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情愫渐生
某天——
柔软白皙的指腹轻搁触脉搏跳动的手腕，良久，指腹离开，有个声音说——
“嗯，今天脉象平稳了好多，可见针灸有效，再过几天你就可以练那本秘笈了。”每日的任务一完，巫医圣端起桌上的茶就喝还不忘往嘴里送自带的糕点。
黑亮的长发被伶俐地束起，柔顺地服帖在脑后，柔软的光泽让人想要触摸看看它的触感是否跟视觉一样。鬓间有几缕发丝垂落在白皙的脸上衬托几许韵味。
她白嫩小巧的耳垂配戴了一对珍珠耳环，再加上一身浅紫色的束腰简装，看起来果断又不失中性美。
“这是什么？看起来很好吃。”蓝载仁问，相处的这些天，只要有空，她就会像变魔术般摸出一些他没有见过的糕点来吃，他很怀疑这小小的身子里到底藏了多少机关。
“这是蛋挞。好好吃的而且有很多种口味哦，我最喜欢草莓味所以叫大师姐烘烤了很多。若，你吃吃看？”说着将一个蛋挞递给蓝载仁，很是大方。
蓝载仁接过蛋挞并不急着吃，他不喜欢甜食，只是喜欢看她吃得津津有味甜蜜满足的样子。
“听起来你师姐很擅长厨艺。”蓝载仁状似随意的聊着，他想要了解这个被自己认定的女人，关于她的一切。
“呵呵，被你猜对了，我家大师姐忘川的厨艺棒得不得了，无论是什么材料只要经过大师姐的妙手巧心就会变成一道道色香味俱全让人食欲大振的佳肴哦。就连我家龟毛挑剔的师傅都拜倒在大师姐的厨艺下呢。”巫医圣聊得兴起，自己吃的同时不忘有福同享的往对面的蓝载仁塞。
“明天我给你带香瓜子。我跟你讲啊，那老不死的怪物就是我家师傅啦，一听到她要赶老娘下山，老娘第一时间就把大师姐的专用厨房搜刮一通，一点都不留给那个死老太婆，哼，想到老不死明明很饿却又懒得不肯下厨的蠢样 老娘就爽，一百个爽，哦呵呵……”
某人发出得意的怪笑声，独自沉浸在幻想中，受那千年老怪物欺压太久总算是出了口恶气，真是越想越爽呐。
“脑袋又短路了。”甫送补品进凉亭的徐九见到某人一副白痴的傻笑，禁不住嘀咕道。虽然这个奇怪的女人救了少爷，但是，人家他就是常常会看不顺眼嘛。明明就是个女孩子家却打扮的不男不女，举止还粗鲁没教养，没身材没气质没修养没家世……（我想说，小九大概是弄混了，他是找大夫耶，关人家打扮教养家世什么关系？！我说小九，你还是洗洗睡吧。）
“死小九，你再说一次看看？！”还是被耳尖的巫医圣听到了，就见她大小姐立马横去一眼弹。
蓝载仁只是淡笑看着并没有加入，反正这样的事情上演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少爷，老夫人让小九给你送人参鸡汤来了，老夫人交待说要少爷趁热喝。”识时务为俊杰，徐九立马转移注意力。而显然的他成功了——
蓝载仁还来不及说话，巫某人就已经先声夺人——
“千年人参耶！而且还是极品中的极品，你祖父母还真舍得。”仅是靠嗅觉，巫医圣就已经知道材料的层次等级，并为此发出啧啧的声音。
“姑娘家笑不露齿不大声喧哗。”见状，徐九又开始皱眉。
轻嗤笑不理会徐九的瞪视，巫医圣慢条斯理的啜饮香茶，道——
“正所谓物极必反，你本来就血气过盛，补上加补只会加速死亡。若，别说老娘不意气，为了你的生命也为了不让你祖母伤心着想，老娘可以勉为其难代你消灭这盅人参鸡汤。”
看巫医圣说的一副勉强的样子，蓝载仁只是嘴角轻扬，点头。
“那就麻烦巫大夫了。”
“放……”来不及制止，徐九便眼睁睁地看着巫医圣捧着汤盅喝了起来，一副满足的样子。明明就是自己想喝还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这种女人最惹人厌恶。
