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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对酌吐人心

风过,即是雨。

一滴,两滴,终致成片成片落下,洗礼着地上浓郁的血腥味。

闷闷的空气像是停止了流动,直坠而下打在对视的两人身上。

满脸泥土灰的人已渐渐露出原本的模样,饶是他瑟瑟发抖的身体再过难看,自那张脸上的眸子带着笑意亮起的一瞬间,便没人再会去注意其他事物了。

白亮的剑锋近在眼前,娃娃脸似乎因为疼痛而小小的扭曲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刀的主人,语调油滑:“哈、月——公子,你真舍得杀了我?”

月纹在他面前停住脚步,蹲下,伸出手:“你不来,我也足以杀光所有人。”

地上假扮魔华道的人即是云离,魔华道的人走光之后,根本就没有伏魔殿的一个光头和尚出现,从始至终便是他一个人出演的一场好戏。

他慢慢咧开嘴,加大笑意,却抽痛了左脚的伤口,轻轻吸了口气,纯真而又无辜道:“这可不行,要是让你杀光了所有人,杀气太重,这里会暂时长不出蘑菇的。”他盯了两眼月纹伸出的手,看了一会似乎想到了什么,伸手在腰际一摸,放了一个水囊在他手中。

“喏,你的水。”

雨水划过两人的面孔,他低头看着手心里装的满满的水囊,突然觉得视线有些模糊,眨了两下眼睛才缓过来,心闷的开始有些喘不过气,那种烦恼的,不知名的情绪又再次开始扰着他的心底,脑海里一遍一遍重复的,就是一张笑意凛然的娃娃脸。

一时间心乱如麻。

用力的吸了口气,目光转移到手中的长剑上被冲刷的差不多的血迹:“你这身衣服,怎么来的?”

云离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耸了耸肩:“他们正好是从我打水的地方过来的,我只能先在水底憋了会气,刚上来就看到一个掉尾巴的家伙落在后面,一棍子打晕,就换来这身行头了。”

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你是大夫,还兼打人的?”

云离摇头晃脑道:“此一时非彼一时,人要学会变通,既然我跟着你,就决不能拖累你。”

他有些说不出话,目光聚焦在云离腿上的伤口上。

后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带了点小得意的说:“那是我自己搞的,嘻嘻。”

因为目光到处游移,月纹并没有注意到此刻开口的人的脸色已经渐渐灰败,他转了个身背对云离,语气从来没有过的轻柔:“上来,我背你走。”

待他一转过身去,娃娃脸上的笑意一下子便去了七八,云离眉心皱紧,牙关咬住,声音也轻若无物:“……我到是想……可是,”他勉强扯动嘴唇,吐出剩下的半句话:“……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待云离悠悠睁开双眼,转动眼珠子一圈,方发现自己已身处一间破庙里,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他看了看一旁烘的他右脸直痒的火篝,以及边上挂着的两件湿辘辘的外衣,心下了然。

“醒了?”冷冰冰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感情,云离撑起身子,才看到坐在庙院角落静静打坐的月纹。

“嗯。”看了看左腿上绑的仔细的黑色布料和墙角少年那黑衣上少了一截的袖子,不觉轻轻一笑。

因为熟通筋脉,他那一刀划在自己身上,是极注重了位置和深浅,血是流了不少,但也不过皮肉伤。至于昏倒,应该是因为先前跳进水里泡了一会,之后又淋了不少雨的缘故吧。

真冷。他挫了挫两只手,忍不住咳了两声,身子又往火堆旁靠了靠。

墙角的月纹听到这边的动静,眉头紧锁,几步走到他身边,冷着脸脱掉自己的外套不容拒绝的披在他身上。

“你不是说不拖累我的么。”

云离心中微起暖意,直接忽略他话里的讥讽,一脸深刻反省的认错模样:“对不起啦……我知道是我一意孤行了。”

他冷冷一哼,拿起剑就要出去:“算了。你好好休息,我去弄点东西给你暖暖身子。”

“别。”云离一把拉住他,笑道:“这么大雨就别出去了,你要吃的喝的,这庙里都有。”

看他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云离慢吞吞的用手指指了指庙里唯一的,已经残破了的金刚像:“呐,你信不信,这下面会埋着两坛上好的兰陵酒?!”

