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最后一个月,希望大家再努力,把各项工作做好!小文,把今年的销售量打印一份,还有各个部门上交年度总结。散会!”老编说完,走出大门。
“哎,又是一年,过得真快!”
“阿德,你过年打算回家吗?”
“丽丽,下班,我们一起去吃火锅吧。有家店不错,介绍你去啊。
他们边聊边离开会议室,我整了整桌上的文件。
“嗯!要加油啊!”周季拍了拍我的肩膀,微笑的说。
“嗯。哦,对了,最近你和她怎么样了?”我抱起文件,关心的问,最近发现周季怪怪的,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嗯……还是老样子。”周季沉默一会儿。
“什么事,跟我说说吧。”我感觉周季有心事。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她说想去外国发展,问我愿不愿意一起去。”周季把手插进裤袋里,边走边说。
“哦,这很好啊。应该去的。”我为他高兴,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机会。
“是吗?也许吧。”周季若有所思地走着。我停住脚步,静静地看他,阿季,不管选择什么样的路,一定要无悔的走下去。也许我也应该整理好那份迷失的心情。
路上,灯光照着两旁的大树,天上总有一颗星一直亮着,抬头可见。仰起头凝望,片刻,又继续前行。
第二天的清晨,就被徐漠的大叫,吵醒了。我穿好衣服,拉开窗帘。嗯?下雪了.茫茫的一片。徐漠兴奋地拉起我就往外面跑。我和他穿着拖鞋在雪中走着。他说,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雪。他喜欢雪,喜欢白色的覆盖。我只是看他和他身边白的雪。突然他坏坏地笑了笑,向我扔过一个雪球。我没来得及躲就已经中标了。臭小子,看我怎么收拾你。不甘示弱的我,捡起地上的雪,捏成团,掌心仿佛要被雪渗入。这一扔,他敏捷地躲过了。我又捡起使劲地扔。
“哈哈.”他吐着舌头,继续往我身上扔,我们追逐着。雪中,有两个身影在嬉戏,笑声传过街道,穿过秃秃的大树,围绕于雪中。累了,他躺在雪里,喘着气。我走过去,看他,他的手一拉,我也跟着倒在了雪里,他笑了。本应该生气的我,也笑了。
进屋时,拖鞋湿了,衣服有点凉,脚起初很冷,慢慢热起来,喝了杯热茶,坐在一边的徐漠问我平安夜的活动。而我因工作上的事,忙得忘记了。于是我说:“在家睡觉!”
“猪!”徐漠走进厨房,打开煤气,忙活了10分钟,“来吃吧。我煮的小排粥。”他自信满满地端过来。
“咦?不会很难吃吧?”我拿起勺子,尝了一口,嗯,这小子,厨艺有长进了,“哦,对了,你今天休息啊?等一下我去上班,你……”我又喝了一碗,心里暧暧的。
“刚才小文打电话来,通知今天休息。好像是交通堵塞吧。”徐漠放下碗,收拾着桌上的东西。
“哦。”我擦了擦嘴,“打算干嘛呢?”我问他。
“要不,我们出去堆雪人吧?”徐漠看向窗外,未化的雪。
“嗯。好!”我答应。
因为没有铲子,他拿了一个盆,一把扫把。我试着把雪堆高。他过来帮忙,我们一起拍打着未成形的雪人身体。忽然,他的手不小心拍到了我,彼此看了看,我忙把手缩回来。
“我去拿个簸箕。”
“哦。”徐漠应着。
大概半小时,雪人完成了,再堆两个手,就OK了。我走到附近,抓了几把雪。路边有一些人在散步,拍照。
“小姐,麻烦一下,可以帮我们拍张照吗?”有一对中年夫妇走过来,对徐漠说。
“嗯,好啊。”徐漠接过相机。
“你们堆的雪人好特别,真好看。”一个中年男子说道。
“你们站在雪人旁边吧。帮你们照一张。”徐漠笑道。
“谢谢啊。”那对夫妇异口同声。
“咔嚓!”
