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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4 天上掉下个老夫子

酒都地处厚土西北、天府西南,处于两大乾坤之地西端交界处,因两大乾坤交界之地汇集各自天地精华,交界边缘出现众多名酒,酒都、酒城、酒府、酒镇、酒乡、酒村、酒家等因酒成名城镇云集,西南酒道享誉天下,引得众多爱酒、好酒之人汇聚,形成强大的道化酒纹,成为酒器修行者必定云游拜师学艺之地。

酒不醉人人自醉,行走在酒都之中,处处都彰显着酒的魅力,行走在青石街上,酒旗列列,酒楼林立,熙熙攘攘人群之中,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混迹在人群之中。

“南来的北往的,走亲的访友的,经商的拜师的客官,叙府酒馆开店至今,别的不说小店的酒绝对是酒都一绝,两位客官,住店还是吃饭!”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简家父子衣装古旧,店小二依旧殷勤的招呼着进门的简家父子。

“来一坛好酒,随意上些下酒菜,不住店。”简行知言简意赅,拉着充满好奇的简行知向楼上走。

精明的小二意会,大声的喊道:“客官楼上座,荔枝绿一坛,一盘牛肉、一盘酥香花生、两碗二两燃面。”

燃面?燃烧的面,怎么吃,会不会烧到嘴,简太白心中不断提出疑问,乖乖的坐在长凳上等待小二上菜,看着繁华的酒都,简太白思绪飞快,哪里才是川宗分校,哪里又是传说中的外公家,听婆婆说外公是酒都酿酒最好的家族,荔枝绿、杂粮酒都是出自娘亲家族。

看着隔壁各种享受的吃着食物的人,简太白悄悄的说道:“真香,老爹,这就是你说的食厨吗,简单的食材经过的厨师的料理,竟然能够让人变得容光焕发,你看那个一脸幸福的样子,还有那个胖胖的女人一脸陶醉的样子。”

“算是吧,不出意外酒馆的厨师应该是刚刚晋级。”简行知轻轻的说道。

“老爹你怎么知道的?”简太白大为不解立即问道。

“味道,九品你要记住,我们筷箸一族有一种感知食物特意的特殊能力。”

“再说一次,请不要叫我九品。特殊能力真的有吗?我怎么没有感觉到。”简太白一脸惊讶。

“你难道没有觉得吗,你为什么能够找到竹海中的灵根妙药,奇珍异兽。”

简太白摸了摸脑袋:“好像是的,原来我也是有天赋的。”

简太白不知道,他身上的这种特殊能力如果让筷箸各脉知道他的这种能力,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他,因为这种能力是福同样也是祸。

“客官,你的酒来了。”小二将荔枝绿端上,一个粗糙的酒碗放在简行知面前,随后满上酒碗径直离开。

“嘿,你忘了我的酒碗!”简太白喊道。

楼上众人听闻简太白的喊声,纷纷笑了起来,酒都果然处处是酒香,连小娃娃都嚷着要酒喝。

“小娃儿,想喝酒那可是有讲究的,你会行酒令吗,你会唱酒歌吗,你会做酒诗酒词吗,你会品酒吗,什么都不会的话,先学会了不用你嚷嚷自会有人送你酒喝。”

一个红鼻子酒糟鼻的糟老头侃侃而谈,喝起酒葫芦中的酒,呼啦声响,酣畅淋漓、享受至极让人看着就觉得嘴馋。

简行知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老头,从酒香能够判断出老者喝的酒不是一般的酒,而是酒都量产的五粮液,年份至少也有的几十年以上,非一般人能够品尝,更不要说将圣酒当着白开水一样的畅饮,此人定是了不起的人物,看样子是冲着自己父子而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简行知倒是没有乱了分寸。

“这位小哥,你走别的地方没有什么位置了,方便让一个位置给老头我坐坐。”

红鼻子老者说着大大咧咧的就直接挨着简太白坐下,引得简太白浑身不自在,感觉眼前的老头动机不纯。

“老者客气,承蒙你老愿意,就将就着吃吧。”简行知格外的客气,这让想要赶人简太白有些诧异。

“客气,客气,我看贵公子骨骼惊奇,万中无一,有腾龙化凤之姿,不如将他卖给我吧。”

红鼻子老头说道,差一点没把简太白吓死,竟然给自己父亲商量卖自己,把自己当着什么了,商品,奴隶,这老头是人贩子?

