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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生存

转移仅仅过了半个小时,木屋的空气就迅速的降低到冰点,也许到了零下也说不定。

直到夜晚,温度还在持续下降,兰汐雪睡在床上,我坐在竹椅上,屋子里静悄悄的,没人愿意说话,大家的心情都沉闷了起来。

天空依旧是一片无尽的夜幕,黑暗的尽头似乎隐藏着一切的真相,这里究竟是哪?为什么到处都是冰雪?

窗外缤纷的雪花落在了玻璃上,渐渐堆积起来,层层的积雪遮住了窗外的视野,我起身敲了敲窗户,厚厚的积雪只被震落了一点,看来是雪堆积的太重了,还是得出去清理才行。

我戴上大衣的毛领帽子,推开木门走到了屋外。

“这雪怎么下的这么快?”

好冷!刺骨的寒风将我冻的双腿打颤。

清理好积雪,我赶紧回到卧室,继续靠在竹椅上望着窗外,老旧的木框上沾着一张蜘蛛网,却看不见一只蜘蛛,大概是冻死了吧!

冰冷的寂静侵蚀着房间里每一个角落。

双手冻的冰凉而又干燥。

“上床睡吧!别硬撑着了!”

“好吧!”

我吹灭了煤油灯,脱掉了大衣钻进了毛毯,然后将大衣盖在毛毯上。

“如果,这是一场梦就好了!”

我看着天花板说道。

“我们会没事吗?”

兰汐雪淡淡的说道。

……

沉默了许久,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兰汐雪也不再作声了。

“睡吧!”

我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早上6点21分,我睁开眼就看到兰汐雪正坐在我的旁边盯着我。

“干嘛?”

我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没什么?”

她搪塞着,神情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很快又回复正常。

“有话就说呗!”

我坐起身来。

兰汐雪撩了下耳边的鬓发,露出了微笑,一瞬间我呆住了,仿佛溶解了我的内心,为我拭去了不安和恐惧。

“没事!就是感觉你睡觉的样子很好看!”

兰汐雪不再理我,起身开始穿衣服。

“呃!……”

————

屋外的暴雪还在下个不停,狂风时不时的撞击着木门,弄的人心惊胆战。

在这里也没有事情可做,起了炉子洗完脸就只能坐在火炉旁取暖。

第13天,鱼和食物都吃完了,柴房的干柴也消耗殆尽,我只能劈掉客厅多余的桌子板凳,用来做烧火的燃料。

“怎么办?”

这几天,一天比一天冷,没有食物还能把雪煮成水喝,没有柴火根本无法生存下去。

“不知道!熬吧!”

黑暗越来越深,死亡也越来越近,两人的脖子上仿佛都架着一把收割灵魂的镰刀,脆弱的生命,随时都有被死神带走的可能。

第14天,能烧的都已经烧完了,我将火炉拖进了卧室,将衣架和竹椅也劈碎了当做柴烧。

即使这样,也抵挡不住日益恶化的寒冷。

气温越来越低,这几天暴雪就没有停过,转移后我一次也没有看见过太阳,天空中一直都是那两个奇怪的月亮。

“置物间的柜子里还有几瓶煤油,我去拿来烘火。”

还剩最后一天,能用的尽量都用掉。

“我想用热水泡脚!”

兰汐雪手脚冻的发麻,没有一丝知觉。

“我正有此意!”

我把煤油灯放下铁炉里,盛了一盆雪放在铁炉上烘烤加热。

煤油灯烧了许久,才将铁盆里的雪水烧热了,我把一根手指伸进去试了一下,温热的感觉舒服的让我叫出声来。

“真舒服!你也来试试!”

我腾出空间让她把手伸进水盆里,一起感受热水的温度。

“嘶……好烫!”

“烫才好泡脚!”

我把铁盆放在床边,好让她把脚伸进来。

“你先试试!”

“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脱掉了鞋子和袜子,把冻的没有一点血色的双脚放进了热水盆里,泡了一会儿,双脚渐渐的有了感觉,体温也自下而上的开始回复起来。

“你也把脚伸进来一起泡吧!”

“啊!不行吧!铁盆就这么大。”

“真笨!你把脚放在我脚背上不就行了。”

兰汐雪听到李阳的话后感到一丝羞涩,不过还是红着脸脱掉了鞋子和长筒袜,把脚放在了李阳的脚背上一起泡着。

“嘶……真冰!”

兰汐雪冰冷的双脚紧贴着我的脚背,冰的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你让我伸进来的吗?”

见李阳露出痛苦的表情,兰汐雪心中蓦然多出了一丝愧疚的感觉,不过马上又没心没肺的用脚心踩了几下李阳的脚背。

“你……”

泡完了脚,身体也暖和了起来,舒服的感觉不禁让我全身一颤。

寒冷的夜晚,终究还是来临了。

“好饿!”