见他依旧是一脸不置可否的样子,云离嘟了嘟被火光映的红艳艳的嘴:“你不相信啊,那我自己挖,挖出来你赔我十两银子。”说着他便要站起来。

这人怎的如此不安分?!

“我穷。”他恨恨的咬出两字,一把按住受伤了却还要乱动的人,脸色铁青道:“我给你挖。”拔出残垣剑,插到腰际,然后用剑鞘在云离指定的地方努力的挖起来。

云离看到这个老是黑着脸的人做这种苦差事,很想仰天大笑一番,但又怕自己小命不保,只能硬憋着,双肩还是忍不住剧烈的抖动。幸好月纹是背着他挖的,看不到这能气死人一幕。

少顷,两坛子好酒就出世了,云离也拿出中午烤了放在包袱里的野兔,放在火堆在悠悠加了一会热。

“你猜我怎么知道这里有好酒的?”大概觉得气氛有些清冷,云离闪着充满笑意的眸子不怕死的再次开口。

月纹已经吃了一个闷亏,又忙着冲洗沾满泥土的剑鞘,更是懒得搭理他。

可是绕是他闷不做声,某人照样能够自娱自乐:“嘿嘿,因为那是我埋下的,这里我以前待过。”还待了不少日子。

而……那些日子……他目光渐渐飘渺……

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便在这里学会了洗衣,做饭,打猎,钓鱼……怎么生存,怎么一个人好好的,坚强的活下去……

思绪遥远的时候,被一声“吱嘎”打断。他回过神,原来是月纹洗完了剑鞘,一声不吭的拿过他手里的烤兔,掰了大块兔褪下来。

“发什么呆?!”他把兔腿塞到他手里,自己又掰了一块下来:“快吃。”

月纹这一催促,他才发现自己已经饿了,狠狠的咬了两大口,又捧过一大坦酒,打开塞子,浓郁而深沉的酒香扑了他一鼻子一嘴,不作犹豫,便大大的灌了一口,娃娃脸上浮现出极度不搭的豪气。

“好酒。”月纹也早就捧了一坛,微微缀了一小口,赞叹之后还一本正经的徐徐道:“酒会误事。”

他翻了翻白眼,心道:又做婊子又立牌坊。

想了想,云离嘴一勾,凑近他:“你就不怕我这酒里有毒?!”他这一问,纯粹是觉得好玩,逗上瘾了。

谁知月纹一翻手,一支一寸长的银针摆在他眼前。

他摸了摸鼻子,突觉有些自讨没趣,看来那水和兔子也是肯定经过了这一关的,这人的疑心病还真是重啊。

“为什么他们要杀你呢?”他喝了几口,趁着酒劲,大着胆子试着开口问道。

月纹张开左手,放在自己眼前,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因为我杀了他们的少主子。狗都会咬人,何况是人。”他沉沉一笑,眉梢里有些嘲弄。转过脸,吐着酒气带着“早知他会问”的明了神情看着云离,两人本坐的不远,被他这热热一喷,云离觉得耳根子有些发烫,心里一紧张,又问:“那你干嘛要杀他们的少主子?”这人,平日里就一铁打的冰块,才喝了两口小酒,就轻佻起来了。

就在他以为必定不会有回答的时候,身边的人却开口了。

“报仇。”咬了一口兔肉,月纹含糊不清吐了两个字。

“那又为何要帮谷主取得天心石呢?”星宿派天机阁有去无回,这是全江湖默认的事。他要取得天心石,很有可能是九死一生。

他一手托塞,一手抱酒,已微微熏醉:“不是……为了他……是……为了我自己。”或者,为了另一人,为了月氏一族……起码能够延续下去。

酒足饭饱,外边又还在下雨,两人静静的坐在地上消耗着酒气,云离拿出一根木筷子,敲起了酒坛子,合着拍子开始轻轻吟唱起来。

“叮——叮——咚。”

