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时的苏德知道诺敏对自己已经有如此深的误会的话,苏德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镇定了。虽然诺敏已经离开了,但是苏德却一直在用自己的方法守护着诺敏。从钱文宁这里可以得到最新、最全的消息,当然,其中也包括关于诺敏的,这才是苏德一直跟在钱文宁身边的真正目的,而不是诺敏所想的那样。
也许是苏德真的是小瞧了诺敏的本事,从她消失后这么久,一直都没有任何关于她的消息传来,苏德经验告诉他自己,诺敏现在至少是安全的。只是最近的一些传闻,让苏德越来越觉得诺敏似乎是再次出现了,她也似乎是在准备着些什么。
钱文宁回到了锦衣卫衙门里处理事情,苏德和佳玉则是留在了衙门的后堂,正在一起说着话。
“你听说了吗?关于云水楼新来的哪位舞姬的事情?”佳玉坐在一旁,对正在低头看着文案的苏德说到。
“恩,听说了。”苏德仍然低着头忙着手里的事情,随口答着。
“你不关心吗?你不觉得哪个人就是她吗?”佳玉继续问到。真不知道诺敏消失的这大半年时间里是怎样度过的,诺敏不像他们,什么事情都经历过,就算是一个人在外面也可以活下去,可诺敏不一样,她可是个公主,哪里吃过这些苦头?佳玉心想,这大半年,诺敏也一定是吃了不少的苦吧!佳玉也忍不住心疼起了诺敏来。
“不用猜了,那就是她。”苏德表面看上去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可实际上他比任何人都担心,他知道诺敏一定会想尽办法找钱文宁来报仇的,只是没想到她会以怎样的方式再次出现。从听到传言起,他就知道那一定是诺敏,苏德真不想看到诺敏是以这样的方式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虽然是为了报仇才会去云水楼里做了舞姬,可那里却不该是诺敏应当出现的地方。但是就算现在苏德再担心她,又能怎么样呢?诺敏根本不可能再听他的话了。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默默的守护着她,走一步算一步了。
诺敏走后,苏德渐渐的又变回了过去哪个言语不多,面无表情的冷血之人,佳玉知道,苏德现在唯一支撑着他的,就是心中想要继续守护诺敏的信念。而苏德现在与从前大不相同的是,他不再轻易的替钱文宁去杀人了,除非是查清了对方的确是个大奸大恶之人,他才会亲自动手,而钱文宁也并没有多说过些什么,反正手下的杀手众多,多给新人机会锻炼,也利于培养更多的人为他办事,而苏德现在的任务也逐渐转变为了培养新的杀手。
“你就由着她自己在那里吗?你我都知道,云水楼幕后的真正老板是宁王,而主人又是宁王的人,她留在那里,就等于自己把自己送到了主人的面前,你就不怕她会被主人发现吗?就不怕她会出事吗?”大概是从诺敏离开的那晚开始,也可能是从苏德把诺敏从草原带回到京城,佳玉照顾着诺敏昏睡的那三年,她和诺敏之间的关系就开始变的有些不一样了,不像是仇人,反而更像是朋友,看着诺敏身处险境,佳玉也不免为她担心。
“小心隔墙有耳。”苏德仍旧低着头,说到。锦衣卫衙门不比他的家里,谁忠谁奸根本就没人知道,说话做事都要多加小心,只怕一时的疏忽就会被有心人抓住了把柄,那么害的可就不止他们自己了。
佳玉听到苏德这样说,才注意起了四周的环境,佳玉抬起头来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绕过案台走到了苏德身边,俯身在他的耳边说道:“诺敏的功夫并不差,我倒是不担心她在云水楼离会被人占了便宜,我担心的是就凭她一人之力,想要抗衡钱文宁,甚至是整个锦衣卫衙门,再甚至是宁王府,你觉得这还有可能吗?她根本就是在自寻死路。就算是最终真的被她得手了,她逃得掉吗?还有,我们的命全都掌握在钱文宁的手中,如果他死了,没有了解药,我们还能活吗?还有,你就不担心诺敏动手之前,会先被主人发现了行踪,将她先行解决掉吗?”
以苏德的聪明才智,佳玉能想到的这些,他又怎么会想不到呢?但是他能怎么做呢?大摇大摆的冲进云水楼去硬把诺敏带走?还是偷偷摸摸的溜进去将诺敏给偷出来呢?根本就不可能,云水楼时常会有一些达官贵人借那里跟钱文宁商议一些大事,防护措施更是滴水不漏,他想潜进去倒是不难,难的是想要从里面带走一个活生生的人,更何况诺敏根本就不会跟他走。
见苏德没有再说话,佳玉继续在他耳边说道:“我们去见见她吧!就算是劝不了她,也应该让她清楚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即使她不肯放弃报仇,也能让她有所防范。不管她是有了怎样的计划,我都觉得她根本就不是主人的对手。”
苏德终于抬起了头,看了看佳玉,说道:“她是不会再想见到我的。”苏德当然很想见到诺敏,半年多一点儿关于她的消息都没有,苏德想她,想的都快发疯了,但是表面上却掩饰的很好,让人一点儿都看不透他的心思。他也清楚,爱之深恨之切,诺敏的心中越是对自己有爱,那么她更不可能原谅自己做出的这些伤害她的事情。
“放心,不去试试又怎么会知道呢?等到晚一些主人回府了,没事了,我们就去见见她吧!”佳玉说完轻轻的拍了拍苏德的肩头,好像是在鼓励着他一样。因为佳玉知道,苏德做任何事情都可以信心十足,只有在面对诺敏的时候,才会显得如此的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