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含道:“你很生气?”
黄潇道:“你要夜明珠?就为了夺得美人一笑?”
秦含道:“若不然呢,美人一笑可胜千金呢。这道理,你没听过?”他坐起来,明亮的灯火。就映在他的脸上,漆黑如“黑夜流星”一样的眸子。谁见了都不会忘,就是这双眼衬托苍白的脸。几乎接近完美,但稍逊一个人。那人要死了,他就是更完美。
他接着道:“你不愿意,就杀了我吧。我的那把剑,也是你的了。”
黄潇道:“我杀戮无数,但从不杀送死的人。”
秦含道:“我可不是送死的人,我本就是该死的人。”
黄潇道:“你是该死的人?”
秦含道:“我偷了千年寒冰石啊。”
你偷了千年寒冰石?黄潇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外面的传言信不得。所以他一路上杀了二十一个人,但都是该死的人。不是送死的人。
黄潇道:“有黑夜流星的人,绝不是偷冰石的人。”
秦含道:“这可说不定。”
黄潇道:“绝不是你。”
秦含道:“那你会不会去偷夜明珠?”
黄潇道:“我做不到。”
秦含道:“你做的到,你能找我。就绝对有理由相信,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寒冰石。不然你绝不会千里迢迢来这里。”
黄潇道:“我拿到夜明珠?你就帮我?”
“帮”他想都不想,就直接说。
能夺得美人一笑,远远比夜明珠珍贵的多。虽然她们,每夜都在欢笑中度过,但是他就爱看美人的笑容。那是种享受,有人懂,有人就会不懂。就像你跟和尚说女人一样,和尚不懂。有人却懂。
“那好,我现在就去。”他说完,剑就收鞘。又缓缓道:“有时我真想不明白,名震江湖的温柔郎。为何要在名头上,加上个风流公子的绰号。”
他微笑,已躺在美人膝中。轻声回道:“人不风流,枉少年。若不风流,老时只会伤悲。既然会伤悲,何不风流快活。消除伤悲呢。”
黄潇铁青着脸,已经出去。走到门口止步道:“你要的东西,我会去取。你答应的事,也应该办到。”
“一定”说完,床帘已撂下,门已关上。他已怀抱两位美女,一起躺下。
等到日出的时候,阳光就从窗户射进了屋内。阳光很温柔,像美人身体一样的温柔。他还在这间屋子喝酒,阳光就照在他的脸上。
漆黑的眸子,如在桌上的这把“黑夜流星剑”。他穿着雪白的衣服,两位美女就帮着他梳头。
他注视着窗外,看着从窗外飞进来了黄叶。悠悠落在桌上,不过他眼波中却透出一丝焦虑。酒当饮到第二杯时。
“啪”
房间的门就人劈开,很清楚的还能看到,地板上的门就振起了一团清灰。一个人也从这清灰中走来,手里还紧握着一把剑。
这人身着夜行衣,没有遮面。他一双明亮的眼睛,透出十分的杀气。他怒喝一声道:“你可就是秦少爷?”
秦含还在喝酒,微笑着道:“这门?好像没惹你吧?为何将它劈开?”
夜行人道:“你可认得我手中之剑?”
他看了一眼,沉默不语。这不就是黄潇的剑吗?至寒之剑!
夜行人又怒喝道:“我在问你,这当今一剑点红?是谁的绝技?”
他还是沉默不语,黄潇把剑送给了他?决不能?高手的剑怎会在他这?一个高手若没了佩剑,那就说明一个问题!他死了?这夜行人又道:“这是何人绝技?”
秦含道:“是我的绝技。”
夜行人道:“这剑你可认得?”
秦含道:“黄潇爱剑。”
夜行人道:“那也就是你,杀了我家少爷了!”
秦含道:“我何时杀他?”
夜行人道:“你还不承认?”
秦含道:“我如何承认?”
夜行人道:“昨夜我亲眼所见,快剑一出,一剑点红。不是你?还有谁会此招?”
秦含道:“他何时被杀?”
夜行人道:“子时两刻!”
子时两刻?这不正是?他离开春香楼的时间吗?何人能害他?誰又能使出自己的绝技?他沉默片刻,夜行人又道:“看来偷神石的人,和杀少爷的人。一定是你!”
他至寒之剑一挥,“我杀了你!”剑就刺向秦含的喉咙。二女一见,忙纷纷躲在屏风后头。不敢看其一眼。
可这剑很怪,每每一挥就能感觉寒气逼人锐不可挡。也可能是杀气太重,阴气太胜。
他还在坐在这里,动也不动。就觉得寒气逼人,竟是这至寒之剑的剑尖,直刺自己的喉咙。他不躲,看着夜行人。脑海中却还在思考,寒气越来越近,他在不躲?喉咙就会被其刺穿。
杯中的酒,被他喝光。这剑就距离他喉咙三寸,不解的眼神中,却已看出夜行人就是置自己于死地。他忽然道:“看来你,真是想杀死我了?”
说完,“叮”的一声。他手中的酒盅就套在了剑尖上,夜行人想要收剑。不过他二指一夹,手腕一转。
他整个人就已经站起,至寒之剑也在他的手中。不过剑尖却对准着夜行人,距离喉咙就只有一寸。
“你不是杀黄潇的人!杀黄潇的人,也不可能轻易让人夺走宝剑!”
夜行人道:“哼。”
秦含道:“你少爷,不是我杀的。”
说完,剑就还给了他。又缓缓道:“如果我是杀黄少爷的人,你刚才就已经死了。”
夜行人道:“随你怎么说,你放了我。我还是会杀你的,因为少爷是死在你的绝技下的!”
他拿起桌上的“黑夜流星剑”,就走了出去。道:“我放不放你是我的事。你杀不杀我,是你的事。”
夜行人道:“你到哪里去?”
秦含道:“你少爷死了,你不想在去看看吗?”
夜行人道:“人就是你杀的,你还看什么?”
秦含道:“就算是我杀的,我想看也应该可以看看吧。”
夜行人道:“哼,假仁假义。”
秦含道:“这随你怎么说咯!”
说完,他就下了楼。夜行人也跟着下了楼,老鸨子就在楼下。手里正托一把瓜子,十分悠闲的磕着。她一见秦含出来了,连忙笑脸相迎。道:“呦,秦少爷。您今儿个?怎么起的这么早啊!昨儿个,姑娘们服侍的如何啊。”
服侍的很好,这话还没说出。他就觉得喉咙卡住一团东西,忽上忽下十分难受,想吐还吐不出来。当在一看老鸨子时,她突然一惊:“秦少爷你?你,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