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来,从七楼往下看,天气灰蒙蒙的。拉开窗户,汽车的鸣笛和楼下水果小贩的叫卖,嗡嗡地传进了徐泽平的耳朵。往远处观看,一道薄薄的雾霾在晨曦之下飘荡,前方的红绿灯处车子堵成一团。
楼下面馆的老刘,看到徐泽平走进来,大笑道:“还是老样子?”
徐泽平点点头:“面少一点,不要葱,不要辣!”
一个坐在墙角看手机的瘦小青年,看到徐泽平进来,赶紧举手叫道:“平哥,这边儿!快来,说好了每天教我一招的!”
还没等徐泽平过来,他就殷勤地拉开椅子,端茶倒水。
“平哥,你昨天说,观察一个人的衣着、外貌和手上的动作,可以判断一个人的职业和性格,我不信的!”这个干瘦青年叫做涂志远,长条形的脸上,五官还算凑合,不过一双招风耳倒是和大耳朵图图有点类似。
“你不信就不信,关我什么事!”徐泽平微笑着看着涂志远,涂志远见识过徐泽平的神奇,只是想简单的激将徐泽平,没料到人家根本就不接招,顿时急得抓耳挠腮的。
徐泽平看着涂志远表情有趣,但是也不想继续逗他,就说到:“你随便指一个人,我分析给你看看?”
恰巧,有个中年男子站在菜牌前面点餐。涂志远点点中年男子问道:“你给我分析分析,他是干什么的?”
徐泽平观察了一眼说道:“他是原新大厦的保安队长!不信,你可以去问问他,原新大楼的地下停车场能不能停车!”
涂志远将信将疑,不过这小子不是怕事的人,直接去问了。不一会儿,他一脸信服地回来了,“你怎么知道的!”
徐泽平笑道:“你看他的站姿和发型就知道他是当兵的出身,站在前面的时候,手背在后面,应该是个领导。这一圈没什么停车场,这个时段能过来吃早饭的,不可能是太高层的,保安或者警察是最匹配的。但是你看他的裤子,裤子的款式证明他不是警察是保安。”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原新大厦的保安队长呢?”涂志远疑惑道。
“很简单啊!第一,这附近有正规保安队伍的只有新源大厦;第二,昨天不是下了一场雨么,但是只有原新大厦那边有绿化没搞完,泥土裸露,他的脚上的皮鞋边缘有一层泥土。”
“也许,他是在其他地方粘上的,也许他是其他地方到这边旅游的,或者走亲戚才到这边来的。你这样分析只是一个概率罢了!”涂志远大叫道:“徐哥,你真是推测出来的?”
“呵呵,就是一个概率,看个人判断!”徐泽平笑笑说道,放下手中的筷子,叫过服务员付了账,走到那个男子身前说道:“李队长,慢用,帐结掉”。
“是小徐啊,那我不客气了,下次一起喝酒啊!”李队长爽朗一笑,拍了拍徐泽平的肩膀。
涂志远看得目瞪口呆,心中骂道,妈淡的,你和人家认识好不好,还说是推测的,推测你妹啊!
宁市的清晨是灰色的,空气中是汽车尾气的味道夹杂着油炸食物的味道,整个城市显得混混沉沉的。
地铁上的男男女女,都显得很疲惫,一个个低着头看着手机,借此仿佛看不到手扶着金属栏杆的儿童和老人。
地铁停了一站,上来不少人,多是准备去上学的小学生和中学生,一个穿着蓝裙白袜的小女孩,拉着奶奶站到了车厢的一端。徐泽平抬起头,小女孩冲他扮了个鬼脸。
徐泽平也冲小女孩扮了个鬼脸,小姑娘嘻嘻地大笑起来,手拉着栏杆,身体扭动几下,冲徐泽平吐了吐舌头。
老奶奶宠溺地拍着小女孩的后背,“好了好了,站好了,别冲叔叔扮鬼脸,这样是文明礼貌的好孩子吗!”
小女孩立即定立下来骄傲地说道:“我当然是好孩子啦,昨天张老师还夸奖我呢!”
这时,小女孩突然顿住话音,指着坐在她斜对面的一个穿着套裙的时尚女郎,大叫道:“姐姐,有人偷你钱包!”
时尚女郎立即站起来,护住皮包。站在她旁边的一个穿着褐色短袖衫的高瘦年轻人,心中一惊,手迅速地抽出皮包,眼睛凶狠地环顾四周,“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眼珠子抠出来!”
四周居然没有一个人敢说话的。但是每个人都警惕地看着那个年轻人。
“叮咚”地铁到站了,年轻人轻哼一声,朝车厢门走去,临走前一脚将小女孩和护住小女孩的老奶奶踹倒了,大骂道:“小婊子,老子迟早******!”
车厢里面立即乱成一团,“快报警,快报警!”“这孩子的头磕破了,哎,老太太晕过去了,赶紧叫救护车!”