“清和节当春,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霜夜与霜晨……

遄行,遄行,长途越渡关津,惆怅役此身……

历苦辛,历苦辛,历历苦辛宜自珍,宜自珍……”

他的声音开始时迷离和轻柔,竟是一曲王维的《阳关三叠》,和着浓浓的酒气,每一次发音都落在叹气之上,悠悠浮起,又缓缓吹落,听到的人只觉得浑身陷入了软软的棉絮之中,一层层的云深雾里包围而来,再无法脱离其中,月纹听的微微摆起头来,不知觉时,他已唱到第二叠:“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叮

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叮……咚……

依依顾恋不忍离,泪滴沾巾,无复相辅仁……

感怀,感怀,思君十二时辰……

参商各一垠,谁相因,谁相因,谁可相因……

日驰神,日驰神……”

歌音已经不如之前轻缓,渐渐高昂,离别之情慢慢涌上人的心头,叮咚之声也急促起来,他握着竹筷的手轻轻一颤,仿佛也根着音乐激动了起来,月纹虽是性情冷漠,但毕竟只是十七八岁的少年,更别提他这种日思夜想只为复仇而活,除了杀人之外其他生活经验上一片空白的人,对这种俗世之兴有种奇特的新鲜感觉。再加上体内的酒精仍在,哪经的起这样的催挠,心中气血不经翻涌,手中残垣白光一闪,一个跃身转圈,和着云离的歌声舞起剑来。

斜刺、弯腰、轻点……流水一般的动作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剑光如雪,灿烂夺目。

云离的视线已经不由自主的跟着那剑光流动,每一次刺出便伴着它敲响一次。

两人初次合作,熟练的竟如已经磨合了很久一般。

那如玻璃珠子一般的眸子牢牢的盯住翻跃中的那个身影,那张脸,从来,都没有看的那么清楚过。

一直以来,这个黑衣少年的脸上只有杀意和冷傲,没想到收去杀意,转为年少轻狂的张扬后,这张脸原是清秀过人的。流水一般细长的眸子,淡如远山的青眉,原本就不是惊艳的长相,因而被那骨子里透出的冷傲全全替代了,反而让人模糊了他真正的模样。

云离不觉莞尔,这张脸,去了杀意和冷气,是男子,便最适合一个斯文的书生,是女子,便最适合养在深闺中的小家碧玉。

可偏偏,它却长在一个杀人不眨眼,只为血液里的仇恨而生存的冷漠少年身上,真是哀哉。

再深深的凝望了一眼,把那去了杀意的模样刻入心底后,他换了口气,目光牢牢锁住那比女子舞的更好看,仿佛更加柔软无骨的身形,用尽发自肺腑的感情,吟唱出最后半段:

“千巡有尽,寸衷难泯,无尽的伤感……

楚天湘水隔远滨,期早托鸿鳞……

尺素申,尺素申,尺素频申如相亲,如相亲……

噫!

从今一别,两地相思入梦频,闻雁来宾……”

这一夜,两人一唱一舞的浑然忘我,连庙外的雨声已停都未曾发觉,云离不认为,自己这辈子都够忘了这一个晚上。

而这一个晚上,更是牢牢埋进了那个舞剑少年,记忆里的最深处。

“你到底是谁?”舞完剑,他看着坐在地上的少年,声音嘶哑。

少年琉璃般的脸庞神秘一笑:“你有你的过去,我有我的过去,都是我们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但是,我叫云离,这是真的。”

他悄悄的掀起披在沉睡中少年身上的黑色长衫,穿好。又拿起凉在一边已经干了的两件衣衫,披在少年的身上,同时手指几个翻转轻拍。

重新束了束有些凌乱的头发,有些不舍的再看了那张在睡梦中还带着甜甜笑容的娃娃脸。

一坛子的酒,加上方才点了的睡穴,应该够他睡到天亮了。

捏了捏手里的剑,还是忍不住伸出手,轻轻佛了一下睡梦中人的脸颊。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种莫名的冲动,是什么?!

