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人挡在了我面前，
看到牧野的时候，我想起了大话西游中紫霞仙子的那句台词
“我的意中人是一位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色云彩来娶我”。
我听见他用低沉的声音说，
“起来吧，小野猫”。他的声音很像小时候在收音机里听到的大提琴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时就看见了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很冷，不带一丝温度。我扯着有些发疼得嘴角，向他说了声谢谢。他看了我一会儿，转身走开了。
我才注意到那个秃顶的老男人不见了。我扶着墙慢慢地站了起来，那一脚踹的可真狠，我痛得有些咬牙切齿。
看到他快走到门口了，我有些着急
“喂，等会儿，”
可是该死的，他不理我。
我完全忘了我并不认识他。等我追过去，他已经发动机车，准备走了。
“有事儿，”
真吝啬，都不知道多说几个字。
“能不能送我一程。”
我知道我有些厚脸皮，可是，学校还那么远。我不想走回去。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我的胸牌，薄唇微微地抿着。
“你是庆阳的学生？”
听见我的回答，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让我上车，他打量着我的眼神很怪异，当然我不会自恋的因为他是喜欢我。
呼啸而过的风抽的我有些睁不开眼，路旁的风景就像是被摁了快退键，我想抓紧他的腰身，可是又不敢用力。我刚剪的刘海被吹的乱了型。衣领向上翻着，风从脖颈处灌了进去，很冷。可我还是觉得很刺激。
跟着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我想我是有点傻了。等到了学校时，已经九点多了，晚自习快要下了。我刚下车，他立马跳转过头，
回头看见我拽着他的胳膊。取下了头盔，
“你叫什么名字啊？”
听见我的话，他的嘴角扬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用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看了我一眼。
“牧野，我的名字。”
黑色的皮夹克下穿了一件V字形的白色T恤。我甚至都能看见他胸膛处的肋骨，胸前还挂着一个看不清样子的吊坠。
“小野猫，这么笨拙的搭讪方式谁教你的。”
他的语气中有些戏弄，和刚才那冷酷的样子不一样。坏坏的向我笑了下，发动机车就走了。
我的脸有些红，胸口好像有一只小鹿砰砰的乱跳。我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满脑子都是那张放荡不羁的脸。
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叶暖，你怎么可以想除了小哥哥以外的人。
快要放寒假了，我却没有想象中的开心，书包里的复习资料，习题卷装的鼓鼓的。沉甸甸的一如我此时的心情。
今天晨会时，朵拉已经正式被庆阳开除了。以行为不端正为由。
枫树上的叶子已经掉光了，校园里偶尔会见到几个提前交卷的同学，那应该是高三的学长学姐们。
教学楼的横幅上为高三的学子们写着
“拼一年春夏秋冬，搏一生无怨无悔。”
果果戴着一个毛茸茸的小熊耳套，穿了一件淡青色的呢绒大衣，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她在这里等着丁然。
我看见丁然很自然的帮果果搓了搓冻红的小手，脸上带着宠溺的笑。他看见我没怎么说话。
我拉着自己的行李包走到汽车站时，人已经很多了。
MP3里孙燕姿的那首遇见被我放了死循环。我跟着轻轻地吟唱，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长长的队伍排的很远，车站里都站不下了。