兰汐雪躺在我的左边,突然说了一句。

“忍忍吧!明天就是第15天了。”

我勉强安慰着她,其实我的肚子也饿的直翻滚,毕竟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好冷!”

兰汐雪突然凑过来抱住了我的胳膊。

“……”

我把被她挤掉的大衣重新盖在毛毯上。

“我睡不着!”

“那就陪我说说话吧!”

“说什么?”

“比如,你是干什么的?”

“干嘛!查户口啊?”

“没事,就问问,随便说的,你不想说也行!”

“舞蹈系的大学生,兼职网络歌手!”

“呃!”

“怎么了?不信?”

“那你唱首歌给我听听!”

“小白菜……”

“停!能不能换首歌!”

“那天我们交换彼此心愿,不管梦想有多遥远,时间静止在蓝天的边缘,温热昨日风中诺言……”

曾经与你定下约定,如今的我们却早已回忆不起。

我听着听着,眼角不禁流出了泪水。

回忆这20年的时光,沧桑尽历,数不清的苦难挫折我都熬过来了,这次我也一定能坚持住。

————

第二天醒来时,兰汐雪整个人都黏在了我的身上。

“嗯?”

我刚动了一下胳膊,就惊醒了她。

“你醒了?”

“都怪你,害我的鸡腿堡不见了!”

兰汐雪揉了揉朦胧的双眼。

“……”

————

“熬过今天就结束了!”

话虽这么说,但情况并不乐观。

没有了能烧的柴火,铁炉也失去了作用,卧室里仅剩着一盏煤油灯还在散播着余热。

只是微弱的灯光与残酷的寒冷相比,根本起不到一丝作用。

我和兰汐雪紧紧的裹着毛毯,依偎着坐在床上。

屋内尽是冰冷的空气,鼻子吸进的冷气都快要把肺给冻坏了,呼吸起来十分的痛苦。

虽然之前也想过这种情况,但这次是真的在死亡边缘徘徊了,削魂的死灵不知何时会带走两人的生命。

看着床头的电子钟,时间是6点10分。

今天是第15天了,我也懒得再记日记,只希望今天能快点过去。

“好冷!”

即使裹上了毛毯也没有好转,况且我们身上还穿着大衣。

“抱着我!”

兰汐雪突然凑了过来,直接靠在了我的怀里。

我没有说话,只是抱紧了她,将她搂在怀里。

没一会儿,兰汐雪就在我的胸口睡着了。

突然,房梁下悬挂的煤油灯也熄灭了,虽然仓库里还有灯油,但我却并不想去拿。

没有了火光,屋内一片黑暗,房间里只剩下颤抖的呼吸声还在起伏着。

如果这时能有一道光就好了,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行。

————

黑暗,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惧。

冰冷而又绝望的氛围一直在压抑着我的神经,已经快要到崩溃的边缘。

怀中的兰汐雪已经昏睡过去,呼吸声也越来越微弱。

“怎么办?”

这样下去,恐怕熬不过今天。

我拼命的向手呵气,也感受不到一丝温度,头发也被冻的定型了。

“对了!今天中午11点半会发生转移。”

看到电子钟上的时间,我忽然想到了这点。

……

“喂!醒醒!”

现在是10点半,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发生转移了,我摇醒了兰汐雪准备提前去转移圈外。

“怎么了?有鸡腿堡吃了?”

我向她解释了我的提议。

“听你的!”

兰汐雪并没有太多思考,直接采纳了我的建议。

————

木屋外,寒风依旧席卷着大地,雪花不停的砸在我俩的身上。

我迈着沉重的步伐,抓着兰汐雪的手,艰难的前进着。

暴雪连续下了几天,地上的积雪一脚踩下去能淹没到大腿。

寒风嘶吼着,穿透过我的身体,我不敢停下脚步,在这里倒下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寒冷的空气不断的侵蚀着肺部,体温快速的下降着,感觉身体里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

短短的300米路程我们竟用了半个多小时才走到。

“现在几点?”

“不知道!我忘了带钟。”

我堆了块雪球,准备坐下来等空间转移。

“坐我腿上吧!”

看着兰汐雪冻的发抖的样子,我拍了拍我的大腿,示意她坐上来。

没有丝袜遮盖的大腿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暗紫色的斜短裙也只是多遮了一点左腿而已,右腿上仅有的一个腿环可避不了寒。

“好吧!”

兰汐雪也没有多想,直接就坐到我的腿上了。

……

雪花散落着,飘到了我和兰汐雪的身上,我感觉我们俩就像个雕像一样。

环顾四周,身后是一片被冰冻的海洋,上面早已积满了白雪。

在这一望无际的冰原里,到处都染着死亡的颜色,充满着黑暗的诅咒。

双腿冻的越来越僵硬,渐渐的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了。

“不行!我们还是站着运动一下吧!”

再这样下去,我们俩恐怕真的会被冻成雕像的。

“轰隆隆……”

我刚起身,周围就开始晃动起来。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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