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错开,眼前一晃,九若便见到了也身穿一身红色喜服的齐盖。
齐盖的脸上眼睛里都闪着笑意,对满屋子里的人陪了一个礼:“我想和三小姐说几句话……”
“好好好,不过时间可不能久了,三小姐妆都还没上好呢……”
屋子里的婆子妈子小姐也没为难,吃吃笑着就出去了。
齐盖疑惑地看着并没有出去的万墨华一眼。
万墨华步子平缓地走出去。
九若好整以暇、又探究地看着他。眼前的这个人知不知道,也许今晚,他就要被挖心而死了。
齐盖似是有些拘谨,对上九若那双似乎别与往日明亮的眼,虽然有一丝诧异,但很快就掩去。
“咳咳。三小姐,有些话搁我心里,如果这时不说,我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齐盖赧然,却又鼓足勇气一般抬头直视着九若。瞧见她仍如往常一般沉默,可盈盈的眼中似是有期待之色,一下子收到了鼓励般。
“我本就是个一无所有的乞儿,那次在城外荒野,我知道,是小姐命人打去了狼群救了我。那时我就发誓,有机会我一定要报答小姐。”
原来不是万老爷,而是万墨华救了他。
“前面七个三姑爷在新婚之夜蹊跷地死去,我知道三小姐已无心再成婚,府上招婿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所以这次,我决定以自己为饵,竭力抓住真凶……往后您便可安心找一个情投意合的夫婿,从此过上别家的女子一样的生活,安平喜乐……”
原来这齐盖是想趁这次成亲抓住凶手,让万墨华以后可以安心地嫁人,获得和别人一样的婚姻幸福生活。
“这半年来,虽然三小姐您话不多,但我瞧着您露出真心的笑容却少之又少,我本就是贱命一条,苟且偷生。可是您往后的日子却还很长……万府虽然金山银水,万老爷又渐渐年高,我打心里希望您能找个知心人,圆满一辈子……”
“您放心,为了今晚,我部署了整整四个月,那间喜房,也是我专门找了人在墙壁中间塞了钢条,铜墙铁壁。只要我一发出声音,守到门外的人便会马上冲进来,量那人也插翅难飞………”
一古脑说完,见九若还是沉默,齐盖又沉沉看了她两眼。
“您别怕。”
似是要将她的每一寸都要刻到脑海里去,这才转身,决绝般大步离去。
万墨华分开垂幔露出身子。
九若并不奇怪她是怎么从屋外跑到垂幔后边去的,只是她在那听到了齐盖那一番诚挚又似是遗言一般的话,怎么她的神色还是那么平静无波呢!
从婆子们口中得知,万墨华与齐盖并不拜堂,直待到了吉时,送姑爷入了喜房即可。
因为是招婿,九若头上并没有蒙喜帕。一众的婆子与婢女簇拥,万墨华扶着她,向喜房而去。
廊上都挂上了红灯笼,只不过太阳还没落山。灯笼还没有点上,斜斜的阳光照耀,有些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