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新生
融和后的轩蔷薇拥有了狄芷凝的所有记忆,并且开始学习武功。再一次的,她和卫王发生了牵扯,卫王半夜鬼使神差的夜探芳芷阁,发现轩蔷薇正在练剑。心中产生了异样的涟漪。
轩蔷薇看着一脸焦急和担忧折狄风谨,心里涌出一股暖意,不同以前那种将他当做哥哥的亲近,而是发自血脉之中的,真正的骨肉亲情。“哥哥……”眼泪流下来,眸光闪烁之间,复杂的情绪流露出来。就在刚刚一瞬间,她已经发现,她和真正的狄芷凝已经完全的融合在了一起,她中有她,她中有她。她便是她,她也是她。与此同时,她也知道了,当她与狄芷凝融合完成的同时,她已经无法再像之前那样,毫无牵挂的说离开。这里有了她想要守护的东西。
“凝儿……太好了,你没事。你吓死哥哥了。”狄风谨再也顾不得其他,紧紧的将轩蔷薇抱在怀中。一颗惶恐不安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之前,他以为她再也醒不过来,心里一片死寂,可是现在她活过来了,他的心顿时也跟着活过来了。这么多年,兄妹二人忍受着随时可以会失去父亲的担忧和害怕,在这偌大的将军府中相依为命。他们不结交权贵,不站队不表立场,并不是说他们有多清高,一切只是为了保命而已,为了能让身在边关的父亲毫无后顾之忧。这些年来的兄妹之情,早就超越了一切,如果说狄风谨为妹妹不顾一切的,心甘情愿的做个妹控,那么对于狄芷凝来说,也没有谁在她的心目中,比狄风谨更重要。
“对不起,哥哥,让你担心了。”这声哥哥喊的发自内心的心甘情愿,再也不是因为感动,而是亲情,真正的亲情。
“以后再也不要吓我了。知道吗?你哥真的会被你吓死的。”怜惜的帮轩蔷薇擦去脸上的泪珠,狄风谨轻笑着。
终于,这笑肆似的话,让轩蔷薇也忍不住笑出声,如梨花带雨,海棠初绽。内心里,她终于不再挣扎,不再犹豫。
大小姐醒来的事情,很快便在府里传开,府里的下人们也个个喜笑颜开,欢呼不已。因为大小姐的昏迷,这几天府内的人都人心惶惶。狄芷凝为人很是宽容,对下人也从不苛刻,所以知道她平安无事,下人们也发自内心的感到高兴。
而就在轩蔷薇醒过来的同时,卫王府的君墨寒也同时得到了消息,一直莫名紧绷的心,也暗暗的松了口气。他下意识的握了握手,冰雪的通透散了开去,书房内这几天一直持续的令人喘不过气来的低气压也终于散了去。
站在一边的古风和古云相视一眼,眼里满是轻松。
“终于没事了。”古云出了书房,一边拍着胸口,一付心有余悸的样子,一边轻声低语,言词间有几分庆幸。
古风听了,眼中则是闪过一抹了然,眉目间,却凝起了一丝担忧。“王爷他,是不是过于在意狄小姐了?”他觉得自己好像是好现了什么。
“嗯?”古云扭头,不解的看向他。“什么意思?”
