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严炎的是遮天蔽日的幽暗与抹毒的血红。绿色大蛇已经失去了理智,它愤怒了,愤怒的想吃掉严炎,所以它张口没有一丝犹豫的朝严炎而去。
严炎瘫软在绿色大蛇尾部,绿色大蛇为防止他有异动,身子卷动,把严炎越卷越紧。
“咯咯”声响起,好似骨骼碎裂的声音。严炎无力的低垂着脑袋,如同昏睡了一般,眼见毒液滴落的獠牙袭来,严炎没有任何动作。
难道严炎已经死了?难道严炎昏迷过去?难道严炎放弃了抵抗。
死!在这里严炎死去,只能说是一种耻辱,受尽苦楚的他如果连这一点毒都受不了,对得起他的努力!对得起他所受的伤!对得起知不老对他的期望!
昏迷!对,有可能就是昏迷,毒液里带有使人眩晕的毒素,这毒素果然不容小觑,连坚定如刚的严炎都能迷倒,但现在不是昏迷的时刻,现在还没有结束战斗。
严炎的战斗还没有结束,他怎么能倒下,如果轻易放弃了战斗,那严炎还是严炎吗?那个令知不老满怀希望的严炎,那个令芷水心疼的严炎,那个清晨还送饭给白发老者的严炎。
“终于对抗完了,这毒素可真是麻烦!”这是严炎的声音,他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的死去。抬起头,清澈的眼神仍带着火热的光芒,满脸依旧带着如往常的笑容。
严炎在对抗毒素,所以直至刚才他都没有动。也确实,那绿烟就有使人昏迷,无力的毒素,如果不把毒素对抗掉,肯定是无力动弹。也就是在千钧一发之际,终于严炎用体内的印灵把毒素全部对抗除去。
“喝!”一声大喝,严炎伸手抓住绿色大蛇的血盆大口。绿色大蛇现在才惊醒过来,恢复了点理智,于是拼命的挣扎,尾部一伸,准备把严炎摔飞出去。
但严炎怎么可能这么轻而易举就被甩掉,他抓住绿色大蛇的原因就是为了不让绿色大蛇在张开吐毒液,如果现在被甩出去岂不是白费了他的一番功夫。
而另一个原因就是,这么近的距离严炎好伸手挥拳攻击。
“嘭!”一声闷沉的声音响起,严炎结结实实的一拳打击在绿色大蛇的面目上,可是这一拳似乎没有多大的威力,只是仅仅的让绿色大蛇面部的绿鳞上出现了蜘蛛网般的裂痕。
不过这只是一个开始,挥舞的拳头如雨点般的落下。绿色大蛇本来恢复过来的理智又混乱起来,他不停的撞击地面,试图用这种方式把严炎弄下去,可是这点痛楚对严炎来说只不过是挠痒痒一般轻松。
挥舞的拳头仍然不停的落下,可是绿色大蛇面目的绿鳞好似比其它地方结实,好不容易才破开那层盔甲,绿鳞好似春后竹笋一般长了出来。
一人一兽就这样僵持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严炎的全身满是伤痕,衣服破烂不堪,鲜血全身都是,血淋淋的伤口还残留着石屑,有些石屑已经深扎进伤口,用印灵凝固的伤口不停的破裂,然后又流出鲜血。
然而绿色大蛇也好不到哪里去,它全身虽然有绿鳞保护,但被严炎不断抡拳击打的面部,已经面目全非,那长出来的绿鳞一次比一次脆弱,现在已经丧失了生长的能力。严炎的拳头仍在挥舞,绿色大蛇绿盈盈的左眼,残留着血迹,原本恶毒的眼神,慢慢的变的暗淡,全身的气息萎靡不振。
“轰!”在最后软弱无力的一次撞击之后,绿色大蛇彻底倒在地上,再也不可能窜起来。不过严炎依然没有停止挥舞的拳头,那原本早已经没有印灵外放的拳头,力气也是越来越弱,最后终于连挥舞都不能够。
“呼呼!”严炎躺在地上艰难的呼吸,全身在地上撞击过后感觉酸痛无力,连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这方圆数十米除了那苍天大树依然耸立以外,其它的任何植物都被破坏殆尽。
这样就使夕阳可以投射进来,暮色笼罩废墟,废墟还有白烟冒出,一切却突然显的那么祥和,那么美好!
