椁身在一闪闪的烛光之下映成诡异的青灰色,铜椁上已经生了不少绿色铜花,冷眼一看。倒似是爬满了薄绿色的青丝,仔细一看,铜椁上还缠着九道重镇,封得密不透风,外边铸着很多奇异植物,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更明显的特征,就是大,沉,重而已,真正地棺木应该在它的里面。
紫菀走了过去,轻抚着那青铜色的棺椁,柔声喝道:“竹王,你想我了吗?你看呀!你一直想让我有一个实体,我现在终于有实体了,你高兴吗?”说着她将青铜棺椁的顶盖给推开了,青铜棺椁里面还有着一个水晶的棺椁,紫菀又将水晶棺椁的顶盖给推开了。
棺椁里安静地躺着一个面目清秀,眉宇之间满是霸气的男子,他身着一袭青黑色的民族服饰,看样子很像是彝族之中黑彝部落的装饰,这么一来这男子定是夜郎王了。
只是这夜郎王看似也太年轻了,看样子不过只有二十五六岁,英年早逝?忧若羽没敢多问,因为他害怕自己一问会钩起紫菀伤感的情绪来。
紫菀俯下了身子在夜郎王那已经没有了血色的双唇上映上深情的一吻,这一刻忧若羽的脑子里又一次闪过了娘亲,握着匕首刺入自己腹中的那一场景,顿时额头满是豆大汗珠子,他很想呼喊着娘亲可是却又发不出声,只能够眼睁睁的望着娘亲从眼前,缓慢地倒下,只能够眼睁睁的望着娘亲的的白衣一寸寸的被染成淡蓝色。
接着又是一幕浮现眼前,只见冥王正周身泛着青色的火焰,朝忧若羽面门击来,一种死亡的气息再一次涌上心头,一种可怕的力量强烈的刺激着他的每一寸肌肤。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冲到了忧若羽面前。忧若羽想要把她推开,却发现他根本无法动弹,他想要大声的呼唤,让她走开,可是任凭他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丝毫的声音。
那青色的光芒离眼前这个熟悉的身影越来越近,一尺、一寸、半寸最终落到了那个柔弱的身躯之上,那个柔弱的身躯正一点点的扑向自己的怀里。他想要紧紧的抱着她,呼唤她的名字,可是身子却一直僵硬在那,动不了说不出话。
整个世界好象也变得无声了,他听不到任何的声音,甚至连自己的心跳也都感觉不到。
空气中只有那无声的嘶喊:“玭儿”
一时间大殿的所有蜡烛都熄灭了,羽刺的光芒亮了起来,这次羽刺的光芒无比的耀眼,这光芒是羽刺从未有过的,在这耀眼的光芒之中,透露出了一股死亡的气息,好像不将整个世界吞没掉,是不甘心的。
突然羽刺的光芒散射出去,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大殿中的每一个人都没有任何的准备,那原本是赤色的光线已经演化成了耀眼的白光。白光深处,彷佛有人深深喘息,声音嘶哑,如猛兽,困兽咆哮。空气之中呼啸起了阵阵的狂风,狂风的风势越发的凄烈起来,羽刺的威势亦越来越大,不知从何时开始,彷佛是某个声音从天地的尽头传来,低低唱颂着神秘咒语,开始回荡在天地之间。
那团炽烈白光,忽地腾空升起,竟是落在了那柄光芒万丈的羽刺剑柄之上,几乎与此同时,天地也为之变色,如破天之势,那柄狂剑呼啸袭来,看似缓慢,但天上地下,竟彷佛更无一处地方可躲了。
一时间天地也为之静默,整个大殿笼罩在这充满了无尽杀意的白光之中,白光所到之处天为之崩,地为之裂,整座山开始了剧烈的震动,巨大的山峰绝壁间,出现了无数条龟裂缝隙,无数巨石纷纷脱落山体,掉落下来。
那灵珠台下方的那个渊深,更是水波动荡,原本平滑的水面不断凭空冲起几丈之高的水柱来。
羽刺剑身横贯天际,隆隆扫过。所过之处,只见空气中丝丝锐响,眼前所有事物,尽数是灰飞烟灭,不留一点痕迹。在狂剑剑刃的外围,更可看见白光外沿呈现出暗暗红色,不知是空气太烈摩擦的,还是这柄狂剑本身太过激烈了。
剑身就在这一刻朝苏鹔的面门刺去,此其间根本不到任何的声音,有的只是那无尽的杀意和忧若羽那双血红的双眼。
“叔叔,不要啊!苏鹔”苏鹔大声的朝忧若羽疾呼着,这一刻那白光只在眨眼间熄灭,那柄晶莹剔透的羽刺停在了苏鹔眉间不到寸的距离处。苏鹔额前落下了几根发丝刚一接触到羽刺的剑身,立刻化为了两段落了下去。
铮!
伴随着一声清鸣,羽刺笔直从苏鹔的眼前落下,深深的插到了土里。一时间大殿又亮了起来,只是眼前的大柱子都已经断了,幸运的是郁蕊、苏鹔、苏靖蓉都没事,只是苏鹔的左臂被羽刺的光刃给刮出了一道一寸来长的口子,只是眼下没有瞧见紫菀。
眼看这座地下宫殿即将坍塌,苏鹔、郁蕊、苏靖蓉朝忧若羽跑了过去,只见忧若羽浑身都是鲜血,头发散乱的垂在忧若羽的额前,整个身子跪坐在地上,很是狼狈。
“郁蕊,苏姐姐快些带叔叔出去,这里快要坍塌了。”苏鹔跑回到了刚才站的地方,站在羽刺的前面,张大着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把手朝羽刺伸去,苏鹔的心中没有底,她不知道她触碰羽刺会有什么反应。不过她知道如果没有了羽刺忧若羽就失去了一个强力的臂膀,所以无论如何她也要把羽刺也给带出去。
这时已经有很多的巨石从上方落了下来,看样子这个大殿要不了多久就会坍塌了,苏鹔朝郁蕊和苏靖蓉望去,见他们已经走到了洞口,心中也放宽了一些。郁蕊见苏鹔一直没有跟上来,便停了下来,朝苏鹔望去,只见苏鹔立在羽刺前面,便呼唤了一声,“苏鹔姐姐,快些走吧!这里快要坍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