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盯着我?”少年冰冷着道。
秦含道:“你让我想起一个人。”
少年道:“这与我何干?”
秦含道:“上车吧,前面还有很长一段路程。”
少年道:“给我一个上车的理由。”
秦含道:“如果你不想自己的双脚废掉,就上到车里,如果想费掉。我也无话可说。”
少年止步,就盯着这张淡紫色的脸,眼神还是那么的冰冷。可能在别人眼中秦含一定是一位怪人,因为脸色是淡紫色的。但在他的眼中,好像不觉得怪。甚至眼中没有一丝的惊讶,完全都是那种冰冷。
他慢慢抬起脚,很轻的走到喜贵的身旁。抬起左脚就踏上了车,喜贵想扶他,就刚一伸手。少年就冰冷着道:“我不用你扶。”
他撩起车帘,坐到大红木箱子旁。看了眼面前的秦含道:“为什么?还盯着我?”
秦含微笑,车马已动。他身体也随着颠簸的道路摇晃起来,他双手放在胸前道:“你像一个人。”
“这就是你盯着我的理由?”少年冰冷着道。
秦含道:“你该不会是姓傅吧?”
少年一听,瞬间脸色就带有几分怒气。他眉头紧皱,左手紧紧握住跨在腰中的剑柄。一句话也没有说,眼神的冰冷也透出了一丝杀气。
秦含道:“我该不是?猜对了吧?”
“不对!”少年说完,就闭上双眼。脸上却依然带有怒气的表情。
秦含道:“那你叫什么?”
少年不说话,似刚刚的话题好像令他非常气愤。握住剑柄的手,也颤抖起来。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出剑。
秦含道:“你去京城?是找人吗?”他看少年不语,又缓缓道:“到了京城,我请你喝酒如何?”
少年道;“我不要你请。”
秦含道:“那你请我如何?”
少年道:“我不认识你。”
秦含道:“你告诉我的名字,我又告诉你的名字。我们不就认识了吗。”
少年道:“我没名”
“没名?那你姓什么?”
少年不在说话,“噌”他手中的剑。就拔了出来,剑身上的寒气就已经冒了出来。他满是锈迹的剑,就抵在了秦含的喉咙上。眼睛冰冷的看着他,右手也紧紧的握紧拳头。道:“你相不相信,我可以划破你的喉咙?”
秦含微笑,就看着他冰冷的眼睛。道:“我信,不过有些事。不是靠用嘴说的,而是靠实际行动的。”
少年道:“别以为你帮了我,就可以给我讲道理。任何人在我的眼中,我都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秦含道:“那傅孤独呢?”
他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紧张起来。道:“他,他我也不会放在眼里。”
秦含道:“我现在,倒是越来越对你感兴趣了。”
少年紧紧攥着剑柄,只要他左手轻轻一划。秦含的小命,当时就交代这里了。他冰冷道:“我现在对你,越来越烦感了。”
秦含笑道:“哼,有意思。居然有一个人能让我感兴趣,他还不是女人。有意思!”
少年道:“这并不好笑。”
秦含道:“这很好笑!”
少年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秦含道:“想杀了我,你早就应该下手了。何必等到现在?你是打心底不想杀我的。”
少年道:“你就不怕死吗?”
秦含笑了,指尖轻轻弹着这把锈迹的铁剑。道:“我是怕我,死不了。”
少年冷笑,剑就收回了鞘。坐在原处道:“哼”
秦含感觉,这少年真的很有趣。强烈的好奇心,真的想深入了解了解。到底他是什么人,如果真有机会。他一定会去了解!
车马驶的很快,路也不在颠簸。两侧的树木,都被掠起沙沙的声音。透过被吹起的窗帘,看着田地里的稻田。真的使他的心情舒畅很多,不过这少年却没有看。就是只是闭上眼睛,手还紧紧握着腰中的剑柄。
等到了京城,已经是午时两刻。喜贵看着热闹又一眼望不到头的人群,终于松了一口气。道:“少爷,终于到了京城!”
秦含面露微笑,拾起边上的剑。就想要下车,不过转身就看了一眼。已经看着自己的少年道:“京城到了,我请你喝酒?”
少年道:“不用!”
说着,他就起身下了车。还是光着脚走在冰冷的地上,秦含望着他的背影。渐渐露出微笑,他觉得这少年真的很有趣。实在是能令自己,联想到另一个人。
可他刚下了车,四周只要看见他的人。就没有一个是不逃跑的,他们害怕的不是他手中的剑。而是这张脸,这张淡紫色的脸。
就在他的身旁,一位卖糖葫芦的老伯。正吆喝着糖葫芦时,一瞬间看到他的脸。顿时吓得糖葫芦都已经不要了,撒腿就跑。
可注视着老伯的身影,他却突然笑道:“这么大岁数,还能跑这么快。真是老当益壮!”
喜贵也笑了,牵着马就看向了少爷这张淡紫色的脸。道:“少爷,您与我一同前往司徒府如何?”
司徒府?去了只会令人笑话。堂堂的少爷,有着一张淡紫色的脸。“还是算了吧,喜贵。东西你自己去送,我在东悦楼等你。”
喜贵道:“好,少爷。您在东悦楼等我,我大概半个时辰就会去东悦楼找您。”
秦含点了点头,转身就朝东悦楼的方向走去。不过他每到一处,一处就少了三分之一的人。大家看他的目光,也都像是在看怪物。
天空依然乌云密布,他的心情就跟这乌云是一样的。都是黑的,都是阴暗的。
等他来到东悦楼,街边上的人。几乎全被吓跑光了,他望着东悦楼三个字。就抬腿迈了进去,刚一进去,酒楼的小二就“妈呀”一声,蹲在桌下结巴着道:“你。你。你是人?还是,还是鬼啊?”
他微微一笑,脸上的表情竟变得更加让小二害怕。他缓缓道:“我当然是人,如果是鬼就不会跟你说话了。”
小二忙用肩头上的手巾,擦着额头上豆大般的汗水。当站起的同时,连忙把头转了过去道:“客官,您这是打尖还是住店?”
秦含道:“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