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出了营地,上公路走了将近五六公里才打了辆车,直奔巴中市北部,也不管计价器转的飞快,一个劲地催着司机快些。
到了地方,天色已经初晓,司机看着这个青年脸若寒霜地站在那堵高墙外面,不知道为什么青年的脸色会这么差,急忙收钱走人。
张良没法脸色好,因为那堵墙足有一层楼那么高,上面还挂着高压电网。
不远处就是志达的大门,但张良知道那门和这墙一样,想直接走进去根本没戏。毕竟这学校根本不能让人曝光,更别提还是殷河的藏毒地,看管肯定更加严密。
张良看了看,四米多高的围墙加上上面的高压电网,神行很难跃过去。他扭头看了半天,也没能找到什么合适的垫脚东西,一咬牙,直接运起神行,向着围墙冲了过去。
太极-神行-梯云纵
张良刻意收了点力道,这一跃刚好到墙头下面二十厘米不到,直接把整只右脚贴了上去,省去分次化力的过程,借着这股冲击力瞬间再次起跃,轻飘飘地跨过墙头,落地时悄无声息。
张良借着晨光看了看校园内,发现这地方很大,中央是一块标准的操场,但是水泥地面而非人造草坪,然后周围围着橡胶跑道,看起来很怪异。
不远处是几栋三层高楼,应该是学生们的宿舍,张良轻轻走过去,结果立刻就被值班巡逻的人给抓了个正着。
“谁?谁让你出宿舍的!滚回去!”那人立刻大吼,同时走了过来,抽出了身上的橡胶棍,看来是打算攻击。
张良见他这幅模样,眉头紧锁,迎着他走上前,那人刚举起橡胶辊就见张良一拳袭来,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击中小腹,弓着腰张开嘴,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几声呻吟,晕死在地上。
这一拳极重,剧烈的痛感直接将这个男人的神经承受能力摧毁,就此昏迷。
张良从男人身上跨过去,也不管是否会引来其他人,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向着那几栋宿舍楼走去,嚣张至极。
刚才男人的吼叫引来了门口守卫的关注,守卫一出门,就见晨风里一个穿着薄衬衫的青年正向着宿舍楼走去,他定睛一看,发现了弯腰趴在那的守卫,不禁愣了愣,急忙拉响警报。
警报一响,整个学校的平静都被打破,才四点出头,所有人无论教官学生,纷纷穿好衣服往楼下冲去,甚至有几个人边穿衣服边往外冲。
张良看着这一幕,脸色更差了,哪怕是他当兵的时候遇见晚上紧急集合,也没见识过这么急促的,警报拉响不到一分钟就有人穿戴整齐已经跑到操场,这得什么样的训练才能产生这种近乎于本能反应的行为?
“你是谁!哪个班的!袭击教官!你不想活了!”门卫见教官们都来到操场,指着张良开始训斥,只是隔得足有五十来米,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张良看着那个门卫,审视了几秒,没搭理他,径直走向操场,在一群人前面十米左右停了下来。
“刘辉?我来带你回家!”他看了一圈,没能从层层叠叠的人群中发现刘辉,不过他觉得就算真的刘辉站在他面前他也未必认得出来,因为面前的那些学生模样的孩子们都是面有菜色,精神很差的那种。
“你是谁?哪个班的!”一个教官站了出来,开口喝问。
“用你管?刘辉,出来!我是张良!我带你回家!”张良看都不看教官。
“你xx的!找死!”教官在学校里横行霸道惯了,还真没见过谁敢这么跟他说话的,不由骂了一句很脏的话,向着张良冲来,同时拔出腰上挂的短棍。
学校的规矩是夜里巡逻才拿短棍,平时教训学生用橡胶棍,可这群人居然反了过来!
张良看他冲来,反而急进几步,趁着他冲到身前的一瞬间迅速抬腿,一脚踹到他胸口,教官遭此重击,在天上倒飞了足有六七米,落地时口里已经渗出了血。
张良这一脚尽力而出,力道之大足够断树,这教官估计肋骨已经断了七八根,肺部肯定已经有所破裂,能不能活还是个未知数。
张良一脚退敌,不仅不停,反而缓缓继续前行,开口:“刘辉?跟我回家!没人能拦你!”
队列里的学生们见教官瞬间就成了这幅狗样,有的人开始窃窃私语,但立刻就被自己班的教官踹了一脚,踉跄几步,赶紧闭嘴。
“良哥?”突然,队列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嘶吼了出来,张良往那个方向一看,只见一只手从人群中举了起来,“良哥我在这!快救我!良哥……啊!”突然那只手向前一倒,紧跟着一声惨叫传了出来。
“你xx的!长本事了!什么方法从外面叫的人!x你妈的!”周围人急忙后退,张良随之看见一个瘦弱的少年正被一个魁梧的中年人按在地上猛踩着脑袋,少年双手抱头,疯狂地哭喊着,但中年人根本不停。
张良看着这一幕,气得笑出声来,因为他认识那个中年人。
“陈绍远!老子找你三年了!”张良开口直接骂了出来,同时向着那个方向奔跑。
中年人听见有人叫自己名字,觉得声音有点耳熟,抬头一看就发现那个从外面不知怎么进来的小子竟然向自己冲来,定睛一看,突然惊叫了出来。
“张良!你怎么……”话没能说完,因为张良直接一脚踹到他胃部,这一次他倒飞冲进人群,一群人给他做了肉垫。
然而陈绍远口中直接涌出大口大口的鲜血,张良这一脚含怒而出,全力施为,踹的还是胃部,陈绍远根本别想活。
含怒之下,愤而杀人!
