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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苍龙之殇

莽莽缈缈神秘莫测的天苍山长存至今,古今岁月流转,一个个王朝兴衰交替,如恒河流沙,不计其数。

有心无心,有意无意,似是被人知晓,或者无人明了,这个家族且是在这恒河沙数的逝去中,不曾被光阴留下一点的擦痕。

他们超脱时间,代代相传,不强却是不被人世皇朝左右,不弱却是超脱世外,不为红尘熏染。

长存不灭,中庸之道,每代苍家,仅有两人,却在时间长河驻足,更替交换,不灭不盛。

每一代的苍家,被世人称之为,天苍老人,天苍子,苍家被称为天苍家。

从不参与红尘的天苍家,此代居然被人世皇朝,请入红尘全力巅峰,为人世皇道传承,或者为天苍家的繁盛谋划。

此代的天苍子,却是沾染了红尘之气,对尘世一切,对天苍家的未来,担忧,并且希望天苍家可以在他手上,打破每代只有两个人的诅咒。

然而对于他的一切行为与担忧,天苍老人,却是微笑不语。

既不出手阻止,也不出手帮助,他即便在红尘,辅弼一朝朝金龙腾空,也无法改变天苍家一点,唯一改变的只有他自己。

岁月流逝,即便强大如盖世皇朝,也难以逃脱被洪流覆灭,一个每代仅有两个人的天苍家,自然难以避免被人世皇朝看到,这是延续皇朝巅峰权力的方法,被皇朝觊觎。

“父亲,我辅弼皇朝百载,国泰民安,天苍之域,平民安居乐业,免除皇朝更替,战乱之苦,如此功勋浩大,百载已过为何我天苍家依旧不盛不衰?”此时天苍子,问其父天苍老人。

天苍子一身华丽,灰青长袍,恭敬站立在一灰白头发,胡子的老者,的身边。

老者躺在太师椅上,悠闲自在,双眼微闭,久久不语。

“吾儿,我天苍家,传承至今,已有百代了吧?”良久之后,天苍老人终于开口说道,不过他不是回答天苍子的问题,而是问起天苍家传承。

“这,我天苍家自古传承至今自由九十九代了,若是算上我,恐怕就是百代了,虽然传承百代,可是每代都仅仅两人而已,父亲为何……”天苍子恭敬回答,想要询问为何天苍家每代皆是两人,却是被天苍老人打断。

“你很是希望天苍家能够强盛万世不衰?”天苍却是如此问道。

天苍家传承百代,至今不曾灭绝,若不是因为仅仅有着两人,并且秉持中庸之道,不偏不倚,恐怕也有人早动心思了,即便如此恐怕一些皇朝也必然会动过心思,可是此时他们天苍家已然存在。

本不需要涉足尘世,可是此代天苍子,或者是有心,或者无意,却是红尘沾染。天苍老人自然是有自己的所思所想。

“天苍存在万古,这难道不是强盛至极,纵观历史可有皇朝世家,流传千古不灭?而我天苍家传承至极百代万古,这是不是强大?”天苍老人,缓缓说道。

“这……即便万古长存,可是至今为止一个家族仅仅两个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是强盛。”天苍子如此说道。

他不能理解,他的父亲我配合这么说,不能理解父亲的不出世的纪念。

“也罢,你是第一百世,是为最终一世,你要做什么为父不会过问,不过若要到达你认为的强盛,也不是不可能的,以后你会明白的。”天苍老人缓缓说道,一道灵光在在眼前一闪而过,情绪莫名。

缓缓站起,看向苍莽无尽的天苍山,其实回忆,或是不舍,更有无奈。

天苍子无奈,既然父亲不愿多说,他自然不能在说什么了,想必父亲有自己的思量。

“待我死去,你将我葬在天苍山脉,龙尾之位。”就在天苍子不想多说之时,突然天苍老人风轻云淡缓缓说道。

天苍老人虽然说的风轻云淡,可是对于天苍子来说,犹如晴天霹雳,父亲从来不忘语,此时如此说来,这是意味着父亲即将归去了。

“父亲……怎么会……难道是我枉自入世,沾染红尘,破了万古天苍,可是这怎么会?”天苍子痛哭,心中大恸,无比后悔,自己不该枉自入世,这是家族的灾祸。

“世事难测,万古九九破数,避世长久,圆满百代,却是入世,这是一劫,或者破劫而生,或者劫中寂灭。”天苍老人平静说道,对于天苍子的悲痛,他不觉得这是天苍子的过错。

“非你之过,这是道路上的坎坷,金不历火而无光,人无劫而不得脱俗尘世,这是大劫,也是机缘,在攀登高峰的路上,总会有滚山之石,是被石打落谷底,就此覆灭,或是踏石而上,这都不可避免。”天苍老人慈爱的对着儿子说道,这是注定,不是他可以改变,不是他的入世与否可以改变。