前面还有个大妈和一位小伙吵了起来，我不经意的抬起头，就看见了牧野紧抿着的唇角。旁边的人对他指指点点，他脸上写满了无所谓。双手插在牛仔裤里。
我看见那位大妈就是学校门口拉面馆里的李婶，
世界可真是够小的。什么狗血的情景都能让我给遇上，
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最后还是犯贱的走了上去
“李婶，对不起啊！他是我的同学。您能不能担待着点儿。”
“是叶丫头啊，最近怎么不来店里吃饭了。”
她的表情转的可真快，
“他是你同学啊，看起来不怎么像，叶丫头，李婶告诉你，虽然阿梓是不在了。但你可不能移情别恋啊。那小子可是我看着长大的。”
说着就有些伤感了。我觉得我脸部的表情都快笑抽了。李婶这才停止唠叨。
我拉着牧野离开的时候，走的有些着急。
他漆黑的眼睛看着我，瞳孔里有些我看不懂的颜色，
“那个女人说的阿梓是谁？”
他离我的距离好近，我挺喜欢他身上的这种淡淡烟草味。
他问我阿梓是谁，有多久了。我甚至都忘了小哥哥的模样。看着我呆滞的表情，
“这么小就有男朋友了。”
他邪肆的往我耳朵里吹了口气，身体不由得颤抖了下。语气很是暧昧。
他脖子上的那条会发光的吊坠都快晃花了我的眼，我看清楚了那是一枚戒指。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母亲给我热了下冷却的饭，对面传来吵吵闹闹的响声。父亲进门的时候肩上搭了把铁锹。他刚从墓地回来。脸上尽是疲惫之色，
母亲说，住在我们斜对面的那位王奶奶去世了。去世了？
我忽然感到嘴里的粥都不是那么香了。以前那么喜欢我和艾艾的一个老人竟这么突然的走了，一点征兆都没有。
我还能想起她的样子。
王奶奶是一个很精明的人，她以前是在市人民医院里的一位中医大夫，很会推拿接骨。
那时候，艾艾很贪玩，不小心从树上掉下来将胳膊摔脱臼了。就是找她帮的忙，我们家离得很近。可那是我第一次走进王奶奶家的门，
推开那扇沉重的木头门，看到的是一个很幽静的小院，院落里种着一棵很古老的槐树。郁郁葱葱的遮住了整个院子。它和我们家后院长得那种土槐不一样，开得是一种粉红色的花朵，在茂盛的枝桠上沉甸甸的，一串紧挨着一串。
树荫下有个竹子做的躺椅，看起来年代已经很久远了。王奶奶坐在那里戴着一副老花镜看着手里的书，很专注的表情。脚边还窝着一只安静的小猫，白色的皮毛被清理的很干净，和我奶奶家的那只老花猫很不一样。我手有些痒痒的就想摸一摸它。但也只是想了想，它的神情很是倨傲。听见我们进来，抬了抬眼皮。不屑的看了一眼。然后就又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王婶，”
乔妈妈抱着小乔艾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我跟着她的脚步。
“呦！乔家媳妇，你怎么来了，呀！艾艾这丫头是怎么了。”
等看到怀里的艾艾时，王奶奶刚开始时的热情瞬间就变得担忧起来。
一直以来，我以为像这种做学问、知识渊博的人应该都是比较严肃的，与常人不大接触。冷冷清清的一个人，可是，看到王奶奶时，我觉得挺矛盾的。但看到她的表情我又觉得挺和谐的。
我一直想不明白像这种文化人为什么会愿意和我们这些庄稼人打交道。毕竟我们之间显得格格不入，后来母亲说，
这就是做人的道理。她懂得做人，那时候的我们并不懂。不懂这些道理。
那就是一个人无论是否贫穷、或者富有。都应该学会与人相处。
人一生不在乎你带走了什么，别人记住的永远都是你生前的好，所以，要学会与人为乐。
随着乔妈妈往里面走的时候，我看见她和乔妈妈说话的神情和举动，令人感觉如此亲切。那本放在躺椅上破旧的书，和我在小哥哥家见到的一样。是红楼梦。
她家的那种房子和我们家的土呸房不同，但也不是别人家的那种窑洞，是一种用青砖建的厢房。
屋子里除了一张火炕，其余的就全是书了。比千爷爷家的书还多，大多数都是医学方面的。旁边还有一张人体结构的解说图。