徐泽平看着小女孩白裙腰上的那个巨大鞋印,心中突然一股无名怒火升起,几乎将他吞没,让他无法呼吸。他快步走出了地铁,朝站外走去。
那个干瘦的小贼,没有再地铁之中停留,直接戴上一只鸭舌帽,乘上了34路汽车。徐泽平随后跟上,他站在小偷身边,手抓住栏杆,眼睛微微眯着。
一个穿着蓝色连衣裙的少女一只手抓住栏杆,一只手滑动着手机的屏幕,嘴角浮出一丝丝微笑。
干瘦的年轻人,彷如无意地靠着女孩的身后,手中迅速出现了一只金属镊子,仅仅三四秒钟,一只钱包便到了手中。整个车厢的乘客昏昏欲睡,仿佛是半梦半醒的,又仿佛是睡着的。
到站的时候,眼角斜视一圈之后,小偷志气高昂地离开了。
徐泽平不松不紧地跟着,小偷在站台附近绕了两圈之后,选择了一个没人的角落,角落边上放着一个橘色的垃圾桶。他满心欢喜地打开口袋中的粉红色的钱包,笑着取出了其中一沓百元大钞,撇着嘴,抽出其中的银行卡,满不在乎地扔进了垃圾桶中。
钱包是LV的呢,这玩意儿还挺新的,重新包装一下,送给小丽开心一下也行的,小偷想到这里,心中喜滋滋的。
徐泽平跟了进去,在巷道的拐角处看到了正准备往回走的小偷,小偷有点狐疑,但是按捺住自己,没有朝徐泽平看。
两个人终于交错而过,小偷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个家伙说不定是同行。这一念头还没落下,身后突然传来那个男人的声音:“喂,这就想跑了?”
小偷心道不好,刚想跑路,一阵剧痛从后背传来,他一个朗跄跌倒在地上。
徐泽平跟过去,一脚踹在小偷的腰眼,小偷感觉一阵剧痛,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看到你我就觉得恶心!”徐泽平一脚踩住小偷的后背,用力地往下一踏,小偷后背一酸,随即手脚失去了知觉。
几分钟后小偷醒了,他发现徐泽平已经将他拖到胡同的尽头。“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动不了了!”小偷惊慌地大叫道。
“给给你张点记性!”徐泽平从小偷的口袋中掏出了那个尖锐的金属镊子,将镊子的一只脚掰直了。
冰凉的的镊子抵住小偷的额头,小偷心中惊慌万分,不知道徐泽平想要干什么。
“你说是偷好呢还是贼好!”徐泽平笑着问小偷道。
小偷不知所以,但是惶然地大叫:“大哥,别啊,大哥我错了!大哥放我一条生路吧!”
镊子金属头一按,就陷入了额头的皮肉之中,血珠从小偷的额头沁出来。剧痛之下,小偷涕泪横流,小偷大叫:“大哥饶命!”但是徐泽平的手依然稳健地一道一道地刻画着。
剧烈的疼痛,让小偷早就呼喊得嗓音嘶哑了,这样一刀一刀的在面部刻字的痛苦和恐慌几乎让人发狂。
“别动啊!这个卧钩不要弄歪了,我书法可是十级的!”最后一笔几乎要刻进骨头里,小偷奄奄一息,几乎晕厥了。
徐泽平停手了从口袋中掏出一支香烟,点着了抽了一口,青烟徐喷:“下次不要欺负小孩子,给你长点记性!”
说罢,烟头朝那人的额头按去,“滋”地一声,那个小偷头一歪,晕倒了。徐泽平拍拍手,冷笑一声离开了。
看了一眼腕表,已经八点半了,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居然耽搁了半小时。回去坐公交车已经来不及了,只好,顺路叫了一辆出租车。紧赶慢赶地,终于准时到了公司。
公司租用的是写字楼的十二层,面积不小,公司的市场部门和公关部门的办公室都设置在这边。
前台是两个美女,一个二十多岁,容貌艳丽,正在照镜子;另外一个,看起来非常清纯,好像是高中刚毕业的学生一样,她正在搅拌一杯速溶咖啡。
看到徐泽平进门,梅小枚脸上迅速付出一丝红晕,她端着咖啡杯走到徐泽平身前说道:“平哥,我给你泡的咖啡!”
徐泽平笑了!他接过咖啡,说了声谢谢。
徐泽平走到座位上,胖子就立即窜了过来:“小徐啊,小枚又给你冲咖啡啦!怎么样,我说小枚对你有意思吧!”
徐泽平赶紧摆手道:“没影子的事儿,别瞎说,人家小姑娘心好,照顾我罢了!”
胖子贱贱地笑道:“哥哥我平时也很照顾她啊,怎么不见她给我一杯咖啡啊!照我说吧,小枚人漂亮,身材又好,那真是胸器逼人啊!据我推算至少是E,你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胖子还要说话,却听到里面的办公司助理王阿姨尖锐的吼叫声响起来了:“徐泽平,总经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