虽然九九归一,百满完美,此代天苍子正是破百完美的,一代,可是他入世了,不过天苍老人也知道,这是必然,百代传承至今,九九的隐世,唯一的破百,入世这是必然。

“将我葬于天苍龙首,并于百日之内,于天苍山上,开辟百个九丈龙潭,切记切记,百日开辟完毕。”说话的平淡,话音未落,天苍老人的身体便化为点点星光消散,这自然不是死去了。

天苍子即刻来到皇宫,向当代人世皇朝,帝皇呈辞告假。

帝皇自然略感悲伤,表示安慰,说着帝国离不开他,之类的场面之语,却是答应了。

天苍子回去,离宫之后不知道,皇宫之中发生一切。

皇宫中,就在天苍子离开之时,一道黑色身影来到,全身漆黑的魅影,邪恶无比。

“天苍子,面色悲戚,其父天苍老人命不久矣,若是能够一举灭杀,得到其本体,或许我朝便了延续万古。”帝皇对着黑色身影,缓缓说道,语气中有些激动,无比冷漠。

“天苍山非是易与,需要完美布局,不可轻率。”黑色身影冷漠无比,眼神锐利,好似高山鹰隼,锐眼关注猎物,待一击必中。

“调度举国之力,此龙身我志在必得,与龙魂合一,存世万古又有何难?”帝皇愿付出一切代价,之位得到龙身,与自己天龙魂,成就真正真龙天子。

在此期间,天苍子随着天苍老人,与天苍山行走,天苍之巅,巍峨序世,此时两人到来,正是天苍父子,看尽天下红尘美好,看天上繁星点点,天星沉浮。

终于九日之后,天苍老人,盘坐天苍龙首,双眼骤然阖闭。

顿时天苍有感,天苍山龙脉悲啸,倾盆大雨倾泄而下,大地变幻,一阵动荡,已然来到,天苍龙尾穴。

“父亲啊!”天苍子悲啸,两人的天苍家,此时只有自己一个了,根据父亲说的意思,以后也许天苍家将会繁盛无比,子嗣诸多,可是父亲却是去世了。

葬下天苍老人,天苍子也许是悲伤,也许庆幸,自己的父亲死去了,也许这一切都值得呢?

子嗣环绕膝下,享尽天伦之乐,父亲的逝去也许真的值得,或者这一切都是两人不同的选择,或者这就是父亲说的,九九破百,一切是劫数。

两人的追求不同,一人求的是永恒大道,一人追求的是极尽的繁盛,人世天伦之乐。

此后每天他都来到天苍山,自龙脉龙尾父亲坟墓之后开始,开启了龙潭的建造,自己动手亲自建造。

在他认为这一切,是自己应该的,父亲九九归一,即将破百,劫数降临,无论父亲成功或是失败,两人都不会有其他的交集了。

若是成功,天苍老人,永生大道,万古岁月,若是失败则是就此烟消云散,就此消失天地之间,回归大道天心。

虽然龙潭不易建造,可是他也是天苍家传承破百之人,自然懂得一些术法,开辟起来却也不是太难。

一日之间开辟一座龙潭,起初也算轻松,看着此时已经建造好的龙潭,心中有些不喜,再次施展术法,将龙潭装饰了一番。虽然龙潭之中没有一点水,不过一切总是有因果。

第二天再次开辟龙潭,依旧装饰一些,毕竟这是与父亲最后的交集了。

第三天……

第四天……

第五天……

干涸的巨大洞窟,在天苍山脉,呈现出一道龙型映像,横更天苍山,第三个龙潭开辟出来的时候,第一个龙潭却是不知道为何龙潭已经是满潭清泉。

日复一日,两个月一闪而过,此时六十六龙潭已经成型,还有不到一个月,龙潭就要完毕了。

心中有些等不及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建造龙潭的时候,一道道巨大无比强大的虎贲弓弩,在天苍山上隐藏着,一天天时间过去,巨大虎贲弓弩越来越多,最终被开辟出来的龙潭附近全部被虎贲弓弩满布。