简行知同样大吃一惊,不由自主眼皮直跳,却还是镇定的回复:“老人家真会玩笑,他是我儿子,你觉得你出的起价钱吗?”简行知委婉的拒绝的眼前神秘莫测的老者。

“价钱,你觉得这酒葫芦值得起这个价钱吗?”老者将手中古旧的酒葫芦扔给简行知。

接过酒葫芦,身强体壮的简行知差一点被酒葫芦子拽趴下,酒葫芦竟然有上百斤重,最让简行知震惊的是酒葫芦上印刻着一个散发着独特威压的“川”字。

川宗的标志,老者是川宗的人,酒都川宗除了酒老之外,怎么还有这样一位高人,他来这里到底什么目的。

“晚辈拜见前辈,外门毕业弟子简行知有礼。”简行知连忙放下酒葫芦,一把将简太白抓下凳子,一起给翘着二郎腿的老者行大礼。

老者微微一笑,一脚垫在简太白下跪之处,顺势将简太白抓住,各般蹂躏,最神奇的是简太白发现他自己在老头手中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这老头是什么怪人,老爹不会真的把我卖了吧。

“前辈,犬子九品资质,如果前辈抬爱,晚辈恳请您老收他为徒。”简行知祖庄重的说道。

红鼻子老头没有理会简行知话,将简太白像一个钱袋子一般倒挂起来,简太白身上所有的东西全部都抖了出来。

不要这些都是我多年的收藏,我的灵根、我的妙药,我的灵泉石……各种稀奇古怪、价值不菲的东西掉了一地,引得在场的食客们惊呼,却没有一人敢上前谋取。

看着地上的东西,简行知都吓了一跳,虚汗直冒,紫灵竹笋、翡翠竹根、灵泉石、还有各种灵虫、害虫虫蛹,随意一种都是价值千金,没有想到简太白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移动宝藏,这让他怎么都不会想到。

“这些东西就当着我收他做徒弟的学费,明天你把这个酒葫芦交给考核的人就行了。”

红鼻子老头哼着小曲,将简太白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收了起来,被放下的简太白心在滴血,哪里是收徒,这就是在打劫,还美其名曰收取学费,学费需要怎么贵吗,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走后门,啊,我简太白怎么可以走后门,我真的就不济到走后门。

“你把我的东西放下,我不拜你为师,我自己能凭真才实学选上。”简太白站起身,一把抓住桌子上的酒葫芦,很是神情严肃,无比生气的说道。

简太白想要将酒葫芦扔给红鼻子老头,他不稀罕所谓的走后门,可是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拿不起桌上的酒葫芦。

“嘿嘿,别人都是跪求着让我收他为徒,没想到你还不想拜我为师,我就是喜欢倔驴,这些真的是你的,我不信,你有什么证据说是你的,灵物有灵,你让他们选择你,我就把他们还你,还请你喝酒怎样。”

老者饶有兴趣的将东西放下,让简太白证明,他以想看看竹木简筷一族让自己还百年前欠下的一个人情提出的条件就是收眼前的小子为徒。这小子眉目清秀,资质九品,魂器九品筷,哪一点都没有资格成为自己的徒弟,可是看到这小子第一眼,老者就觉得顺眼,这就所谓的师徒缘分。

“老头不要后悔!”

简行知拿出一张竹叶,放入嘴中,微微送气,竹叶震动,一阵阵竹波之声响起,一直生活在竹海的灵物听到熟悉的竹波声,不由自主的向着简太白靠拢。

“好,自然之声,老头子决定正式收你为徒,这些东西为师给你保管,来请你闻闻酒香,不然你要说老头我说话不算话。”

红鼻子老头说着,大手一挥,所有东西消失不见,简太白大睁着眼,自己东西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幻术,奸诈的老头,我简太白绝不拜你这样的师傅。

一旁的简行知看着一老一少比拼,简太白竟然能够习得自然之音韵,这是宗师级强者拥有的能力,这一点自己完全不知,此时的简太白表现出来的天赋完全给九品筷的资质不符,这是奇迹吗?