可惜自家主子看人没有他徐九那么透彻，这会儿还叮咛那女人喝慢点呢。
“慢点喝。”蓝载仁温言道，唇角笑意扩大，看她吃东西是一种满足的享受，他又发现了她吸引自己的一种特质。
“呛到也没你份。”女人撇头继续喝汤，还真是过河拆桥呐。
“少爷，那是老夫人亲自下厨炖了好几个时辰的耶！就这么……”徐九一肚子的忿忿在看到巫医圣嚣张的态度之后更是怒火汹涌，一肚子的忠言逆耳却只能在少爷不温不火的一个眸光下全数吞回肚子里嚼烂。呜呜，少爷中蛊了，对那不男不女的纵容几乎到了百依百顺就像老太爷对老夫人的宠溺……宠溺？！后知后觉啊后知后觉，徐九不敢置信地在两人间左右扫描，最后视线定在少爷嘴角温暖的弧度，嘣的一声，瞠目结舌。
除了每天必须的针灸治疗之外，其他的时间都是私人的，随巫医圣怎么挥霍。而巫医圣最常做的就是在蓝府里转悠，也幸好蓝府够大够华丽随巫医圣怎么转都不会腻，偶尔实在无聊了巫医圣就会躲在暗处（山洞树上狗洞……随便一处，只要不被发现就好）偷听丫鬟们私下的八卦，像张家小姐跟某个书生私奔了，某个丫鬟被某个老爷公子看中了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或被玷污了，最近市场物价又上升了，街角的一家胭脂很美了，十年一届的武林大会要开始了……听着听着，巫医圣就可以睡得天昏地暗甚至有时候一个重心不稳掉了下来，正好掉在正八卦得兴起的丫鬟们的面前吓得丫鬟来不及尖叫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嘿嘿，真是对不起啊打扰了各位的雅兴。”言罢，某人便灰溜溜地跑路。
如此这类的事情多得数不胜数了，蓝府的下人们便也不奇怪了只是有什么八卦秘密要说时就更小心翼翼了而已，常常弄得草木皆兵。每每这时巫某人就会嘀咕着：“什么嘛，老娘只是好奇而已，又不是瘟疫。”
总之，在蓝府混了一个月她总算是了解了一些八卦信息，也大概明白蓝家人口。
蓝老太爷与老夫人虽然已是甲子之年，感情仍是深厚恩爱，往往在举手投足间甚至是一个眼神就心领神会，那种无声胜有声心有灵犀的默契是有人终其一生也体会不到的。
蓝老爷对其亡妻的忠诚更让人感动，自从蓝夫人过世之后蓝老爷就不再续弦，一心一意支撑着偌大的家业抚养幼儿，这样的男人不令女人心折是假的，所以蓝家的门槛几乎被上门做媒的媒婆踩烂，而蓝老爷一律以幼儿尚小，尚无心淡论婚嫁为由拒绝。
蓝家少爷，一个病怏怏身子单薄若柳的药罐子。
“巫大夫，在看什么？”温润的语音在身后传来，巫医圣转身便见蓝载仁不知何时已出现，看他样子是观察她好一会儿了。
忽视他苍白的病容会发现他其实有张美丽的脸，甚至是阴柔的，幸好眉宇间的英气弥补了这一缺陷不至于让人觉得娘。打量着蓝载仁，巫医圣在心里低低地吹哨，这个药罐子喜欢笑嘴角常常挂着抹弧度让人如浴春风很舒服，他笑容融化了病态的苍白，有让人移不开的力量。
“看池里的莲花，真美。”转身看池里盛开的莲花，巫医圣赞叹。“多出来走走对身体好，长时间呆在房里没病也会闷出病来的。”说着，巫医圣好不矜持的伸伸懒腰，做伸展筋骨动作。眼角余光瞄到蓝载仁轻点头，唇角依然噙着和煦的微笑，心莫名的划过股气流，怪怪的，让她有些不自在。
“小子，我们今晚吃荷叶饭好不好？”为了驱赶不自在的感觉，巫医圣道。然后不等回答已经脚尖一点飞到了荷叶间，在满池碧荷连连几许红间施展她绝佳的轻功。
蓝载仁站在岸上定定看着她紫色身影在荷池中潇洒帅气地翻飞采摘荷花莲叶，即使手里已经有了一大把仍是余兴未了的玩着，直到实在没地方放了才不甘愿地踏叶而归。
