尤豸的夫人。”转身大步离开了这里。
尤豸走后,池见月长嘘一口气。
刚刚真的是太危险了,真的惊出了一身冷汗。成功地转移了尤豸的注意力,又争取了一天的时间,明日是她成婚的日子,尤豸必要宴请宾客,到时人来人往,也就给那另外三人创造了进入岩城洞府的机会,就不相信他们会按耐得住。
接下来就看他们的了。
池见月在房中像个木偶娃娃一样任由丫头,小妖们摆弄自己,穿戴着凤冠霞披,一层又一层的将自己包得像个火红的棕子。又坐在梳妆台前任她们在脸上涂脂抹粉,弄得自己的脸像猴子屁股。头上一支支的金步摇,锒锒铛铛地插满了,活像一只刺猬,真的很惊叹这些妖怪们的审美观是如此……特别。最后,真的是自己看不下去了,擦了脸重新画,把头上的金步摇也拔了,只簪住了那只白玉簪子及一个金色额前盖灵头花。
虽然尤豸只用了一天的准备时间,但这场面还是异常的热闹,能请的宾客也都请到了,还按着人界娶妻的俗礼安排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岩城洞府人声鼎沸,人来人往。来往的客人多,看守盘查的人更多,池见月盖着红盖头在众多小妖的簇拥下,向礼堂摇摇摆摆地走去。
池见月为了不让自己的脚碰到地面在自己的绣鞋底下,用手绢包裹了两块石子,凭着自己矫健的身手,在上面行走也能不露一点破绽。
罗鼓敲响连天,池见月已来到礼堂中,在司仪的叫喊声中与尤豸拜了天地,高堂,直至夫妻己然对拜也不见有什么事情发生。
“礼成,送入洞房!”
一阵欢呼声,让池见月的心沉入了海里,他们都没来,他们已经不需要她了?已经认定她是尤豸的妻子了?自己是无法离开了……
正在伤心之时,听得宾客场中一声喧哗:“小月!我来了,快过来,跟我走。”
池见月忙掀开红盖头,是域岚与!
“与!”向域岚与奔去。
脚下一晃,把绣鞋也丟下了,池见月也顾不得去捡那鞋子,直奔向前,脚踩在地上,长出片片青绿。
尤豸一见立刻明白了,这才是这丫头的目的!
域岚与立即出手想把池见月纳入自己的保护范围内。
尤豸冷笑一声,起手凌空一屈五指,池见月脚上一紧,扯着她飞回尤豸身边,尤豸一把抓住了池见月的后脖子,只要轻轻一用力,就能当场要了她的命。
“放开小月!”域岚与大声喝止。
“她己和我拜了天地,己经是我的妻子了,我想怎样待她,你也是无权插手。”
这女人竟如此玩弄他,怎能让她就这样走了,接下来她要为自己的愚蠢行为付出代价。
“你……”域岚与一时语塞。
“放开我,你把我捉到这里来,我又怎么会是甘心嫁给你的?”池见月瞪着尤豸,好像目光就是一把刀,可以把尤豸戳个稀巴烂。
满座宾客无不窃窃私语。
尤豸暴怒:“我告诉过你,做我的女人必须唯我是从。”将手一甩,把池见月摔在旁边的屏风上,把屏风砸成了几截。
“小月!”域岚与惊呼着朝池见月飞去,谁知尤豸一扬手,池见月又重新回到他手中。
域岚与哪能见池见月被尤豸如此对待,当下立即出手向尤豸杀去。
为应付域岚与尤豸只好扔开池见月。
域岚与冲向尤豸向他出掌,两人对碰震耳欲聋的掌击声响彻整个礼堂,并发出一波又一波的冲击浪,整个礼堂的宾客都争先离开此地,以免受到波及。池见月离两人的距离最为靠近,却无法逃离,只有捂住耳朵团坐在地上,藤蔓不停地从身旁冒出,把池见月包围起。
满堂宾客跑光了,换上了满屋的喽啰,团团地将他们围住又不敢靠前。
域岚与使用妖力幻化出一只巨大的手臂向尤豸拍去,尤豸站立不动,脚下光华带着繁文向四处蔓延,展开了一个圆形法阵。巨手从尤豸头顶落下,发出轰呜。只听到域岚与沉闷的低哼一声,巨手凭空消失了,尤豸全身包裹在光环之中安然地挺立在原地。
“穿星环?”域岚与惊诧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