老者一手介子须弥之法昭示着他圣人级的身份,难道他就是家族流传着欠了简家一个大人情的川宗圣人。

“弟子陈晨拜见师傅,弟子之前庖厨无暇迎接,望师傅赎罪。”

体型微胖,皮肤黝黑,一袭白衣白帽,帽子之上绣着一个火红的食字,衣服之上绣着一个隽永的川字,端着两碗油滋滋的燃面的陈晨急急忙忙上前弯腰行礼。

陈晨叙府酒馆,大厨兼老板,师从老夫子,晋升为师阶食厨之位,川宗学习归来,原本可以在州府大型酒楼、官府做大厨磨练,可是他却偏偏选择回到酒都自己经营叙府酒馆。

“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师傅,罢了既然你选择了自己的路我也不多说,事情办得不错,现在这头小倔驴就是你的师弟,记得以后他在你这里吃饭免费,酒钱自理。”红鼻子老者自顾自的吃起桌上的下酒菜,顺手燃面吃了起来。

“师弟好,初次见面没有什么准备礼物,这桌酒菜算我的,你在酒都学习期间来我这里菜饭免费,酒钱照算。”

陈晨黑乎乎胖嘟嘟的脸上挂满笑容,怎样看都是一副奸商的样子,简太白心中直呼,一个饭局,饭菜反而花不了多少钱,反而就酒钱数倍于饭菜花费,哪有这么奸诈抠门的师兄,果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松散红亮,香味扑鼻,辣麻相间,油重无水,味美爽口,叙府燃面,佳!”红鼻子老者吃完做出点评。

老者说着用筷子挑起一根面条,手中轻轻摩擦,火星飞出,一条火蛇腾起,辛辣焦香的味道让人欲罢不能。

“多谢师傅赐名,我马上给你再做一碗。”陈晨健步如飞赶往后厨。

燃烧的面,这是怎么做到的,叙府燃面吗,我要尝尝,一根燃烧的面条点燃了简太白的兴趣,对于老者敌意荡然无存。

叙府酒馆大厨,川宗掌门老夫子第十七位弟子,半年时间里酒都甚至酒州都是家喻户晓的奇闻异事,简行知当然知道,他也是冲着这个名头才来叙府酒馆,最让他意想不到的是眼前的红鼻子老者竟然就是食厨泰斗老夫子,老夫子竟然要收太白为徒,不敢相信这是多大的造化。

“太白,赶紧给师傅磕头谢罪,快点。”简行知严厉要求真正津津有味的吃着燃面的简太白。

绿色的葱花,黄色的熟花生碎,黑绿色的碎芽菜,三色各占一方,中间却放置着少许的白糖或者味精、细盐调味,红油染色的面条做底,绿、黄、黑经过白色调剂,整碗面看上去色相绝佳;香气中透着金条辣椒的辣味,芝麻、花椒、精油等制成的香油的香味,加上酱油特有的醇厚浓郁,整碗燃面香气逼人;口感辣麻相间,油重无水,味美爽口,让味蕾颤抖不已,令人爽畅。

沉静在燃面色香味之中,简太白根本没有听到的自己父亲的话,一旁的老夫子更是露出喜色,果真是天赋异禀,可造之材。

一股酒香飘荡,五谷之精提神醒脑,让简太白从沉思中醒来,看着眼前的老夫子,简太白知道自己遇到了圣人,可想而知一个能够教导出做出如此美味的师傅,除了圣人还会是谁。

“徒儿给师傅磕头。”简太白噗通一声跪下,行拜师大礼,连跪九个响头。

“我的乖乖,变脸比翻书还快,知道自己错了,现在知道拜师了,记住你只是我老夫子的徒弟,可还没有成为川宗的徒弟,如果说我老夫子的徒弟连川宗初级选拔都过不了,我可不会承认是你的师傅,作为你的师傅,我可以给你透透题,首先你得会背《弟子规》,小倔驴明天见,记住在没有获得师阶食厨之位之前不允许叫我师傅。”

老夫子说完,哼着小曲,拿起酒壶离开,留下喜不自禁的简行知激动的抱着简太白。

“弟子恭送师傅。”简太白吃力的挤出几个字,随后挣扎起来,心想《弟子规》自己三岁就会背,现在想起还得感谢自己的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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