“若，莲花送你。不许扔，不许嫌弃。”几乎是威胁的将莲花塞到他怀里，看他没有丢掉的意思才施展轻功往厨房方向去，所经之处，留下一片诧异。
俯首看怀里的莲花，洁白清新，淡淡的清香若有似无雅雅的很舒服一如送花之人。
“巫医圣，医圣……”真的是她的名字吗？
晚餐是巫医圣的荷叶饭，她的饮食一直在蓝载仁的寿苑里，为了方便照顾病患，她自己讲的。
“好吃，好好吃哎，你怎么不吃？”嘴里被塞满饭的某人口齿不清的问。
“你吃就好。”他说，并帮她夹菜。
饭都被你吃光了少爷怎么吃？这个女人不仅胃口大而且短路白目极点，少爷怎么会看上这种你女人呢？侍候一旁的徐九嘴巴不屑的撇了撇。
“那老娘不客气罗。”言出必行，她双手齐上，以狂风扫落叶之势席卷全席。她的胃口很大，在山上的时候就常被三师姐戏称饭桶。老实说，对于食物她从不挑剔只要能果腹就好。当初她上山的时候就一口气吃了五个人的饭量，一个小女娃一口气吃了五个成年人的饭量哦，当时师傅跟几个师姐都只能瞠目结舌的望着，唯独大师姐扯开了难听的嗓音笑得阴森恐怖。
小川呐，你的厨艺终于找到知音了。犹记得师傅抬手阖上呆掉的下巴，呐呐道。
这位同学，再帮你盛碗汤吧。二师姐还算镇定。
不用啦了，我饱了。说着她还很配合地打个饱嗝。
味道如何？大师姐收起难听的笑声，问。
味道？什么味道？人家不知道啦……然后，她看到大师姐很是华丽丽地昏过去。
原来，那时候大师姐刚刚涉足料理，弄出来的东西难吃得要命，师傅师姐们都是能逃就逃绝对不当试吃白老鼠，好不容易终于有一个人一口气吃了那么多还一副满足的样子大师姐当然会激动得有些失常，同样的，当她知道我只是因为太饿了才这么狼吞虎咽，不气昏才怪。而误上贼船的她也足足拉肚子拉了三天差点虚脱死翘翘……
耳边响起抑制不住的笑声，就连对面的蓝载仁也轻笑，她才后知后觉自己一不小心漏嘴将童年丑事爆了出来。一时间有些恼羞成怒地瞪回去而后想想也笑了出来——
“呵呵，老娘也觉得挺好笑的。”
“小圣真可爱。”温润的眸淡凝她，舒服的嗓音说。
巫医圣不自在，所以只好埋头努力地吃吃吃，感觉脸颊火辣辣的，她心跳乱了……
蓝载仁凝视巫医圣小女人的娇羞，眸底的情感更甚。呵，真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师傅会教出这么特别的徒弟呢。想着，蓝载仁伸手替她将滑落的发丝撩到耳后。指腹不着痕迹的在她滑嫩的肌肤略停留才依依不舍的收回手。
“头发。”蓝载仁指了指她滑落脸颊的发丝，为化解医圣的尴尬也是为自己的登徒子行为找借口。
“哦。”闻言，僵硬住的头颅微点，继续埋头苦吃。她很粗神经的，只要一个注意力转移就会忘个干净……
“好了，施针时间到。”吞下最后一口，她满足地拍拍肚腹，命令道，“小子，到床上去脱衣服等老娘。”呃，此言一出，某人才发现不对劲，她那语气简直就是青楼里嫖客对妓女。眼角余光瞥见蓝载仁含笑的眼，身体一阵燥热让她更烦躁——
“咳，快点，小心老娘不爽扁你。”
啧，恼羞成怒了呢。
“是，巫大夫。”蓝载仁倒也配合地回内屋。
徐九看看少爷又看看巫医圣，不情不愿地退下。其实他真的很不想离开少爷的，看巫女那架势，病弱的少爷怎么可能会是那巫女对手，呜呜，光是想象少爷被这巫女压在身下为所欲为的画面他就一身鸡皮疙瘩……
一如既往，蓝载仁任她在自己光滑的裸背上施针，却明显感觉到她跟平常不一样，她的手在抖。
这妮子开始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不同了，呵，不识男女性别差异的妮子呐。想着，蓝载仁嘴角勾起抹弧度。这妮子的脸就像张白纸，藏不住心事。而他不会阻止，他要她感受到他，在乎他，爱上他。
