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完成阎维赭给她的任务,何若整整忙了一天,除了期间偶尔上上厕所,她连吃饭喝水的时间都没有,何若将所有的精力放在这上面,第一个任务她必须要完成。
阎维赭看了一眼手表,到了下班的时间,而何若还在忙,工作没完成,他就可以理所应当的收拾她一顿,“已经……”
“呼,已经完成了。”何若站起身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真是累得够呛,将一摞文件抱到阎维赭的桌子上,送上了一个标准笑容,“距下班还有三十秒,文件我已经整理好,资料已经发到您的邮箱中,还请查收,我按时完成了任务,下班时间到了,我可以走了吧。”
何若说完,扬长而去,虽然很累,但是很爽,肚子早已饿的咕咕叫,挽起关琳的臂膀,准备大吃一顿,是时候犒劳一下自己的肚子了。
阎维赭收回目光,随手拿了一本文件,大概的翻略了一下,的确找不到可以挑错的地方,何若做得很好,他笑笑,意味深长:“有得玩了……”
这样的日子重复了很多天,何若甚至怀疑阎维赭将几年攒压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事情,甚至半夜都会收到阎维赭让返工的电话。
总的下来,何若的睡眠时间蛮共也没有几个小时,是可忍孰不可忍,何若果断的忍不下去了,阎维赭可真是欺人太甚。
何若伸伸懒腰,眼睛微眯:“关琳,你中午给我送饭的时候弄几个捣碎的大蒜再准备一束薰衣草”
关琳吃惊:“上班的时候吃大蒜,何若你……”
何若一巴掌打掉指在自己鼻子前面的手指,解释道:“不是我吃,只是给他的办公室增加增加味道,而且阎维赭对薰衣草有轻微的过敏。”
关琳的效率高,早早就备齐了这一切,乘着阎维赭出去洽谈商务的时候,关琳将这些东西偷偷都运到总裁办公室里。
何若将薰衣草摆在桌子上,拿了一把扇子,轻轻煽动,将花香弥漫在整个办公室,拿着捣碎的蒜在阎维赭的办公桌周围转了几圈。
何若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齐了!”
两点时分,何若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大概是他来了吧。
何若低下头去整理文件,余光却始终关注着走进来的阎维赭。
阎维赭开门的刹那,便嗅到了他最厌恶的味道,对其非常敏感,眉头瞬间便皱了起来,瞥眼见就看到了那桌上刺眼的薰衣草。
那蒜味更是令他作呕,裸露在外的皮肤泛起了红点,出现了瘙痒的症状。
他凶狠的目光直逼何若,声音及其低沉,似在压抑:“女人,给我滚过来,谁允许你将蒜和薰衣草带入办公室的,从今天开始去仓库搬货。”
何若冷笑:“莫非总裁也要干涉员工的吃喝和生活习惯么,你的过敏症状只是轻微的,出去吹一下风不到一小时便会小时,对蒜味敏感不过就是小的时候……”
不待她说完,阎维赭便将她堵在墙上,二人的鼻尖相触,他沉声道:“这些是谁告诉你的,你怎会知道的如此详细,了解我所有的习惯喜好。”
他的呼吸喷在自己脸上,很温暖,可冷咧的话语却那么伤人,这是五年来二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依旧有当初的感觉,可以是物是人非,人已非当初。
何若侧过脸去,苦笑道:“我怎会知道,早该忘记了的,为什么还要记得。”
“心机女很讨人厌不知道么?”阎维赭挑起何若的下巴,与自己对视。
何若推开他,反问:“虚伪不是更遭人厌恶么?”
她将早上的资料交给阎维赭,收拾收拾东西就去了仓库,不见到他也许心会少痛那么一分,原来自己还是会逃避。
阎维赭打开了空调和窗户,让味道尽早散去,他在落地窗前品着一杯咖啡,看着身侧的办公桌微微发呆。
几次相遇,何若的反应都超乎他的想象,每一次做出的事却又是那么与众不同,曾经他以为这只是何若接近自己的一种方式,但是他方才分明从她眼中看到了恨意,悔意。
他不明何若的这种情感从何而来,刻意与自己相对,她显得愈发神秘……
何若来到仓库,阎维赭并没有给她安排搬货的工作,只是让她在这里做做记录,相较于在他办公室里没日没夜的工作轻松多了。
阎维赭是真的忘了,忘了他们的一切,忘了她这个人,似乎现在他的记忆力自己的出现也是大学里的相遇。
窗外的木槿花开的正盛,何若微微一笑,呢喃道:“来年的木槿花开,我不会再等你。”
仓库里的工作虽然有点脏但还是蛮轻松的,何若打电话告诉了关琳,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安抚了一下她暴躁的情绪,不然她又该跑去找阎维赭了。
夜以深,何若让关琳下班后不用等她,因为晚上还有一批货,处理完之后,何若来到总裁办公室取自己望拿的东西,职工都早已回家,而他的办公室却还亮着。
推开门进去,椅子上空无一人,阎维赭躺在沙发上已睡着,何若轻手轻脚拿了东西后便要离开,注意到他身上什么也没盖。
何若拿了一件阎维赭的大衣,轻轻盖在他身上,伸手为他抚平微皱的眉头,五年过去,他显得更加成熟。
“一定又是和家里人闹别扭了才会不回家的对吧,这一点依旧没变”她轻声道。
何若帮阎维赭脱掉了皮鞋,在他头下枕了东西,为他整理了桌上的东西,凝视了很长时间后才离去。
何若心情很复杂,独自漫步在街上却叹道:“阎维赭,你所有的习惯都没变,所有的喜好都没忘,为什么偏偏忘了我。”
他们都已长大,蜕去了曾经的稚气,也不再年少,曾经的一切也不再拥有,他将她当做陌路人,她却做不到,这算是一种折磨么?
既然痛为什么要留一人痛,既然忘为何不两相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