靠近炕头的那块地方贴着一张泛黄的照片，一个身穿碎花连衣裙的女子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很温柔的笑着。
那个穿着小洋装的男孩满是别扭，可不难看出他眼里的开心。尽管照片已经很久了，可还是能感觉到那种洋溢的幸福。
那个女人看起来与乔妈妈的温婉不同，她很有气质。淡淡的笑容中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脸颊上那两个浅浅的梨涡。身后的桃花开得很是夺目，
古诗中写到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好想揉一揉那个小男孩漂亮的脸蛋，长得好像年华里的娃娃，一双星光熠熠的明目，带着不同于我们乡村孩子的那种神采。
王奶奶的女儿是我们村里考上的第一个大学生，和我母亲年龄差不多。1988年考上了陕师大，可是因为喜欢上了一个穷小子。和家里闹掰了。离家后就没有回来。
感情真的是个挺奇怪的东西，以前你不怎么在乎的人。到了真正离开的时候才会舍不得。
锣鼓冲天的响声在空旷的田野里回荡，王奶奶今天就要出殡了。白色的花圈一个个整齐的摆放在那垒麦草堆上，一个用塑料棚简易搭起来的灵堂前，王奶奶那张笑的很亲切的遗像放在上面。
里面的哭丧声一阵一阵。有个大人还悄悄的往自己的小孩嘴里塞了块贡品，屋顶上的大喇叭还不停的放着戏曲。外面的人忙忙碌碌的。有几个半大的孩子在燃烧着的大蜡烛旁玩着蜡滴。可是，王奶奶的女儿没有回来。
我忽然间为这个老人感到悲凉。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情绪使然，我觉得院里的那棵老槐树也变得沧桑了好多。
听到我敲门的声音，林子航家的那只狗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怎么欢迎我。张着那口锐利的牙就想向我扑过来，林叔叔说他不在。
他可能是去找艾艾了。我缩了缩有些发冷的肩膀，纠结着不知是不是要回家。
这段日子天总是灰蒙蒙的，我钻在热乎乎的被窝里，懒懒的不想起床。没一会儿就传来了母亲的怒吼
“叶暖，你都不看看现在几点了，哪个孩子能有你这么懒。”
我不满的撇了撇嘴，还有比我更懒得呢。
“磨蹭什么呢？赶快起床。艾艾都来找你了。”
我抱着被子打了个滚，翻身坐了起来。唉，我悲惨的日子啊！
艾艾进来的时候将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刚进门就冲向火炉旁，连半个眼神都没舍得给我。
“你丫的，姐不来看你，你是不是就打算睡死在家里。”
这孩子的火爆脾气，也不知道收收。
“唉，生活待我不薄啊！”
我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蛋，装模作样的感叹了一会。
“呀，痛啊，再敲我的智商可真提不高了。”
怎么会有这么粗鲁的女人。我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艾艾暖和了下身子，上来就扯我的被子。没防备的情况下，被子就不见了。一阵冷气就向我袭来，我狠狠的打了个颤儿。
拖着一副慵懒的身子，顶着一团乱糟糟的鸡窝头，心不甘情不愿的穿起了衣服
“乔艾艾，我要和你绝交，我这次真的要和你绝交。”
这句话我从小到大不知说了多少遍，早都没有震慑力了。我只是发泄式的喊了喊。看着我这头丝毫没有美感的头发，她兴奋的拉着我的手
“呀！暖暖，要不让婶婶帮你剪了吧。多碍事的。”
这丫头把主意怎么又打在了我身上，还嫌这日子不够无聊啊。
完全忽视了我幽怨的眼神，就跑出去找我母亲了。
我掂了掂这干枯的发梢，有些舍不得，小哥哥最喜欢我留长头发了。
我摇了摇头不愿意再想了。
我又忽然想起了牧野，那个对着我坏笑的男生。
脑子里的那两个小人又出现了
呀，叶暖，你怎么也犯花痴啊，你都是有夫之妇了。
可是，想一下应该没有事吧。如果我把头发剪短了，他会不会喜欢？
我仿佛又看见那双漆黑的眸子了。脸颊有些发烫。
叶暖，你这才见过人家两面，就成这德行了。