他很自私，既然喜欢上了爱上了那么对方也别想逃。
找准穴位精准地下针，指腹传来的肌肤温度令她没来由的微颤，唇甚至干燥起来。她舔了舔唇，轻咳，粗声道——
“明天开始你可以练武了，再过两个月就可以停止施针。咳，两个月之后老娘也要离开，在一个地方待太久会被那个老怪物发现，到时候可不是一个惨字可以说的。”
“你师傅……”想到她快要离开，蓝载仁心口一阵闷。
“那老怪物说老娘心有牵挂在医术上很难再进步所以一脚把老娘踹下山。现在老娘心愿已了，当然就该回山上去的可是老娘又舍不得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所以……嘿嘿，老娘要浪迹天涯去。”巫医圣想到自己自由的未来就变得豪迈起来，刚刚的尴尬早就抛到千里之外。
离开呢，好吧，别走太快离太远就好，上穷碧落下黄泉他也无畏的。
“放心啦，在你们蓝府好吃好住老娘还舍不得这么快就走，嘿嘿，当然是要赚够本再……”
“你叫什么名字？”蓝载仁忽然问。
“巫医圣啊，是很难叫人相信，但是我就是叫医……”圣字还来不出生，在他忽然转身之际，四唇相贴。瞠大的眼清楚地传递她逻辑的空白，只记得，他的唇软软的凉凉的像21世纪的QQ糖让人想要一口吞掉。
两眼瞪着蚊帐顶的某人在深夜时刻毫无睡意。脑海里不断浮现下午四片唇相贴的画面。呼——有够郁闷的呢，那可是她保存了半个世纪的初吻耶。竟然连一点征兆都没有就被夺去了？！可是，他的睫毛真的好长好密好美，如果他去拍睫毛膏广告一定爆红。
啪啪啪——巫医圣，你在干什么？！三更半夜不睡觉竟然在干瞪眼，你以为你医术高明就不用担心熊猫眼了吗？放羊去啦……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双手交握搁在肚腹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玩着，自我催眠。
“巫医圣，媛熙…… ”他抵着她的额低喃，鼻息相吸间她闻到他身上独有的药香，隐隐淡淡，让她迷离又安全。
他每念她一次名字，她的心就跳一次提高一次几乎以为跳出了嗓门，好奇怪的经历呢，竟然可以让她无措而期待。
媛熙，媛熙！他知道她的名字！那个被她遗忘了半个世纪之久的名字。他发现她其实就是天涯哥哥的未婚妻了？他发现她其实是个可以当他奶奶的年纪却拥有年轻肌肤的人妖？
啊——惊唤一声，巫医圣弹跳起身，瞪着窗外漆黑的夜幕，一阵寒冷从脚底流上来。
他知道了，还会对她好吗？
巫医圣不知道，她开始在意蓝载仁的看法了。
隔天，巫医圣来到蓝载仁的书房。蓝载仁的书房她来过很多次，也熟悉书房的一切，当她环视了一周没有找到蓝载仁的身影后准备离开却在瞄到书桌摊开了的一本书吸引了脚步。
她走过去拿起了那本书，翻开的那页是一首白居易的《长恨歌》，很久以前二师姐念过给她听……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 楼阁玲珑五云起，其中绰约多仙子……
窗外，晨风吹煞湖面，飞鸟掠过柳絮。
“真不愧是京城首富啊，我刚才在厨房转了一圈你看我发现了什么？”妩媚魅惑的语音透着惊喜，正心满意足地酌饮着在蓝府挖掘的美酒。“我大概能了解小师妹为什么乐不思蜀了。”
因为她的到来，空气里染上了几许酒香，清且淡不会让人嫌弃反而有股狂野的魅惑。扈璇玑慵懒地斜倚门栏，媚眼如丝地望着她，说——