陈绍远捂着胃部,口中涌出大量鲜血,看着那个自己躲避了三年的人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然后听见他那充满愤怒的声音,只觉得灵魂渐渐被抽离身子。
“你是不是觉得很不公平?你不过就欺负我几个月,就被我逼的退伍,是不是很不爽?是不是很恨我?告诉你,没那条军规老子早把你踩死了!”
陈绍远张嘴想要说什么,但血如泉涌的胃部痛的要死,他根本没法发声。
“老子当年就不明白,宿舍里八个人,七个欺负我一个,就凭你们?你们配吗?”张良看见他这副样子知道他根本活不成了,红着眼眶开口问他。
陈绍远说不出话,但眼里全是畏惧和愤怒。
“怎么?不爽?妈的老子今天告诉你,我那脚把你胃踹破了,就这地这么偏远,你别想活了,等死吧。”说完张良拍拍他脸,看也不看他,回身走出人群。
陈绍远本来胃疼的几乎让他晕厥,现在听见这话,疼痛夹杂着绝望冲进他的脑海,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个绝情的背影,但视线越来越模糊,痛感越来越强烈,终于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这一晕,他再也没可能醒过来。
张良无视着周围的人群,走到刘辉面前,把他拽了起来,只见刘辉本就黑瘦的脸上现在更是布满血迹,右脑上裂开了个口子,正往外流着鲜血,颧骨和脸颊上全是灰尘,凄惨极了。
张良刚杀了人,情绪并不稳定,看见他这幅样子更是恼火,问他:“谁打的?除了那孙子!”
刘辉刚摆脱教官的虐待,一见张良出现在自己眼前,抱着他痛哭起来,张良把他搂在怀里,拍拍他背,脸上依然怒意明显,大声问:“还有谁欺负过他?”
一群人急忙后退,纷纷摇头,看着这个抬腿间就把总教官给踹得喷血不止、生死不知的年轻人,纷纷噤若寒暄、不敢多言。
张良眼睛一扫,发现有个教官脸上的表情很是奇怪,有种说不出的畏惧和迷茫,伸手招了招,让他往过走,谁知道那家伙一见这个手势立刻后退,脸上只剩下畏惧。
张良立刻明白这孙子也是经常欺负刘辉的货色,他哼了一声,跟刘辉说:“刘辉,别哭,今天谁以前欺负过你,你现在就还回去。”
刘辉委屈而悲伤的哭声并没有停止,但他抬起了头,脸上是说不出的狰狞。
张良叹口气,看着刘辉现在的精神状态,如果不给他一个发泄的机会,他很可能出了这个地方立刻就崩溃,到时候真的未必能继续正常生活。
张良把刘辉松开,抬腿走向那个教官,教官见他走来,急忙一步步向后撤去,结果后面满是人群,他退了两步不到就不得已停下脚步。
张良伸手揪住他领子,一拳击在他小腹上,剧烈的痛感促使他弯下了腰,下一刻,颈后传来重重的撞击感,他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一旁的同学们和教官们看着这个如同魔神的青年,在这刺耳的警报声里感到无比的荒唐和震惊。
哪有人可能这么厉害的啊!
刘辉见那个教官晕死过去,伸手抹了抹眼泪,嘴里嚎叫着冲了过去,挥起拳头就往教官脸上打了过去,每一拳都竭尽全力,直到自己的手背上沾满了不知是自己还是教官的鲜血,他也不肯停手。
张良看见他这幅摸样,叹口气,走上前去抓住他正要向下挥动的拳头,刘辉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握住,抬头一看,发现是张良,又低头看了看生死不知的教官,沉默了一会,嚎啕大哭。
张良把他拉起来,看了看他那身灰暗的学生服装,跟一旁的人群说:“谁有正常衣服?”
人群里鸦雀无声,不少人没理解这话。
“谁有正常衣服!我要带他出去!谁拦谁死!”
一个教官颤颤巍巍地举手说:“我有。”
“那你废什么话!快去拿!”张良根本不留情面,“对了再拿个背包给我!”
教官愣了一下,刚想说什么,张良怒喝:“别说没有!你知道谁有就拿谁的!谁不愿意你让他站出来!”
教官急忙撒腿往宿舍跑去。
张良在操场上搂着刘辉,就这么和这一群人僵持着,根本没把这将近一千多学生和五六十个教官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