古风瞥了他一眼:“字面上的意思。”
古云并不是一个心思很细腻的人,他一直热衷与武学,对感情这样的事情一向反应迟钝,古风也不指望他能懂,所以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想起刚刚君墨寒不经意间的神情,他心里还是感觉有些不妙。“看来以后得让他们尽量少接触。”在他心里,自家王爷有权有权,要势有势,才华又冠绝天下,绝对是世上最出色的人,而这样的人,也只有天底下最优秀的女子才配得上。狄芷凝虽然也是不错,且还救过自家王爷,可是他绝不认为她有什么本事,能让王爷另眼相看。
不说古风在这里惊疑不定,且说轩蔷薇送去了狄风谨,一个人便坐在窗前发呆。
闭上眼睛,之前发生的种种如走马观花般,从眼前闪过。从她穿越到这个世界,再到现在,两个多月来发生的这一切,都让她有种梦耶非耶的感觉,一切都真实又不真实,恍惚间,如在梦中。可是她又知道,这并非是梦,而是实实在在的发生了的事情。她想起灵魂空间中,狄芷凝说过的话,还有她最后留给她的那抹笑容,带着不舍,带着绝决,带着义无反顾。她突然间就觉得,肩膀上的责任一下子就重了起来。她是一个重承诺的人,既然答应了狄芷凝的以死相托,她便不会半途退出。只是又想起狄芷凝说的事情,她又忍不住皱眉。那样的事情,并不是现在的她有能力干涉的。她捏捏眉头,颇为头疼。整个事情她现在也只是听狄芷凝说的,具体如何,她一点都不清楚,如果只按狄芷凝说的话去做事的话,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可是到底应该怎么解决,她也没有什么头绪。
“不过,既然答应了她,就试着去做吧。不管成与不成,尽最大的努力便是了。”她这样对自己说。果然,她这样一想,心里顿时就轻松了许多。她伸了个懒腰,躺了这么几天,身子都要生锈了。她叹息着,离开房间,在园子里漫步。
是夜,还是那抹雪色的身影,静静的站在她的房间门外。等听到室内传来的轻微均匀的呼吸声后,君墨寒才闪身入内。
看着睡着的人,君墨寒眼中闪过复杂。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居然再一次夜探芳芷阁。他不明白为什么在得到她昏迷的消息的时候,心跳会突然漏掉一拍,会感到一阵微的疼痛。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得到她醒来的消息时,心里会如释重负,心情会顿时雀跃起来。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两天会经常不由自主的想起她那天在跑马郊外时的风姿。那长长飘扬起来的红锦,似乎飘飘扬扬扬的就飘在了他的心里。“告诉我,为什么?”他低声问,似乎在问她,也似乎在问自己。
又是那种感觉,睡梦中的轩蔷薇心中微动,顿时醒了过来。天还未亮,她环视四周,房间里除了自己以外,只有闪烁的烛火,跳跃着淡淡的光华。“难道刚刚是错觉?”她疑惑不已。刚刚明明感觉到有人在床前的……
屏风后,雪色的身影静静的站着,一动不动。君墨寒在察觉到轩蔷薇要醒过来的时候,就闪身到了屏风后躲了起来。在他还没有弄清楚自己的情绪之前,他不想这样跟她见面。
没有所获,轩蔷薇抵不住睡意,终于再次睡去。听到她的轻微的呼吸声,君墨寒微微一笑,心中居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愉悦。他缓步走至香炉前,将一直随身携带的香囊取下,从中取了一些粉沫,洒在香炉中。
一股极淡且清冷的香迅速的在房内弥散开来。那是一种类似梨花的淡香,又似雪莲一样的清洌。不仔细闻的话,基本上无法发现。这是他亲手所制的雪香,有助睡眠,缓疲劳的功效。只是他没有想到,这次居然会拿来给她用。他的手顿了一下,心里有了一个决定。
“我是狄芷凝……”床上的人儿轻喃着,梦呓般的话从唇角溢出。
君墨寒脸上的神情缓了下来,他走至床前,轻轻的坐在边沿上,然后俯身,在她耳边轻语:“狄芷凝,我是君墨寒。”清若梨花,冷若冰雪,淡如风云。说完这句话,连他自己都失笑,什么时候自己居然像个孩子似的,会做这样的事情。可是事实上,他心里却很高兴。他现在终于发现了一个令他感兴趣的事情……只是,被他惦记的人,以后恐怕不会好过……
君墨寒在芳芷阁待了一夜,直到夜色将白,他才抽身离去。临走时,他回头的那一眼,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我是狄芷凝。”再度睁开眼的轩蔷薇说。她看着头顶,一夜的睡梦并不安稳,梦境中她接收了狄芷凝所有的记忆。两人的记忆最终也融合在一起,在梦境里,她已经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是狄芷凝或轩蔷薇?而这个身体的灵魂又到底是谁在主导……直到一股异样的香气不知从何而来,让她顿时一醒。“我是狄芷凝,也是轩蔷薇。”良久,她才这样回答自己。也的确是如此的,她拥有两个人的记忆和灵魂,同时也承担了两个人的责任和义务。现在,她们已经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彼此。
认知清晰了,内心也终于开始认真起来。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想到这里,她拿出了户外背包。“希望以前留存的资料还在。”她祈祷着,将一直没有用过的平板电脑翻了出来。
就在她刚刚开机的时候,门外响起了青雁的声音。“小姐,丞相府有人送来了拜帖。”
轩蔷薇一挑眉,停了手里的动作:“进来。”丞相府?有了狄芷凝的记忆,轩蔷薇自然知道有关丞相府的事情,只是将军府一向不与朝中权贵来往,此次丞相府突然来人……她摸摸下巴,眼里闪过疑惑和探究。“他们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