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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余莺儿与甄嬛,此一时,彼一时

从《长相思》到《菩萨蛮》

长相思

--(五代)李煜

云一涡,玉一梭。

澹澹一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二。

秋风多,雨相和。帘外芭蕉三两窠三。

夜长人奈何?

【注释】

一、澹澹:音淡,①亦作“淡淡”,水波动貌。张衡《东京赋》有“于东则洪池清蘌,渌水澹澹”。李善注引《说文》曰“水摇貌也”。②“澹”通“憺”,静止貌。《楚辞·九叹·愍命》有“心溶溶其不可量兮,情澹澹其若渊”。王逸注云“澹澹,不动貌也”。③广漠貌。

二、黛螺:螺子黛,乃女子涂眉之颜料,其色青黑,或以代眉毛。眉细如蛾须,乃谓蛾眉。更有以眉代指美人者。

三、窠:通“棵”。

【语译】

窗棂之后有个美丽的女子,她的头发高高盘起,发髻之上还插着一根碧绿如织梭一样的玉簪,她身上穿着浅浅淡淡、轻薄如丝的纱罗,曼妙身姿玲珑毕现,美丽的她呦,此刻却紧紧地蹙着眉头,致使原本秀丽的眉头上好像突然隆起了两个小青螺一般。美丽的她呦,为什么要皱着眉儿?难道她有什么忧愁的事儿未曾如愿么?

不知不觉间,秋风骤起,秋风飒飒的声音与淅淅沥沥的雨声相互纠缠整夜不休,正是一场秋雨一层凉,夜里记得多添裳。秋雨打在她窗棂之外的两三丛芭蕉上哗啦啦地响个不停,就好似她思念的珠泪涟涟,他呀他,此刻身在远方,我却为何如此地相思,辗转难眠,无可奈何地盼望着快一点夜尽天明,只是为什么这漫漫长夜如此难熬啊?

【从诗词看甄嬛】

果郡王第一次见到甄嬛裸着一双玉足,在池边玩水,一时情动,口中吟诵的便是著名词人、南唐后主--李煜的一首《长相思·云一涡》。

《长相思·云一涡》是李煜早期的作品,史上多传言,这阙词其实是李煜为思念他的妻子--娥皇所写的。娥皇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大周后,她是南唐开国元老周宗的女儿,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尤其擅长音律,弹得一手好琵琶。她还能即兴作曲,更修复了失传已久的唐明皇时代的《霓裳羽衣曲》,后又与李煜共同编成《霓裳羽衣舞》。

原本她与李煜之间的婚姻,只是起于政治上的联姻,谁知二人原本无心,却在洞房之内一见钟情、恩爱缠绵,实可谓“无心插柳柳成荫”。传说大周后那时回家省亲,只是短短的三两日,但这对李煜而言,却是寂寞难耐的。思念煎熬着他,漫漫长夜里孤独难眠,唯有赋词以慰藉相思,因此这个才情洋溢的皇帝写下了这阙《长相思》。

词的上阙写娥皇离家前的装束,清丽超脱又仿佛闻得见女儿家身上的淡淡胭脂香。下阙写雨打芭蕉,表达凉风长夜,有人寂寞相思愁。李煜借此来抒发自己思念娥皇那种迫不及待的、焦灼的心情。

李煜的故事讲到这里,看到李煜与周娥皇夫妇两人心心相印、两情相悦,着实是挺让人感觉舒心的。这里暂且不提,回过头来,让我们再来看看皇上和他的一众后妃吧。

除夕的那天夜里,皇上怀念纯元来到了倚梅园,阴差阳错间因为一句“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而错将一个身份卑微且肚子倒不出半点墨水,空有一串坏心思的余莺儿纳入自己怀中,这明显就是一个大乌龙嘛。可好笑的是,偏偏那时的皇上“不识庐山真面目”,还以为余莺儿便是上苍感念他对纯元的一往情深而赐给他的宝贝呢。

你看他那个新鲜劲儿铆得多足,一夜之间把余莺儿从一个莳花宫女直接晋封为更衣,之后,他对余莺儿的这股劲儿,就如牛市的股票一般接连飙红,一发不可收拾了,一个月内连迁采女、选侍两级,还册封她做七品妙音娘子,赐居虹霓阁。

每每谈及这里,我就觉得不可思议。话说这后宫之中粉黛三千,每一个可都是才情并茂、知书达理的,而这个余莺儿呢?从戏中她那恃宠而骄、不可一世而又蛮不讲理的样子,就不难看出她其实也就是一个没有啥文化修养的、靠着“瞎猫碰上死耗子”的“狗屎运”鱼目混珠捡了甄嬛便宜的普通女人罢了。难道皇上他阅尽后宫佳丽无数,到了余莺儿这里就偏偏看走了眼,对她的粗俗造作一点都感受不到?不可能吧?那他这接连不断地对余莺儿的升迁、纵容讲究的又是哪一桩?

关于这一个问题,我一直对皇上的做法打着一个问号,偏就在不久之后,一次偶然的“闲逛”,皇上终于在太液池旁碰上了女主角--甄嬛!

皇上连那个“绣花枕头”余莺儿都可以宠得如珠似宝了,那就更别说眼前这个才情并茂、气质高雅的甄嬛了。她和余莺儿那简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没办法作比拟的。皇上可是老道的“聪明人”,这一点自然不在话下了。

于是,余莺儿的好戏开始了。当然,她的好戏不是一步一步登上受宠的巅峰,却是随着皇上对她的新鲜耗尽、日渐冷落而变得形同“鸡肋”。再加上她这个人还偏偏不识好歹,因为自己的失宠,居然还在后宫中搞出了一系列的事端,导致最终皇上受不了她、甄嬛容不得她!

当然,我同样也是无法认同皇上对甄嬛的感情的,总觉得既来得仓促,又来得太假。或许是我没有办法去感同身受那样一个年月,身为“万人之尊”的帝王们的感情心理色彩吧。只觉得接下来的那一段时光,皇上宠着甄嬛那可真是让华妃一众人等羡慕忌妒恨得几乎咬碎了银牙的。

看着这些情节,感觉皇上也有了后主李煜在《长相思·云一涡》中对大周后的爱恋依赖了,并且可以和李煜有得一比,不相上下呢。

不过,后主李煜的爱情故事,可不止一阕《长相思·云一涡》这么简单哦。随着年月的变迁,他的爱情故事会越来越多姿多彩,当然咱们的男主角皇上在往后的日子里也会在自己的感情戏码里再接再励,与后主李煜并驾齐驱,不相上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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