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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入内庭,四个人落座,丫鬟们上茶,退下。娥皇已经很焦急,再次问:“爹爹,你找到我娘没有?”
秦明义脸色一沉,目光悲戚,并不直视女儿殷殷的目光,而是说:“爹爹,定会尽力。”
绿儿拈起杯子,轻饮一口茶,这一路未曾停顿,奔波赶路,她是有些渴了。
秦明义顿了一顿,对两个女儿说:“娥皇,云萝,你们也长大了,有些事,想是能明白,这位二娘,是爹爹心爱之人,不同于跨院的另外两位姨娘,你们姐妹,要答应爹爹,和二娘和睦相处。”
娥皇说:“女儿不敢阻止爹爹娶妾,女儿只是希望爹爹能尽心寻找我娘,我娘突然离家,好几天过去了,女儿怕她有凶险,女儿只有担心,没有闲心应付二娘,还请爹爹见谅。”
娥皇说完,站起来,快步向外走去。云萝见姐姐走了,也站起来打算跟出去,绿儿并没有仔细听娥皇说话,一颗心一双目光,皆在云萝身上,见她站起来要走,慌忙也站起来追过去,不小心碰翻了茶水,洒在了裙子上,她顾不上去擦拭,喊着:“云萝,不要走。”
秦明义走过来,替她试干净水渍,悄然道:“莫急,你会吓到她的。”这一个瞬间,云萝已经小跑着追上姐姐,姐妹俩转过门庭,消失在后院。
绿儿一转头,泪水下来了,她一把打落秦明义的手,将身体倔强的,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
两个人正在僵持间。秦严匆匆忙忙闯进来,喊着:“将军,将军。”
秦明义脸色一沉:“谁让你进来的?”
老管家秦严,瞄了一眼流泪的新夫人,并没有退出去,弯腰回禀:“将军,老奴知道不该进内庭,可是事情紧急,不得不回。康将军,获刑了。”
秦明义双目圆睁,回头厉声吼:“你说什么?哪个康将军?”
秦严表情凝滞:“就是灭梁大将军,康君立。”
绿儿听到这句话,亦是心内一惊。
秦明义如五雷轰顶,这些年,他一直在康将军麾下,出生入死,保家卫国,他太清楚康的为人,清正廉明,忠君爱国,是绝无瑕疵的大将。
“因何获罪?”秦明义问。
秦严看一眼绿儿,秦明义说:“无妨。”
秦严这才说道:“听说是蓄意谋反,罪名不轻,就在刚刚,禁卫军已经查抄了将军府,康家人悉数入狱,康家血脉,全部斩首之刑,明日午后,问斩。”
秦明义浑身冰冷,颤抖不已,他用手一指秦严:“大胆秦严,我待你不薄,是谁指使你如此诬陷康将军和皇上?”
秦严低头不敢语,良久才说:“老奴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胡说此事。”秦明义拎起手边的一应茶器,狠狠摔在地上,茶水四溅,陶片纷飞。
“快去备马,我要去见皇上。”秦明义匆匆吩咐。秦严答应一声躬身退出去。
他转身自墙上摘下盔甲穿戴整齐,大步流行就要出门,绿儿回身一声断喝:“秦明义,你是要到哪里去?”
“我去救康将军,我要求皇上彻查此事,我用性命担保,康将军清白,绝无忤逆之心,这些年,他征战四方,劳苦功高,才过几年太平日子,怎么有谋反之心。”
绿儿上去一步,将他一拉:“你先坐下,听我说。”
“有千般话,我回来再说。”
“你这一去,还能回来么?”
秦明义一愣,满腔的热血忽然冷却。他没有转头,却停下了脚步。绿儿继续说:“我来问你,既然是禁卫军查抄康府,你这个禁卫军统领,却为何全不知情?”
秦明义听到这话,心里一凉,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