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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观自在的人生——疗愈烦闷

床边的闹钟已经叫得声嘶力竭,她才不耐烦地按下闹铃,即使知道再赖床就要迟到了,也不想起身。真希望就这么沉沉地永远睡着,不必醒来面对这么多烦人的事。

什么事呢?也说不上来,似乎和每件事都有关,又似乎和每件事都无关;或是,觉得把自己闷闷地关着,暂时阻隔对外的一切通路,这样就能好好地休息一下。

只是,眼前似乎是个无底的黑洞,越不愿去看清楚,越是烦,越是闷,就像心中压着一块石头,举不起,放不下,越睡越沉,越休息越累,越提不起心力来处理事情,失序的生活又雪上加霜,像滚雪球般让她走不出烦闷的黑洞。

烦闷的本质

烦闷是深层次的负面情绪。面对生活的失序,我们感到烦乱,或是心情郁结,或沮丧忧愁烦闷,使我们的心身都将受到伤害。

烦闷、烦恼、烦乱,都有一个“烦”字,只是面对不同情境,其表现方法不同而已。当烦闷来时,心中纠结难解,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生着闷气,让自己的心身无畏地耗损着。

烦恼来时,心中当然是千头万绪,无法开解。虽然心中十分恼怒,但是并没有用强烈的愤怒来表达,心中只是像走马灯一样,转来转去,不是对自己愠怒不满,就是对他人不敢苟同,乃至对事、对物,心里都充满了不平。

烦乱是由于面临生活的失序,致使平常的生活机制完全紊乱而产生的。生活、工作、家庭、人际关系,乃至感觉,都如乱线一样,理不出头绪,随时会爆发奔泻。这时生气的对象,从自己、家人、朋友到同事,心中无法控制,有时又沮丧万分,情绪失控。

烦恼就像一团被猫咪弄乱的毛线一般,到处乱滚,完全无法掌握适当的线索;千头万绪,缠满全身,却不知如何开解。这种烦乱的现象,不只让我们心乱如麻,更会伤害我们的身体;让我们失去所有的人生优势,并且无法适宜地与人相处。要疗治烦恼的心灵,千万不要在烦恼的纠缠中去寻找解套的线索,而应当从烦恼丛中跳出来,直接恢复未烦恼前的清明本心,或是以创造性的行动来跳脱现在烦恼的情境。当我们跳出烦恼圈,以另类的心灵来观照本来的烦恼时,有时也不禁哑然失笑,不知自己为何竟会烦恼那些事情。

不烦的心,需要清明地觉照,永远不要落入烦恼的陷阱,才是最有智慧的人生了。请注意,没有能力烦恼的人,千万不要去烦恼,以免成为习惯。但有能力烦恼,能在烦恼中出入自在的人,又何必烦恼呢?

烦恼太可怕了,就像海浪一样,日夜拍击着心灵的堤岸。请大家注意,千万不要让心灵的堤防崩溃,否则那种伤害,未免太可怕了。

烦闷的人常会感觉到无聊,无聊看来好像不是什么大毛病,但发作起来可是要人命。君不见,许多青少年砍人、掳人,不都只是因为觉得无聊吗?

无聊就像牙疼一样,随时隐隐作痛,十分讨厌。这时当自己感觉没有乐子的时候,还会要求别人为你找乐子。因此,许多可怕的动作,像飙车、看人不顺眼、砍人等一些奇怪的事,就是在无聊的神经麻痹中疯狂地做出来的。一时的强烈感官刺激,换得了刹那的存在感,有时也可能换得了长久的悔恨。

无聊也像鬼影一样,难以捉摸,这样的情绪飘忽不定,有时可把人折腾惨了。无聊让我们感受到无所事事,感觉做什么事都不对劲,灵魂在我们的心中若有若无。

无聊的人心中感觉无法满足,却又有着极深的空虚感,心中的渴望,宛如一团迷雾,没有清晰的样子,希望别人为自己创造刺激,而随时间推移,其感受有了奇异的扭曲。无聊的人心中充满了虚幻的妄想,却又不想行动,但有时又在亢奋中,做出激烈的行为。

无聊是每个人常有的情绪,对身心也不一定有什么大的不利,但当无聊成为习惯,而且愈来愈强烈时,一定要想办法疗治。

无聊是一种对心灵不负责的现象。因此,我们应该自行观照自己的心灵,使自心清明自觉,并负责为自己的心灵找些乐趣,让丰富的彩色满足自己的心灵。我们应当不会因为无聊而通过浪费时间,来谋杀自己的生命与幸福吧!