拍了拍发昏的额头，脑子里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艾艾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我这副傻样，挑了挑眉
“丫头，思春了吧！”
那暧昧的眼神就像是在说你懂得。
我还来不及反驳母亲就进来了，看着我这副邋遢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瞧瞧你那副鬼样子，你再看看人家艾艾，争气点行不行。”
我抬头扫了眼站的规规矩矩的艾艾，还很乖巧的向母亲笑了下。
我很想说点什么，可又忍住了。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乔艾斗，必死无疑。
这是我多年经过无数惨痛的经历，总结出来的道理。
“婶婶，你快别生气了。不然脸上容易长皱纹，暖暖只是打理不了她的那头长发。”
瞧瞧这话说的，多会来事。两三句话就浇灭了母亲的满腔怒火，我看了看艾艾那头俏丽的短发，微微的皱了下眉。
这时，母亲凉凉的看了我一眼
“叶暖”
后面的那个字声拉的好长，我瞬间精神抖擞
“妈，不剪行不行？”
看着母亲的眼神我的声音不由得弱了下去，
“去取张板凳来，我给你剪剪。”
挣扎无效，我愤愤的瞪了眼站在旁边幸灾乐祸的艾艾。
尽管我有再多的不情愿，可还是不得不顺从。谁让我打小就怕她呢？
等我照镜子的时候，就有点想哭了，那个摆着张臭脸傻不拉几的萝卜头是谁，我初三都快毕业了。这可咋整啊，
母亲很淡定的说了句“挺好的，”
艾艾在旁憋不住的笑了起来，嘴里还不忘安慰着我受伤的心灵
“婶婶给你剪得挺漂亮的，真的”
话没说完自己都忍不住了。刚走出家门看见了林子航，就拽着他的胳膊捧腹大笑了起来。林子航看了看我新出炉的发型，顿了顿说道
“挺好的”
可我分明从他的眼里看到了笑意。他家那只大黄狗见了我扯着嗓子拼命的叫唤起来。咦？昨天不是刚刚见过我吗。艾艾跳起来就骂道
“小样，什么眼神，换了个马甲你就不认识了。”
林子航嘴角也溢出了笑声，刚刚那点小小的郁闷也不见了。
听人说，王奶奶生前陪在那身边的那只猫莫名其妙的死了。有人说，这就是动物们的感情，要比人类纯粹的多。我回家的时候望了望那扇紧闭的黑木头门，竟有种错觉。似乎王奶奶还活着，她还会对我们笑，我还记得她轻轻地叹息着说，艾艾那丫头可真让人心疼啊!她还是戴着那副老花镜坐在槐树下看着曹雪芹的那本红楼梦，身边还躺着那只慵懒的猫。
这真像一场梦。可是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真的。
母亲说起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她语气中的那份苍凉，因为心肌梗塞突发的时候，身边还没有一个人。没来得及救人就走了。只有一个女儿到死都没有回来，更别提料理老人的身后事，我知道母亲是想让我明白一些道理。夜深人静的时候，想到这个精明的老人，心头还是有些泛酸。我耳边还能回荡起她亲切的喊我暖丫头，带着一点四川口音的味儿。苍茫的白雪厚厚的覆盖了那层陈旧的青瓦，那个老人终究还是走了。也带走了那只懒洋洋的猫。日光给那件静谧的院子里渡了一层光晕，洒在银白的雪上有些耀眼。
时光慢慢地从指缝间划过，这里最终换回的只是一声叹息，还有那一段浅浅的回忆。
快要过年了。母亲让我自己去买新衣服，这让我好高兴。一大早我就骑着我那辆名叫富士达的自行车，哼着小曲就出发了。唯一的遗憾就是只有我一个人，今年是艾艾阿姨来的第一年，她得在家帮忙。来到清水镇上的时候，已经接近晌午了。以前经常跟着外公来卖西瓜。对这里我是轻车熟路。可清水镇这几年也发生了不少变化，以前坑坑洼洼的石子路也被铺成了宽阔的柏油，路旁建了一排齐整的绿化带。乡政府把环保工作做得很好，再也不像是以前那种，到处都可以听见的吆喝声，各种铺子都开了起来。小学旁边还开了个好友多超市。
我看见牧野的时候，他正在和一个小姑娘说话。语气不喜不怒，
再次觉得这个世界好小。忽然看见他回过头来，我竟有些紧张。手心里都有些发热，
他会认出我吗？
他会不会过来和我说话?