在夕阳的余晖下有一名少年,他终于在真正意义下,打赢了人生的第一场斗争。他肆意的笑着,阳光在他的笑容下盛开了一朵绚烂的花。
稍微休息了一会,严炎终于有了一丝力气,他扭转了一下头部,看见了那已经被砸烂面部的绿色大蛇,稍微使出了些力气,却觉得全身非常不舒服,原来绿色大蛇流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一方土地,严炎躺在这个地方,破烂的衣服被浸透,鲜血凝固之后,严炎也因为感知慢慢恢复,所以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极其强烈。
又朝后看了一眼,那被严炎贯穿的右眼混浊无比,如同死鱼的眼睛,但那被贯穿而留下的黑洞,却如同一个吞噬一切的洪荒巨兽的巨嘴,令人畏惧,不禁瑟瑟发抖。
严炎挪动身子,远离了绿色大蛇的尸体,停靠在一处歇息。夕阳还泛着女儿红,如同晨光泛着鱼肚白,这是夜晚来临的前昔。
“我们是不是应该追赶太阳,直至我们追赶不上,但那时,我们至少将这些最美好的景色多看了一会,仅仅是这样,我们付出在多的努力也值得。”严炎喃喃道。这是芷水曾经和严炎说的,不知为什么,严炎现在却突然想起这句话来。
也许是夕阳的照射,渐渐有一种温暖的感觉油然而生,直至传遍全身,但夕阳明明就没有温度啊!严炎如是想着。
但也正是这个时候,严炎突然感觉到了寒意。更准确的来说是寒冷,寒冷到骨子里,令人瑟瑟发抖。
这种寒冷不是直达灵魂,但却入骨。那些直接到达灵魂或者意识的感觉在严炎看来全部都是不真实的,也就是幻像!但这种冷却很实在,一直从外到里,最后到达骨子里。
刚才好不容易的暖意瞬间被驱散,这种冷意持续残留在骨子里,冷的让人不得动弹。
严炎想起身,但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僵硬的没有一丝柔软,他连一丝都没有移动。
他吸收世界内的印灵到身体里,然后在通过印空间反送出印灵,想驱散这股寒冷,可是效果甚微。
效果甚微总比连一丝效果都没有好,对严炎来说,这一点甚微的效果足已。他挣扎的站起身来,身形有些不稳,但他却克服住那寒冷,生生的站的笔直。
他寻找到了寒冷的来源,抬头仰望向苍天大树处。
只见,一鸟从苍天大树树梢飞离,虽然隔的太远有白云遮挡,若隐若现,但每一振翅,犹如飓风袭来,让人站不住脚跟。而随着这鸟俯飞下来,阵阵展翅,引起周遭温度降低,只是一个瞬息,方圆数十米瞬间冻结。
当终于能看见这鸟时,让人不禁感到叹为观止。
其鸟颜色如同雪,说不清、道不明,用什么炫丽的词语可以形容;其形如孔雀,尾部一张,如万千鲜花竞开,美不胜收,幽幽清香扑面而至,沁人心脾;双翅一展,遮天蔽日,如同乌云压城,让人喘不过气来,气势如虹;一声啼叫,如凤鸣唱,嘹亮无比,仿佛可以穿透天上的云霞,降悦耳仙音,赏心悦目。
高贵冷清,轻轻振翅,冻结的方圆数十米物质,纷纷破碎,化为冰晶。
又是一振翅,清风携香而来,扑至地面。须弥!破残之地,生嫩苗细叶,缓缓生长,冰晶融化为纯洁之物,孕万物。叶牙翠绿,有点点晶色垂挂,透射璀璨,夺目之极,不忍移目。此地,转瞬生机勃勃,焕然一新,令人不禁咋舌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