“小师妹，你再怎么乐不思蜀也要偶尔回山上陪陪师傅为我们这些师姐分担一下灾难吧。咳，我们家师傅是任性了那么点狼心狗肺了那么点欠扁了那么点，但是为人弟子的我们总不能大逆不道把师傅扔在山上不闻不问吧。”
啧，亏她还说的出，那一点这一点加起来就是好大的一点了。再说了，那老不死就算把她丢到荒漠里也会活得好好壮壮的，睁眼说瞎话也要有个限度。
“当初师傅拿百年女儿红喂猫，把天山酿送人当信物，将香槟喝了大半才嚷着难喝全扔了的时候是谁抓着酒瓶喊着口号追杀师傅的？我们半斤八两，彼此彼此。”要她们这群人尊师重道？听你说。巫医圣把书放回原位，转身离开。
巫医圣并没有离开书房只是在书房走廊的台阶上坐下，掏出香瓜子嗑了起来。
慵懒凤眸瞪着潇洒的背影，完美的唇微颤着，呜呜，那些被她们狼心狗肺的师傅浪费掉的名酒是她一直的痛处耶，竟然还理直气壮的讲出来？！被踩到痛处，扈璇玑脸部神经开始出现混乱，执杯的手也紧紧的青筋暴起，有种杀人的冲动。
当巫医圣回头看的时候，早已没有人。大概回去找老不死算旧账去了，想到梨花山又要陷进混乱中，巫医圣就很恶质地怪笑起来。想当年藏酒阁事件可是让那老不死被追杀了足足半年呢，最终还是老怪物将功补过送了一壶笑忘我告终。而这次，不知道会是怎么的精彩呢？哦呵呵，好期待呢。
挑拨离间成功的某人继续嗑瓜子看风景。幸好派来的是三师姐要是其他师姐就没那么好对付了。啧，三师姐是离开了，但也难保不会杀个马回青，还是快点跑路为妙。
巫医圣将香瓜子揣回袋里，起身，迎上蓝天涯的视线。
“嘻嘻嘻，蓝老太爷，早上好啊。这么早就出来散步了，早起早睡生活作息规律难怪老太爷身体那么好……”巫医圣嬉皮笑脸。
“巫姑娘，皇宫里的公公来圣旨请姑娘进宫看病……”望着活力青春的巫医圣，蓝天涯犹豫了下，道。“如果巫姑娘不愿意，老朽可以代姑娘回绝……”
正中巫医圣下怀，没有多想，她立马答应——
“我答应。”
蓝府外，一顶宫里的小轿旁边守着几个轿夫以及护卫。看她出来，轿夫掀起轿帘等待她上轿。
巫医圣简单地跟蓝天涯夫妇告别，便准备上轿。
“媛熙……”温润中隐见气息不稳的声音出现，巫医圣回身见蓝载仁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身后是因为担心而追跑出来的徐九。
“媛熙咳咳……”来不及说挽留，便已经呛咳起来，眼眸却紧紧落在巫医圣身上。
“放心，我巫医圣不想做的事情就算天皇老子威逼也没用。倒是小子你，好好养伤，别玷污了老娘医圣的招牌。”巫医圣嘴角轻扬，朗声道。然后弯身上轿。
“起轿。”随着公公一声命令响起，小轿渐行渐远。
蓝载仁目送轿子远去，嘴角勾起抹笑溶解了呛咳的苍白……等我，媛熙。
“载仁，她的岁数可以当你的祖母了。”蓝天涯道。本来不确定巫医圣就是巫媛熙，那个无缘的未婚妻，但是当载仁喊出媛熙的时候，他就更加肯定了。让他惊讶的是，他的孙儿竟然爱上了巫媛熙……
“那又怎样？”温雅的嗓音自负狂大坚定异常。收拾起病态，蓝载仁在徐九的搀扶下转身回去。经过祖父身边时，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语音说，“祖父无法给与的幸福就让载仁来吧。”从今往后，巫医圣巫媛熙的幸福由蓝载仁守候。
蓝天涯怔怔望着孙子远去的背影，久久才回神，也许这就是命运吧。他无法兑现的若言由孙儿去继承。
但是，载仁是怎么知道巫医圣就是巫媛熙的？
大概永远都没有人会知道吧，那是蓝载仁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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