我该和他说点什么?我自顾自的想着，
可明显的是，我自作多情了。他根本就没有看见我，不，应该是他压根就不记得我了。说不清楚什么滋味，就感觉被人甩了一巴掌，不痛，但很难堪。
又想了想对自己说，叶暖，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但又觉得很不甘心，凭什么你不记得我，我该死的还把你放在心上。
正好看见他背对着这边，我从口袋里掏出颗口香糖使劲的嚼了嚼，见差不多了。蹬起脚下的车子从他身后急速的骑过，将嘴里的口香糖黏在了他的衣领处，
我听见那个扎着一条马尾辫的小姑娘对她说
“小野哥哥，你就跟我回去吧！”
很可惜我没有看见她的脸，否则后来我也不至于那么犯傻。牧野像是没有察觉到，我站在远处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
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可自己的恶性还是给暴露了。
和卖衣服的大妈砍了好一会儿价，我觉得我嗓子都快冒烟了。
“闺女，这件米白色的呢绒大衣，你看做工不仅精细，内衬的料子也很好，缝线也很精致，这价格真的不能再低了。”语气很诚恳，态度很坚决。
“可是阿姨啊，这件衣服不耐脏，而且你也没有别的颜色和尺码了。价格就往下滑点吧！再说，过了这个季节可真就穿不了了。”
我真的是诚心要，她肯定是看出来了。
“哪会啊，这也不是很厚。十几度的时候都可以穿的，冷的时候也可以在里面加件毛衣。都不影响的。”
最后我还是给买下了。嗓子都快冒烟了。那阿姨最后帮我打包时还说
“还真没见过比你更难缠的小姑娘了。”
那是她没见着艾艾，否则就不会这样说了。砍价这真是件嘴皮子上的功夫，我有点做不来。
出来的时候，集市上的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冬日里的暖阳晒在身上很舒服，我惬意的眯了下眼。不想再逛了，握着手中的牌子。向着保管车子的地方走去。
忽然伸出了一只大手将我拉进了面包车的后座，我想尖叫。可是被人用手紧紧地捂着。我瞅准了向他的虎口处咬去，不过被他及时的躲过了。
“丫头，要不要这么狠吗?”听见了他的声音，我这才冷静了下来。牧野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小野猫，咬坏了我的手你可是会心疼的。”
站在我面前的这个牧野和我刚才在街上看到那个冷漠的人会是同一个吗？
他半压着我，吸了口夹在指缝间的香烟，对着我缓缓地吐了口气，我有些受不了的咳嗽起来。还有些受不了这暧昧的气氛。
他结实的胸膛紧挨着我的胸口，我甚至都能感觉到那冷硬的线条。虽说我的发育很迟缓，但也不是代表什么都没有，被一个男生这样压着。在厚的脸皮也会承受不了，我推了推他发热的胸膛，有些尴尬的说
“你，你能，能不能起来啊，压得我好痛。”这是真话，那么高大的个子岂是我这小身板能承受了的。
“嗯，本来就这么小，再压就真成飞机场了。”他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我却羞红了脸。想骂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恨恨的瞪了这个可恶的家伙
“小野猫，你怎么剪了这么丑的一个发型，本来就长得不怎么漂亮。这下可真给毁了。”
其实我心里是有点欣喜的，我好像有点喜欢上了他，和小哥哥那种喜欢还不太一样。我有点讨厌自己，小哥哥现在生死未卜，我还有心情喜欢别的男人。
难道我天生就是一个坏女人。不，不是这样的。
我挣开他就想出去，他的右臂牢牢的拷着我的双手，他为了能摁住我挣扎的身子，低下了头。不曾想这么巧合我就咬上他的嘴唇，鲜红的血滴了出来。也沾满了我的唇齿。他腾出一只手强硬的摁住我的脑袋发了狠的吻上我的唇，纠缠着我的舌头。我的舌根被吸得有些发麻。口齿间的吮吸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的暧昧。在我缓不过气的时候，
他终于停了下来。他的唇边还带有些银丝，不只是我的，还有他的。抚了抚我额前的黑发，他盯着我迷离的双眼。伏下身子，咬着我的耳垂轻轻地呢喃
“小野猫，这是你欠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