而这种冲动,又是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渐渐浓烈,什么时候……到不可控制的地步了。

多次在生死之间培养出的判断力,在一次次的告诉他,不能在留这个人待在自己身边了。

心不在焉的快速打开少年身边的包袱,他脸上的神色一怔,最后冷傲的神色里藏不住眉里眼里涌上的好笑。

小小一个包袱里,衣服、碎银、碗口大的铁锅、两双木筷子、两个小木碗、一堆调料、还有捏的刚刚形成了轮廓的泥人和潮了的火褶子……这人,竟是带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赶路的。

翻了半天,他才寻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一张牛皮质感,皱成一团的东西,打开一看,是一张复杂的地图,右上方用楷书注名“星宿牌天机阁机关图”。

就是这个了,有了这个,他一个人也能把天心石带回来。

小心的再往火堆里加了一些木头,他收好地图,毅然转身离开。

他最尊敬的人曾经这样教诲他:若要报仇,他的身边,绝不能存在能让他心软的人。

而他不知道,他才离开一刻,被他点了睡穴的那个人就睁开了双眼。

那人睁开眼后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抱起双腿,头垂在双腿之间。足足又过了半刻,久到让人以为他又睡过去了,他才动手开始解绑在腿上的黑色布料。

随着那层粗糙的棉布掉落,本来就乳白色的皮肤上薄薄的结了一道血伽,云离用一只手覆盖上这血伽,过了片刻后松手,血伽已经完全消失,完整的皮肤上哪还有什么受伤的痕迹。

他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随着他身体的摆动,他怀里那根用来敲酒坛的竹筷“咚”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竹筷一落地,便“嘭”的一声化成细细的一堆碎末,一阵风透过这破庙吹进,便吹的这粉末四处飞扬。

而竹筷落地的地方,还静静的躺着一支断裂成两半,制作精巧又犀利,长约一寸半的细刃。

“可惜,这最好的机会……”他喃喃有声,捡起那两段细刃轻轻抚摸,真的没有想到,在他看准了时机打算出手的时候,他竟然会随他的歌舞起。更没想到,自己便被那一舞迷煞了神魂,被那张清秀的脸在那一瞬间剔除了初衷。

翻开原本坐着的地方的一块地砖,他从里面又拿出了一个小小的布包,塞进自己被翻过一便的包袱里,熄灭身边还燃烧着的火焰,踱步出了破庙。

雨后的地面还湿,但夜空明朗,他轻松一跃,便跃上庙顶。随手摘了蔓延的与庙顶一般高的树杈上的叶子,一曲古怪的调子三两下从唇齿间溢出。

只吹了大半首,一只白色的鸽子就飞到了他拿着叶子的那只手的手臂上。鸽子浑身白色,唯独尾巴上有一簇小小的紫色,衬托的煞是好看。

云离摸了摸鸽子的羽毛,对着它发出长短不一,奇怪的吹气声,他吹一阵,鸽子便也发出几声已回应他。

如果有人看到,必会惊奇这场景,这看似不大的少年,竟然通鸟语。

交流了一阵,他又摸了摸鸽子的羽毛,眉眼里尽是若有所思。抽出鸽子脚下的小竹桶,又拿出一小条白纸,一边如小恶魔般的轻笑道:“这两个混蛋竟敢抓你做鸽子餐,看我不好好的整他们一番……”

绑好竹筒,他拿起叶子放在唇边,继续吹没有吹完的那只曲子。停在他手上的鸽子应声而飞向天空,一会便失去了身影。

他吹完曲子,微微收紧背上的包袱,几个跳落之间,已离那庙甚远。

随着那细长眸子,清淡疏眉的模样自然而然的浮现在脑海,娃娃脸上露出一抹坚定的决意,

小不点呵小不点!你越是巴不得我离开,我便越是要死缠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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