疗愈烦闷的方法

很烦、很闷就是很烦、很闷,心没有办法定下来,尽管天地如此辽阔,但是走来走去的,似乎就没有出路。

生命的困顿,让我们忧烦。烦恼就像千头的怪兽一样,根本无从整治起。每当我们斩断它的一颗头颅时,另外的脑袋倏然而至,而原来的断头又重生了,不知道要如何来加以降伏?

当我们坐在那里,等待烦恼对自己攻击时,事实上已注定我们的失败。烦恼是杀不死的怪兽,因为它根本是虚妄的幻影,对于不真实的东西,我们有什么能力消灭它呢?

如果我们在烦恼还没开始的时候,就直接制止它的生起,或许是一个比较好的方法。但另一方面,当烦恼已生起的时候,我们从根本上直斥它的虚妄,自己去做当做的事,不必随它共舞,也是一个很棒的方案。

其实,烦闷来时,不必跟它打招呼,也不必拿东西让它吃、陪它买东西,或招待它看电影。因为,它可不大识相,它会认为我们很欢迎它,于是就常常来找我们玩了,弄得人一个头两个大。

看开一点儿,不用理它,直接跳过它,去做更重要的事吧!

如果想要根治这种烦闷的心病,通明禅观应该是一种绝佳的选择。修好通明禅观,不只能疗愈心病,而且能使身心更加健康,更有心力开创幸福的人生,是十分值得修学的禅观。

通明禅是一种十分高明有效的禅法,是以观照呼吸为主,使我们的身心明利,迅速达到六种神通、三种智明,所以称作通明禅。

一、身心完全放松,吐尽所有烦闷的心绪:首先,我们让自己的身心完全放松,用最舒适的姿势坐着,心也逐渐澄静下来。身体完全调柔放松,呼吸绵绵密密且通畅,而心则宽坦地调和着。

我们先把烦闷的心气完全吐尽,从心到身,身体每一感觉烦闷难受的地方,都把气息吐尽,让自己的身心完全轻松,不必再烦闷。

二、澄明地观察我们的身体、呼吸和心灵:我们的身体、呼吸、心灵现在完全调和了,接着开始从事细密的通明禅观。

在通明禅中,我们要以智慧观照作为根本来观察。首先我们要观察自身的身体;再来是观察我们的呼吸;接着是心灵。我们的身体、呼吸、心灵三者组成我们的生命体,现在要观照这三者,是完全统一的实相。

在我们的身体里面,有种种的感受,这些感受与心灵、呼吸三者息息相关,我们现在要现观这三者的实相。在这样的现观里面,我们体悟到这一切都是空而如幻的,并没有永恒不变的本质。

因此,我们如果掌握了改变的契机,自然能创造光明的人生了。我们以禅观智慧为中心来修习这个方法,能使我们的生命境界更加细密,产生的疗心与开展智慧的功能更加不可思议。

三、观察呼吸,来去无所积聚的虚幻性:我们现在收摄心念,调和气息,仔细观察我们的呼吸。我们观想着呼吸出入我们的整个身体。

我们察觉到这些气息进入我们的身体时,并没有积聚在身中。而离开我们身体时,也不是分散,在来去的过程当中,都是无常而变动不拘的。我们观察气息在身体中的出入,宛如空中的风一样,并没有任何不变的自性,我们呼吸气息其实正如我们的心相一般。

接着,我们观察自己的身体,我们的呼吸是依止于身体而有的,离开了身体就没有气息。

我们的身体本来就是空的,因为意识与受精卵的结合,以地、水、火、风、空及意识组合,而演化成这个身体。

我们仔细观察身体的所有器官、五脏六腑、毛发、肌肉、骨骼、细胞、血液,都是由受精卵与意识演化而来的。但是连原始的受精卵,也是因缘和合而生的。

不管是原有的细胞,或现在的身体组织,同样的全部是没有真实不变的自性,都是空的,根本不用执着,身体也是与呼吸、心灵一样,都是空如的。

再来观照我们的心念,我们知道由于有了心意识,才使身体产生了作用。如果没有心意识,谁能分别身相,而身相又因谁而生呢?

我们仔细谛观自己的心念,发觉这心念乃是由因缘所显现,并没有固定不变的心意。所以我们知道心念也是空如的。这时,我们当然体悟,连心念都是空的,所有的烦闷、妄念哪里会是真实的呢?