“这一切都是劫数?”八十座龙潭了,看着再次出现的虎贲弓弩,天苍子皱眉,微微沉吟,作为皇朝重臣,自然知道这些弓弩的出处,可是这是劫数,自己不能改变,再者改变了他们,自己与皇朝便是有了怨隙。

“一切都是劫数,不可逆转!”天苍子如此对着内心中的自己说道。

八十做安眠的建造,终于让他有了疲惫的感觉,没有了心情,不在装饰,仅仅是建造出一个个的巨大洞穴,不知道有意无意,或是真的在不知不觉间,龙潭渐渐浅薄,不是太深,每一座龙潭都渐渐比之前一座深浅不一不足九丈了。

天苍子自然知道这一切,或者早已经无意识了,每每出错,心中总会浮现劫数两个字。

终于历经三月的艰苦,九九龙潭,终于完全开辟出来了,连续多日的施展术法,天苍子已经是劳累不堪,同时虎贲弓弩已经来到这里。

整个天苍山脉,已经被虎贲弓弩全方位的笼罩,一层层阴霾,在这里笼罩着,显得异常阴沉。

若这是劫数,这个劫也太过巨大了。

“要不要开辟第一百个龙潭?”天苍子此时纠结无比,一方面这是父亲的交代,他放弃自己,为自己留下繁盛,自己无论如何应该完成,另一方面自己此时太过劳累,不在有一点动手的想法。

“既然是劫数,父亲自当破劫重生,破百便是劫数,这第一百龙潭当由他自己度过!”天苍子心中如此一想,便是退下天苍山来,龙脉之下,龙尾天苍老人坟墓此时已经是膨胀数百倍不止。

好似一条小型神龙,惟妙惟肖,龙首破空,向着第一龙潭昂首,只待百日期满,腾云化龙,跃龙潭,登天而去。

“罢了!”看着天苍老人的龙型大墓,天苍子恭身一礼,转身离开。

百日临近,天苍大劫,即将开启,对于天苍老人来说,是劫,是机缘,一举破空的神龙。

无尽黑云笼罩着天苍山脉,九九龙潭全部注满清泉,清泉好似活了一般流动不竭,等待着一条绝世神龙的到来,以水之流动,将神龙送上天苍。

天苍山顶峰,天苍龙脉,龙首所在,一潭泉水叮咚流转,这是破百之地,唯有通过天苍山脉九九个龙潭,到达这里方能有望成就那傲世九重天的神龙。

人世皇朝,皇宫之中,帝皇与那黑影站在皇宫之颠,看着远空天苍山,阵阵雷鸣电闪,绝世天劫来临了。

“开始吧!”帝皇看着莽莽天苍山,被黑云雷电,包围着,黑压压的乌云,让人心中沉重。

黑影也不多说,看了一眼帝皇,腾空飞略而去,没入阴沉的黑云之中。

天苍子看着天苍山被乌云密布,雷电交加,心中有些沉重,心中跳动不停,自己做的一切,并没有按照父亲说的完成,真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吗,他内心忐忑无比。

轰隆!

轰隆!

咔擦!

咔擦!

电闪雷鸣更为加急,无数虎贲弓弩已经准备就绪,只要传说中的苍龙出世,他们便会不惜一切代价,击杀它。

此时天苍老人的龙型大墓,振动着,翻腾着,一条土龙就要腾空而起,目光锐利直接逼视苍穹。

咔擦!

轰!

突然地一道极道天雷滚滚降落,直接劈落在土龙之上,顿时土龙翻腾,土龙直接腾空,同时身躯上,泥土渐渐随着升龙掉落。

每掉落一点泥土,龙身之上点点金光,自土龙之上发出。

“昂!”

苍龙转生,怒吼之中,向着黑压压的乌云飞去。卡卡擦擦的雷电,直接攻击在龙身之上。

同时间天苍山脉动荡不安,好似就要被雷电轰击而溃散。

龙影不顾雷电轰击在身上,向着承重无比的天空飞去,这时锐利的眼神,似乎是要看破这承重的天空。

咻!

