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温雪年猫着身子偷偷的走进别墅,水灵灵的眼睛看了看四周,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他还没有回来!
她转过身,就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刚刚放下的心又沉重起来。
她眨眨眼,僵持了许久之后,见那人没有动作,心想肯定是睡着了,放轻脚步,准备悄悄地溜走。
“站住。”
身后传来的声音彻底将她打入低谷,她止住脚步,抬头,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嗨,你还没睡觉啊,好巧哦好巧。”
男人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步一步的向她走来,每走一步,温雪年就感觉她的心抖了一下。
今天本来是可以早点回来的,可是同学说有个生日party,她就去了。
毕竟好歹也是几年的同学嘛,不去不好得。
仿佛过了几个世纪,男人走到她的面前,一动也不动的盯着他,看得她心里发慌。
黑暗里,她借着别墅外路灯的光,看见他。
黑亮垂直的短发,斜飞的英挺剑眉。
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
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
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那一双眸子里的寒光直射向她,说不出的冷。
沉默了许久,男人开口问道,“去哪儿了?”
温雪年脖子一缩,有些害怕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男人又重复了一遍,“去哪儿了?说。”
他的声音冰冷,说不出的威严,把她吼得一颤。
“我,我去参加同学的生日party。”
男人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她身子一软,叠坐在地上,脸上湿湿的,她伸手一摸,全是汗,却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在地上坐了几分钟,她才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她抵在墙上,无力的下滑。
那个男人是她的丈夫,却冷得跟一个冰块似的。
从她嫁进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他娶她只是家族利益。
她知道,他有爱的女人,只是一场误会,分开了两人,从此阴阳相隔。
她又何尝不是呢?
她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父亲舍不得他女儿嫁给一个冰块,才把她供出来。
她也有喜欢的人,她喜欢他的兄弟,可是她不能告诉他,那是乱伦。
传闻都说,他是T市的恶魔,是整个T市的主宰。
传闻都说,他从来不曾有过女人,除了那个死去的女人以外。
她嫁进来的第一天,就收到了他给的离婚协议书,一年后,自动解除婚约,从此以后各不相干。
离婚协议书他已经签字了,可是她却迟迟没有签字。
离开这里,她又能去哪儿呢?
温家么?回去只能收到那一家人的冷热嘲讽。
母亲过世三年,将她带到了温家,说那里是她的家,温氏总裁是她的父亲。
可是,三年了,那个所谓的父亲没有尽到一点点职责,他对她冷漠无情,对她的妻女温柔体贴。
已经快到一年了吧,她是时候该走了,早走晚走不都是一样么?
“温雪年,你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她这样想着,靠在门背上睡着了,眼泪溢出她的眼眶。
梦里,全都是她在温家受苦受罚的日子,她想要逃离,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画面一转,又是母亲离别时。
她看着母亲被温家的人抬出去,扔在了地上。
妈妈……
妈妈,阿年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