所有的烦闷,现在我们可以将之赋予东流的逝水,不必再忆想了。

四、了知身体、呼吸、心灵三者的虚幻性,不必执着:我们再重新观察呼吸,察觉呼吸来去变化无常,并没有不变的自性。这时我们了知了身体、呼吸、心灵三者都是空寂的,这三者本来就是一如而不相离,而且没有不变的相貌可得。

但是身体、呼吸、心灵三者的和合运作,能对我们的各种感官及身心产生作用,从而生出各种烦闷、烦恼,行使各种善行、恶行。我们现在体悟了,知道身体、呼吸、心灵三者本来就是空寂的,根本不必执着。没有了执着,也就没有了烦恼,一切都能够自在、自由、喜悦。

五、明晰观照自己烦闷的生起,以及评估它存在的意义:我们这时由于身体、呼吸、心灵的观照,三者完全统一,心灵完全自由了。任何的烦闷,我们都可以观照明晰,而彻底远离它们了。

现在我们在心灵澄静中仔细地思考,烦闷心到底能为我们人生做什么?会带给自己的人生什么样的利益或伤害?会带给我们的亲友什么样的后果?我们要为自己的生命完全负责,所以现在要正确地思考观照,并使心灵保持在澄静中。

细想我们烦闷的理由或事项,仔细地思考,自己是在什么样的情形下,开始生起了烦闷的心情?

我们让自己的心灵通明,检验自己心中的烦闷是不是合理的?我们现在的心灵清明,可以对烦闷的人、时、地、物、原因,尽量观想清晰,帮助自己超越烦闷的心境。

六、观察烦闷的心念,倏起倏灭,没有实在性:观照自己心灵中烦闷的本质,看看这些烦闷在我们心中的地位,与被植入心灵的缘由。我们保持澄静的心灵相续观照,我们终会发觉,所有的烦恼心念,正如同晨起的朝露一般,倏起倏灭,一切都成空了。现在我们的心就像光明的日月一样,永远绽放着欢喜清凉的光明,我们将很快剥离烦恼的缠绕,恢复到快乐光明的心灵。

七、以智慧心灵的威光驱离烦闷:请勇敢地告诉烦闷,要它离开我们的心中,就像驱离恶劣的客人一样。大多数的烦恼心念,都会因为这样的驱离,而羞惭地离开。

但是,如果有些顽强的烦恼不愿意离开,这时你应当用自己智慧心灵的威力,大放光明来驱离它们,观照自己的智慧心是永恒的光明,体悟自己的心能够完全地自在,相信自己的心将拥有无尽光明的威力。让自己的心灵发光,就像阳光普照大地一样,让一切的黑暗自然消失。

八、从通明禅中觉起,以行动帮助他人远离烦闷:最后,我们要善用自身所具有的光明心念,来创造人生的幸福。我们的心已拥有智慧、创造、自信的特质。我们自觉地自信,将拥有创造幸福的能力,烦闷已经远离,化成了智慧、慈悲的心灵。

我们现在从通明禅中觉起,也拥有强大的行动能力,将帮助每一个人与我们同样的自信、慈悲、智慧,让所有的黑暗远离人间,共创未来庄严和乐的世界。

不再烦乱的心境

身体、呼吸、心灵,都在觉照中现空

当现空成了没有障碍的松柔

于是精彩的通明禅观从澄静中开始

智慧地观照,使生命没有了烦乱、负担

一心地观察呼吸,遍身而出、遍身而入

如此的无常不居,正宛如空中的风

没有不变的自性……

我乃了悟呼吸本是如空

一心观察着身体,呼吸依着身体而有

离开了身体也就没有气息

地、水、火、风,围着虚空,于是演化成了身体

一切都是因缘条件的和合现前

也没有不变的自性……

我乃了悟身体本是如空

一心观照着心念,心念无常的变化万千

没有固定不变的心意,是真实的心意

所有的心念和合而起

没有不变的自性

我乃了悟心念本是如空

谛观全体如空的心灵、呼吸、身体

三如成了一如,三者本不相离

一相成了众相,原来不离如相

在通明的禅观中,决定心、息及身是统一

于是心也完全自由

观自在者的人生,让所有的烦乱匿迹

烦闷已不再来,在清明的觉照中远离

智慧的威光,是千百亿个太阳

我心光明、自信、自觉的智慧

自然无畏地开创人生的福祉

自在地从通明禅中起定

智慧、慈悲成了心的标志

让所有的烦闷、黑暗远离人间

有趣的未来世界

正等着我们降临

观自在的人生——疗愈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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