咻!

咻!

突然一道道虎贲弓弩,弓箭向着龙影激射而去。

龙影突然从天空直接掉落下来,龙首一窜,直接进入龙潭之中,这一切的可能,天苍老人自然早已经推算到了。

故而让天苍子建造了这九九龙潭,有利于躲避人世皇朝的攻击,堂堂天龙之姿,怎么可能在乎人世的繁盛,之前安慰天苍子说,万古不灭的繁盛,这是他自己鸿鹄之志,天苍子作为人世的燕雀,自然不会明白。

若是他知道,因为自己的一时间懒惰,会导致天龙陨落,这将是多么悲哀,他会骄傲,或者悲哀。

天雷滚滚,道道雷电轰击,每当金龙腾空,便会有无数弓弩弓箭射击,这不是普通的弓弩,而是人世皇朝至强的武力的体现,不然也不可能伤到金龙之躯。

金龙快速无比的速度,向着天苍龙首腾飞,极致快速。

一道道弓弩利箭纵横,在利箭,雷电,压力的同时施加下,依旧快速在龙潭之中跳跃,不过本就受到诸多影响,难以跳跃高度。

“昂……”

随着前进金龙怒喝,他突然发现这些龙潭渐渐变浅了,更是难以借力了,前进速度减慢。

虽然如此,金龙艰难的来到第八十个龙潭了,虽然无比艰难,他依旧坚持下来了。

“快速,增加弓箭,他的速度减慢了,这是最佳时机。”金龙没入第八十龙潭,黑影对着发射弓弩的人世皇朝最强侍卫说道。

诸多侍卫也不回答,却是更加努力的攻击着金龙,是要将至在腾起的瞬间击杀。

此时的金龙已经很是疲劳了,很是艰难,再次腾身向前,跳跃进入下一个龙潭之中,雷电轰击,利箭却是没有能够伤害到他。

再次休息一会,再次腾身跳跃,雷电一击必中,直接攻击,金龙掉入龙潭。

再次跳跃而起,阴沉的天空,乌云密布,异常黑暗,金龙腾空,将空间照亮。无数雷电交加,无情攻击,金龙怒喝,连连跳跃,一连串越过九龙潭,直接来到九九龙潭,此时他无比凝重,因为他被弓弩利箭射中了不少箭,同时他来到的九九龙潭,是在太过短浅,并且少了第一百龙潭。

在压力巨大,雷电轰击,疲劳过度,浅显的龙潭,巨大的距离,再这重重困难的压力下,他实在是太艰难了。

天空雷鸣电闪,阵阵沉闷之声,足足半个小时,金龙休息蓄力,如果不能够度过难关,长生无路,人世间便是坟墓,此道金龙之身便是万古的成就成为他人的嫁衣。

“昂……”

极致的力量,将全身所有的力量,全部集中合一,突破自己金龙之体的全部力量,纵身一跃势必破空,一举到达天苍龙首。

纵身而起,进入天苍之上,此时却是如此缓慢。

咻!

咻!

数道箭芒直接射到,金龙身上,金龙龙尾受创。

轰隆!

突然一点极大的雷电直接攻击到,金龙受伤的诸多伤口处。

“昂……”

金龙受伤,金色血液自空中落下,好似金色血雨,看到这样血雨,黑色身影快速上前,不顾雷电交加,黑云流转的压力,拿出一个器皿快速接住一些龙血。

咔擦!

一道雷电击中,金龙受伤的身躯,掉入天苍龙首,巨大的龙潭,没入其中,久久不见浮出水面。

龙首龙潭突然,化为氤氲之气,弥漫整个天苍山脉。

轰隆!

轰隆!

咔擦!

咔擦!

此时道道雷电轰鸣,乌云转换,渐渐散去,天空赤红无比,接下来却是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天龙腾空,本是七彩虹云弥漫天际,人畜受益,天降祥瑞。

可是金龙没入龙潭却是没有腾起,却是天空赤红,朱红血雨弥漫天苍山脉。

看着氤氲雾气蒙蒙,黑色身影快速离开,身后一些是为跟随。

天苍子心中似有解脱,似有悲伤,更多的却是期待,极致繁盛的期待。

天泣,天悲哀,泣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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