“好了,给。”徐漠把相机递给那个男子,男子看了看相机里的照片,然后说:“你们也留个影吧。我帮你们照一张。”徐漠看向我,我笑着点点头。
“站进一点哦。要拍了。”突然徐漠猛地敲了一下我的头,好痛。我狠狠的瞪他。“咔嚓!”照片中,他笑得好灿烂。
也许今天的雪真的很大,路有些不好走。我们似乎走得很慢。
“琼!”徐漠突然叫住我。我奇怪地看他。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条围巾,不紧不慢地围在我的脖子上。我能感受到围巾刹那的余温。
“喜欢吗?”徐漠甜甜地问。我点点头。这是一条白的如雪的围巾,围巾中间是交叉的花纹,一种朴实的美。我稍稍裹紧一些。忽然,刮起一阵风,树上积着的雪,随风飘落,吹向另一边。
“这世止,有天堂吗?”我突然这么问。徐漠先是一楞,然后浅笑地说:“有吧。可能那是个很不错的地方。”他搓搓手,吹着热气。
“是吗?那里也会下雪吗?”我看着雪渐渐地落,也许就那么一次,这么潇洒的落吧,落得那么认真,那么深。
“嗯。会的。”徐漠示意我该回去了。走时,我又看了一眼。也许它本不该降临,即使这么完美的落下,也不会留下什么。只是听说,圣诞节下雪,那么相遇的人会纠结一生。
屋子依旧这么暧,今夜早早地睡了。我做了一个梦,梦见雪里的我,突然化了。
大街,橱窗都是圣诞的气息。杂志社里的人们忙着本期活动,有人策划着圣诞狂欢,而我却无兴趣。
“喂。”我接起电话。
“恩。可以见一面吗?”他的声音,也许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哦,哪里见?”我有些激动,离开的两个月里,他过得好吗?
“6点,HL渡口见。我等你。”他的语气变得舒缓。我挂下电话,脑子空空的。我看了看手表,还有两个小时。
?
“大妈。今天也要出门吗?”徐漠靠在房门边,口袋里摸着两张电影票。
“嗯,不知道,也许在家。怎么了?”我若有所思的问。
“哦,这个……”徐漠掏出两张电影票,“同事给我两张电影票,我一个人看没意思,所以……”
“哦。”我又看了看手表,还有20分钟。
“我们一起去看吧。听说最近有部电影很不错。”徐漠走过来,显得有点不好意思。
“那个,对不起。我先出去一下。”我迅速地拿上包包,夺门而出。徐漠看着那个背影,紧握住电影票。
?
坐在车里,我不知道这一次见面会有怎样的结局,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也许是那份牵挂,也许是为了当初的缘。车窗外的夜色很美,在这个特别的日子,我感到惆怅。
徐漠在电影院门口徘徊着,每隔10分钟,他会拿出一根烟在墙角忧郁地吸着,每吸完一根烟,他会发一条信息,半小时打一个电话。可是却没有一点回应。
匆匆下车,我快步来到HL渡口。不远处,我看见一个人影站立着,风不停地吹向他的头发,手间的烟,冒着小火花,被风吹散,打转了一会儿,不见了。他看见我,把烟扔在地上,捻灭了。
“亦南……”我缓慢地走进,靠在栏杆边。
“琼。圣诞快乐。”他从口袋里拿出礼物,递给我。刹那,思念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应该怎么说第一句话。责怪他吗?还是问个究竟?或者问问他,最近好吗?
“给我一次机会吗?”他温柔地说着。好像这些日子,他真的憔悴了许多。而我沉默着,他开始变得不安,从未有过的不自信。
“可以吗?”他重复地问着。我真的不需要他的解释,只是想再多看一眼,一眼就好。
“对不起。”我应该离开,终于,狠心的说了那三个字。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宁愿选择与你擦肩。明明这么喜欢,却犹豫了。请原谅我的害怕吧。离开时,我千万次地告诉自己,不要回头看。他拉住我,塞给我礼物。可能他留给我的也只能是这个小小的盒子吧。
没有回家,只是坐在路边的椅子上。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黑色钢笔。我拿起,看了看,打开笔盖,笔头处有两颗小水钻。在灯光下,一闪一闪。盒子里还有一张红色卡片。
“琼,请记得我。我会再回来找你,与你相遇。圣诞快乐!”
泪,已落下,滴在卡片上,模糊了字。手机好像响了很久,忽然我想起徐漠今天对我说的话,想打电话,居然没电了。站在路边,拦下计程车。
“司机,开快点。”
到家时,屋子里黑黑的,他到哪里去了?想了一会儿。我又向上次的那个电影院跑去。
电影院的门关了,街上上的人也寥寥无几。我向四周张望。徐漠蹲在地上,低着头,我走到他的面前,脚边是一个一个的烟头。不知道这个傻小子等了多久。
“笨蛋!”我大叫,这么冷,还傻乎乎地等。他缓缓抬起头,笑了。
“吃饭了吗?”我问他,他摇摇头,站起来,发觉脚有点麻,差点摔了。我扶着他,心里不是个滋味。
“我们去吃点什么吧。想吃什么?”我问他。他指指前面的小吃店。
“听说,那边的麻辣烫很好吃。”他一下子有了精神,拉我过去。
只看见他点了很多,他说这是应该的,要补偿!我说今天喝个痛快,为了这个节日。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彼此借酒消愁。
“干杯!圣诞快乐!”
到底是他醉了,还是我醉了,也不知道谁把谁送到家的。两个人一进屋,便倒在了床上。
夜空中,星星亮了,月亮偷偷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